白卿羽：“？”

洛蘭心笑道：“師叔，師父說為了不丟仙尊的臉，讓我格外關照你。”

白卿羽禮貌性地笑了一下：“那就多謝師姐了。”

臺上，王教習手中的鞭子一揮，弟子們面前的書齊刷刷地翻開了，白卿羽定睛一看，正好翻到了第一頁。

“今天，我們先認識這個人，魔界的赤魔尊者，曾經是仙尊的五弟子，為什麼要認識他呢，因為他是我們修真界之恥，世間頭號白眼狼......”

白卿羽眼含笑意，一手撐著下巴，指尖輕輕摩挲著畫上那個邪氣的男子，這才是君墨塵本來的樣子麼，有趣。

王教習還在舌燦蓮花地控訴君墨塵不知廉恥，恩將仇報的事跡。

“......所以，今日給你們講他的目的，就是要讓你們知道，長明是你們的師門，即入長明，便要懂得感恩，忠于師門，切莫學那赤魔尊者，聽懂了嗎？”

“聽懂了。”新弟子們紛紛應答。

白卿羽的嘴角忍不住上揚。

“白思塵！”王教習將眾人的反應一覽眼底，一眼就看出白卿羽在笑，當即將人點了出來。

白卿羽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表情，一本正經地看向王教習：“教習，何事？”

“你回答我，赤魔于我長明山最大的兩樁仇怨是什麼？”

“叛出師門，還有......”白卿羽不了解之前發生的事情，一時間想不出具體的，就意味深長地說了一句：“欺師滅祖。”

眾人呆滯。

“雖然有道理，但不是這一樁罪名。”王教習輕嘆一聲，“君墨塵打傷了齊掌門，所以日后你們若見到了這人能躲就躲，只有仙尊能奈何得了他。”

白卿羽意味深長地笑了笑，眼中的興味更深了，這一千年來，君墨塵自導自演了一出仙魔對戰的大戲，聽起來就很有趣。

下學之后，白卿羽沒回玉笙院，而是循著記憶去了藏書閣。

雖然長明山變得與他記憶里大不相同，但這藏書閣卻絲毫沒變，他暗自松一口氣，還是他熟悉的那個地方。

走到藏書閣門口，一個白胡子老頭抄個掃帚攔住他，一雙幾乎要閉上的小眼睛使勁兒往他身上瞅：“老朽怎麼沒見過你？”

“前輩，在下是白卿......白思塵，是仙尊座下的新弟子，今日想在藏書閣翻閱一些典籍，不知前輩可否通融一下。”白卿羽朝他拱了拱手。

玉老頭皺了皺鼻子，伸出一只青筋遍布，膚色暗黃的手：“啰嗦，名字都說不清楚，給我腰牌。”

白卿羽畢恭畢敬地遞了過去，玉老頭用手摩挲的兩下，扔回他懷里，輕哼一聲：“進去吧，現在的新弟子，總喜歡到藏書閣裝裝樣子，對典籍一點都不愛護，你給我小心點！”

接住腰牌后，白卿羽尷尬地笑了笑，見玉老頭沒攔他之后，他徑直進了藏書閣，但是并沒有往樓上走，而是來到一個幽暗的角落。

他伸手在墻上有規律地敲了幾下，地板上忽然出現了一個傳送陣。

白卿羽輕嘆一聲，還好他當年給自己設了一個不用靈力就能啟動的傳送陣。

他閃身進去，來到了一間小房間，這是他給自己留的秘密基地，用來存他心儀的書，以及一些長明山違禁的典籍。

從架子上找到了關于璃族的典籍后，他靠著墻坐下，認真翻閱。

不看還好，這一看，他只覺得頭疼。

璃族人年滿十六歲，身體遇水即會散發奇香，并且每到月圓之時，就會渾身燥熱難耐，筋脈混亂，猶如被人下藥一般。

白卿羽現在這副身軀是十五歲，意味著一年之后，他就要忍受這些無妄之災！

他現在只有兩種選擇，一是在一年內完成任務，二是把君墨塵騙到手。

他‘噌’的一聲站起來，順手撈了一本璃族修煉指南放進兜里，出了小房間后，他發現剛剛冷傲的玉老頭在拼命對著另一個人點頭哈腰。

那人背著手站在欄桿前，火紅的夕陽照在他雪白的長衫上，并未讓他染上一絲暖意，反而愈加清冷，仿佛這世間的一切都與他格格不入。

“仙尊，小老頭是真的沒看見您的徒兒離開藏書閣啊，他一定就在這樓里。”

君墨塵似有所感，往后一看，見到白卿羽那一刻，他輕笑道：“找到了。”

那眼神，仿佛白卿羽再不出現，他就要燒了藏書閣。

白卿羽收斂思緒，走到他身邊，“師尊，你怎麼來了？”

君墨塵未回答，掃了一眼他懷中的書籍，嘴角勾起：“看來徒兒很好學，即是如此，為師就幫你一把，跟我來。”

“嗯？”白卿羽疑惑，跟上去之后，只見君墨塵從書架上拿了一本又一本書放進他懷里，直到書快要沒過他的頭頂了，君墨塵還沒停手。

“師尊，這會不會太多了？”白卿羽抱著手上的三十本厚重的典籍，踉踉蹌蹌地跟在君墨塵身后。

尋常弟子最多只能借走三本典籍，但礙于君墨塵的身份，玉老頭默默地把目光移開，就算君墨塵把藏書閣搬空，他都不敢吱一聲。

君墨塵修長的手指一一擦過白卿羽手上的書，滿意地點頭：“這些書該是足夠徒兒三日所學的內容了，把書抱著，跟我走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