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他卻錯過了那麼多,那麼多次?
....
寧年身上的傷很多都是皮外傷,除了肚子上一腳比較嚴重外,季遲栩趕到的及時,酒瓶子沒砸下來之后的一切算是避免。
他在第四天就出院,被季遲栩帶回了家。
林洛得上班,只兩個人,車里全程一片安靜。
季遲栩幾天來就沒怎麼搭理過他,雖然說話倒是也理,吃飯喂水照顧的也體貼,但就是沒笑過,甚至于很多時候眼神都不愿意分他一個。
寧年不知道該怎麼辦,他花了幾天時間消化季遲栩一早就知道這件事,反復回想他住過去的一個月里季遲栩每次的暗示,確實一切有跡可循,而這麼想著想著,心里那股慌亂不安才慢慢平靜下來。
只要季遲栩別不要他,他就什麼都不怕。
車子到地下車庫熄火,寧年解開安全帶,在季遲栩準備下車時,趕緊喊了聲。
季遲栩轉過身,一如既往地冷淡。
“我耳朵后面有點疼。”寧年委屈都不敢委屈,“你能幫我看看嗎?”
他側過身,感受覆在他脖子后面那片區域的手燙的嚇人,季遲栩離他很近,只需要一偏頭....
季遲栩:“.....”
寧年偷親成功,等著說兩句軟話哄一哄,就看季遲栩臉色沉下來,很深的看他一眼,移開距離從駕駛座下了車。
寧年:“.....”
之后兩天季遲栩早出晚歸,林姨又成了照護寧年的對象。
林洛是在周末過來的,陪寧年解悶,順帶告知案件進展情況,劉全在當天就進了局子里,顯然也再沒能出來,除了勒索威脅,劉全近些年還有不少案底,季遲栩動了些關系,沒個十年以上是出不來,至于之后的事,之后有的是辦法。
“嗯。”寧年垂下眼,眸中情緒看不清楚,他幾秒后抬起頭時,臉上只剩明顯苦惱,“怎麼辦,我哄不好季遲栩了。”
“該。”林洛對此完全沒一點同情。
寧年猶豫一陣,又說:“林洛,你知道這些...不會覺得我這個人很差勁嗎,以后會防著我嗎?”
“不會啊,你想什麼呢?我知道你是個怎樣的人,這就夠了。”林洛特無語。
他或許不是特別清楚寧年過去到底經歷了什麼,但寧年并沒做出什麼特別特別壞的事,這和人的本質是有關系的,所以哪怕經歷過不好的黑暗的,仍舊是現在這樣單純熱心。
寧年有點感動,不爭氣的眼眶紅了,林洛頭大。
“你可別哭,有哭的力氣你對我哥去哭吧,我怕。”林洛受不了寧年這樣,抖了一身雞皮疙瘩,“你還是趕緊想想怎麼哄我哥吧,本來其實沒多大的事,搞成現在這樣,我看你就是小時候被那個劉全洗腦被pua了吧。”
林洛這番話不是沒道理,他覺得寧年老是這麼一副生怕被他哥甩下沒安全感估計就是小的時候,大腦什麼發育沒健全就被洗腦。
寧年幽怨的看了林洛一眼,“這不是在想辦法嘛。”
季遲栩不理他是件大事,寧年思考著對策,渾身解數使遍了,到身上的外傷傷口兩周后都愈合,季遲栩也沒一點松動的跡象,他們照舊是一塊吃晚飯,但季遲栩不會和他說話,一起遛狗,但季遲栩只跟狗說話,晚上能抱著睡....但也僅僅只是抱著睡!
“我真的心死了,一點辦法沒有,現在親都不讓親了。”
寧年坐在沙發上,對著電話里頭林洛一個勁的抱怨吐槽。
“在樓上,吃完晚飯遛了狗就上去了,不想看到我唄。”
大半個月時間,寧年開始時再多的愧疚都變成了委屈,電話里林洛也很無奈,給寧年念得耳朵都疼。
“他現在就是鐵石心腸。”寧年拿過抱枕塞到腦袋下面,換了個姿勢趴著,沙發背很高,他又全部精力在電話里頭,壓根沒注意到腳步聲從樓梯正下來,季遲栩沒看見人,先聞著聲。
“沒用!我甚至買了小狐貍裝勾引他,你知道那衣服多漏嘛,我羞恥的我都想跳樓了,他都沒看我一眼!”
“我不知道啊,我少說勾引了十回,這樣都能把持住?我懷疑你哥哥是不是不行了?”
“不知道不知道!林洛,我擺爛了,愛怎麼樣怎麼樣吧,他要是再不理我,我下周我就收拾東西回去了,讓他追妻火葬場吧!”
寧年一通激情澎湃的輸出,憤怒的掛斷電話,氣的猛地坐起身想找點冰可樂喝,剛爬下來下一秒又險些嚇得摔回去。
季遲栩站在樓梯口,盯著他怪滲人。
寧年話說都說了,也委屈,咬著唇看人不說話,是這麼大半個月第一次看見季遲栩,沒有主動湊上去,就見人漠然的轉過頭,往玻璃花房外邊去,沒一會又進來,后頭跟著剛霍霍完花園里頭的金色毛發上沾了不少葉子的小家伙。
小金毛乖順的伸出爪子給季遲栩擦,等季遲栩給它拿掉葉子,親近的撲進人懷里撒嬌,季遲栩揉揉腦袋,小金毛尾巴搖成螺旋槳,撒嬌賣萌的舌頭在季遲栩手背上舔。
這一幕深深地刺痛寧年,人的破防有時候很神奇,尤其是寧年大腦回路特殊還特別愛和小金毛爭寵,覺得被狠狠傷害,從開始只是紅了眼眶,到默默的掉眼淚,一顆一顆砸下來暈開沙發,他小聲哭出聲,一人一狗都望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