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平面一望無際,游艇速度快,很快身后的碼頭消失在視野里,游艇像是一葉小舟被深藍包裹住,太陽火球似的掛著,照的波光粼粼,遠處朦朧的島嶼山巒映出模糊剪影。
十分鐘左右,才總算到達此次的目的地,出了游客大廳往前不過五百米,寧年已經汗濕了衣服。
季遲栩擰開瓶水遞過去,“噸噸噸”幾口就被喝光。
“往哪走呀?”林洛也是第一次來,對著密密麻麻的人群,和各種指示牌一時間很茫然,“哥,衍哥,我們不是要自己走上去吧?還是排隊坐大巴啊。”
這邊排隊鬧哄哄的,管理并不是很到位,林洛話音剛落下,不遠處排隊的地方爆發出一陣爭吵,人群推攘間,寧年往季遲栩身邊挨近了些,看著眼前讓他目瞪口呆的一幕。
將近六十的老人和年輕小伙子動起手來,什麼矛盾不清楚,周邊的人一直在拉架,擁擠,安保卻遲遲沒來,結果這邊還沒解決,另一邊二十出頭的小姑娘和阿姨又再次爭吵起來,這回是阿姨所在的老年團嚴重插隊。
“.....”寧年很是艱難的吐出一句,“他們在這吵..沒問題嗎?”
來這的肯定是得誠心吧,這當著菩薩的面真的好嗎?
蘇欽衍對這幅場景顯然是早已經有數,“這幾年來的香客多,管理跟不上,有些人...”后頭的話還是沒說,“先走吧,等會安保會來的。”
整座島很大,山頭也高,分布著十多個寺廟,主殿在最山頂,四人去了游客中心,季遲栩父母每年對寺廟有捐款,因此一路有大師帶著上去,香火什麼的都早已準備好。
大殿里里外外人多,寧年是第一次什麼規矩不懂,也會有大師手把手的教。
跪在柔軟的蒲團上,他往身旁看了眼,季遲栩閉著眼手中舉著香,煙氣繚繞間模糊了面容。
寧年這才轉回身,閉上眼默默許愿,拜了三拜后,把香插在了供奉的臺子上。
“林洛。”寧年拉過一邊早已經許完愿的林洛,和人并排等著。
之后大師又領他們去了幾處,拜完后蘇欽衍才帶著他們到寺廟門口處等,寧年往回瞧,季遲栩跟著大師往寺廟后頭去了。
“阿栩父母和這邊一個大師交情不淺,得去拜見一下。”蘇欽衍給他們解釋,又問,“熱不熱,去買點喝的?”
從上島到這會也過去將近兩個小時,已經是中午時間,寧年和林洛吃著雪糕,在樹蔭下聊著天等人,好半天等到季遲栩出來。
正事處理完,后頭的行程就自由許多,寧年提出想去放一盞蓮花燈,放燈的寺廟在最底下,便打算吃過飯后再下去。
吃的是素齋,冰過的酸梅汁一秒解暑。
“你知道嗎?大圓和他男朋友和好了。”寧年跟林洛講了一上午八卦,這會收到大圓發來的消息第一時間跟林洛分享,“你說他作不作,是我的話我也不同意自己男朋友染一頭綠。”
“那怎麼和好的?”林洛好奇。
“因為他男朋友同意可以染介于綠色和藍色之間那種混合發色。”
林洛:“......”
“奇奇怪怪的。”寧年說:“不過大圓這段時間不是去上課嗎?剛才給我看他的畫,比起先前真的好太多,我在考慮也去報個課,你覺得怎麼樣?”
“畫畫?”
“攝影。”
寧年指了指胸前的相機,有點蔫,“我拍的好丑,上個課說不定好點,你說的對,我不能總這麼擺爛活著,有點興趣愛好挺好的,大圓那機構是連鎖的,我搜了我們那有,正好可以去。”
林洛當然是覺得沒有問題,十分支持,寧年就決定回去就溝通。
吃過飯他們才沿著下山的路往最底下的寺廟去,山間略過陣風,吹得樹葉窸窣作響,高大的枝葉遮蔽住烈日,被陽光分割成細碎斑影。
“還有多久啊?”
寧年率先扛不住,顧不上熱拽著季遲栩手臂,被人拖著走幾乎。
季遲栩看了眼指示牌,也無奈,“一個半小時。”
寧年覺得腳廢了,發軟,挨著邊上石凳子就坐下,很是絕望,“我要休息會。”
“讓你平常不動,虛吧?”林洛借機嘲諷。
蘇欽衍看了眼不遠處,有移動的小賣部,這麼熱的天確實走兩步,就想喝冰的,“那你們休息會,我去買點水。”
林洛要上廁所,跟著蘇欽衍一道走了。
只寧年和季遲栩坐著,寧年呼哧呼哧喘氣。
“我不想走了。”
他難受死了,夏天來了,連遛狗運動都少了,反正林洛會帶去遛,以至于他的運動量徹底變回了之前。
“剛才喊你坐纜車,你不是不要?”季遲栩也沒辦法,這會已經過了纜車點。
寧年對著季遲栩開始越來越不講理,埋怨道:“那你不勸我,反正我腿酸,我真不行了,我想睡了。”
飯后的點困到不行,這會好不容易有風,陰陰涼涼,倦意涌上來,寧年要倒過去的時候被季遲栩撐著肩膀扶正了,納悶著腿就被架起來。
季遲栩讓寧年把腿擱他身上,力道正好給他揉。
來來往往的人不少,偏偏兩人又很養眼,不注意到都難,寧年小腿都鼓起硬硬的,揉著舒服又疼,好在是臉皮厚了不少,等季遲栩揉完一只,心安理得讓人揉另一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