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心點。”司君脫下手套,扶著腋下把人抱起來。
夏渝州呲牙笑,把手里的冰碗遞給他:“還好沒灑,你嘗嘗,我特意買了一大碗想著等你找到我好分著吃。”
這人一點力氣也不用,軟綿綿的,像是剛睡醒被人舉起來的貓。司君無奈地掂了掂他:“你坐好。”
“哦。”夏渝州乖乖坐回副駕,手里的冰碗被司君接過去。
艷紅的冰沙,看起來很有食欲。司君看看夏渝州期待的眼神,舀了一勺來吃,甜甜的冰碴子路過血齒,冰涼酸爽,激得他閉了閉眼。
“呀!”夏渝州這才想起來,司君的牙沒有貼膜,沒貼膜的血齒是敏感不耐冷熱的,“我給忘了,快快,我看看。”
說罷,也不等司君同意,就掰開人家的嘴巴查看。
司君蹙眉,仰頭想躲開,不明白凍到牙齒有什麼好看的,又不是咬到舌頭。沒等他提出抗議,一條柔軟溫熱的舌尖突然舔過冰涼的血牙。
“唔……”被凍到的血牙迅速恢復了溫度,隨之而來的是傳遍全身的麻癢。血齒是非常的敏感的地方,司君幾乎拿不穩手里的東西,迅速紅了臉。
夏渝州歪頭看他,嘿嘿笑,私心覺得不貼膜也挺好,貼了膜就沒有這麼好玩了。
司君快速把紅豆冰扔進車載垃圾袋,抓住調皮搗蛋的家伙,把人從副駕拽到自己腿上固定住,輕喘了口氣憋出兩個字:“別鬧。”
“我鬧什麼了,夏醫生這是幫你看牙呢。”夏渝州一本正經地說,湊過去還要舔。
司君不輕不重地在他屁股上拍了一下,抿著唇不給他親,等他笑夠了才低聲開口:“圓月舞會之前,是我母親的祭日,所以舅舅想讓茵茵也過去……”
夏渝州臉上的笑容瞬間收斂:“你說這種理由,可真讓我無法拒絕。”
“聽我說完。”司君環著他的手臂悄悄收緊,生怕他又跑了。
夏渝州抱著手臂,示意他說。
“我本來也不贊成茵茵去,但司家的事總要讓她知道,”司君輕輕嘆了口氣,“我不知道要怎麼跟她說。我母親葬在含山氏家族的墓地里,他們父女這些年去拜祭的,其實只是個衣冠冢。今年恰好是十周年,不讓她知道也不公平。”
所以,帶她去司家,去母親真正的墓前,讓舅舅親口告訴她,更為合適。
夏渝州看著那頭毛都耷拉下去的家伙,有關母親的一切,是司君內心極度抗拒觸碰的,他大概也是拿不定主意才會找自己商量。然而自己這急脾氣,沒聽完就跑了。松開呈抵抗姿態的手臂,心疼地捏捏那只有紅色小血痣的耳朵,把白皙微涼的耳垂重新搓熱:“那能保障茵茵的安全嗎?”
“我們提前去,等見完舅舅和……就把茵茵送回來。”司君乖乖的任由他捏。
據司家調查的結果來看,暗處那些人就是沖著東方種的初擁能力而來的,他們似乎想要破壞這僅存的傳承。陳默、謝茵茵,甚至包括周樹,他們這些轉化來的血族是沒有這種能力的。所以相對來說,他們是安全的。
夏渝州點點頭:“這倒是可以。”
司君把那只亂捏的手拉下來,親親指尖:“跟茵茵商量的事,你去說,好嗎?”
夏渝州被那無辜可憐的眼神擊中,蜷了蜷手指:“當然我去說了,我得提前給閨女做好思想工作,免得她看到你們家有錢叛變了要做司家人。
”
司君抿唇笑,湊過來親他唇角,被夏渝州躲開。無奈地松開鉗制,任由懷里的人像泥鰍一樣滑回副駕駛,探身過去幫夏渝州系好安全帶,踩油門離開地下車庫。
夏渝州拿出手機看日期:“我們什麼時候出發。”
要帶謝茵茵去,比他倆單獨去要麻煩。首先怎麼跟謝老板交代就是個問題,那位可是每天都要跟女兒視頻的。而且再怎麼說也是個小明星,認識她的人挺多,出門還得防狗仔。
司君:“三天后吧。”
三天的時間,要準備就很緊張了。夏渝州頭疼不已,忍不住揍了司君一拳頭:“你可真會給我找麻煩。”
戀人的鐵拳打在胳膊上,不疼不癢,司君不敢說話,認真開車任他欺負。
“得跟何予商量個說辭,還有要準備的東西,”夏渝州掰著指頭算,“舞會禮服、行李、舅舅的見面禮……哎呀,停車停車!”
司君不明所以,但聽話地打轉方向靠邊停車:“怎麼了?”
“掉頭回去,那個手杖忘了買了。”夏渝州撓頭,那是他倆選了一上午才確定的禮物,手工打造的限量版紳士手杖,全國的店鋪就剩那一根了。
“這里不能掉頭,要回去得繞很遠了,”司君歪頭看他,等夏渝州急了皺眉要下車才慢悠悠說,“我付了定金,下午讓展龍去取回來就好。”
夏渝州的眼睛瞬間亮起來:“可以啊司君君,你現在做事怎麼這麼周全!”
司君笑著看他:“怕你哭。”
以前也不是沒發生過這種事,上學時候夏渝州看上一只手表,對于當時還是學生的他來說有點貴,就猶猶豫豫的。司君要給他買,他又不許,拉著司君就走。
過了兩天又后悔,再去的時候那只表已經賣掉了,其他地方也調不到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