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是什麼來著?”謝茵茵吃薯片的手尷尬地頓住。
“不許吃了,把這個背熟再吃。”哥哥超兇。
“哎呀,不行,我不吃東西更記不住,大腦供糖不足。”謝茵茵抱緊了薯片,用她那經常被黑粉追著罵的演技哭唧唧。
鐵面無私的大哥伸手去搶。
謝茵茵頓了一下,突然把薯片塞給陳默,解開盤著的雙腿擺成大腿并攏、小腿外分的少女坐姿,乖巧地雙手放在膝頭。
疑惑的兄長轉頭,就看到了紅著臉蹭地板進來的人:“阿叔!”
“周先生,”謝茵茵露出個營業式甜笑,偶像面對粉絲的標準姿態,“上次的事還沒有謝謝你。”
不知道說什麼的周樹,頓時放松下來,撓頭:“哎呀,謝什麼,這是阿爸應該……啊,不是,我是說,這是我作為粉絲應該做的。”
謝茵茵倒是見怪不怪,笑得更真誠了,露出一對小梨渦。她知道有些粉絲是“親爹粉”“親媽粉”,管她叫“崽”,自稱“麻麻”“阿爸”。這種粉比起狂熱的男友粉來說,更安全,更省心。
“我的天,太可愛了!”周樹捂住心口,小聲嘟噥,“哥,我能跟她合張影嗎?”
“這有啥不可以的,你問茵茵唄。”夏渝州拍了激動到丟掉智商的弟弟一巴掌。
周樹左右看看:“這不是重點實驗室麼,我怕被判刑。”他可是職業運動員,如果有犯罪記錄會馬上被開除的。
夏渝州翻了個白眼,推著周樹往前走,溫聲對女兒道:“茵茵,這個是你二叔周樹,以后就都是一家人了。”
謝茵茵:“???”
周樹:“!!!”
靜默了片刻,激動的嚎叫聲傳遍了整個實驗室。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何予被這聲音驚動,過來看看發生了什麼事,就見周樹整個人都變成跟頭發一樣的紅色,語無倫次地抓住他就說:“學長!茵茵成我侄女了!親侄女!哇啊!世界上怎麼會有這麼好的事!”
做了大半年的親爹粉,突然有一天真變成爹,這感覺實在太好,比拿到亞服第一還讓樹神興奮。
“他已經抓住屋里每個人說一遍了,別理他。”夏渝州推著弟弟的大腦袋把人推開。
何予取下眼鏡,溫柔地笑笑,把治療陽光灼傷的藥膏遞給夏渝州:“大樹還是這麼有活力。”
夏渝州接過來,立時拉著司君坐在一邊,挖出一大塊往他額頭上涂抹。
“沒事。”司君并不在意,只是曬了兩秒鐘,不會有太大問題。
“什麼沒事,都紅了。”夏渝州心疼不已,他剛才進門就給何予發消息,問有沒有治療這個的藥。這麼白凈的臉,要是留下疤就不好了。
清亮的藥膏涂在泛紅的皮膚上,頓時減輕了灼痛。這是血族身體最大的弱點,不能曬太陽,西方種比東方種更脆弱,只要在烈日下曬超過十分鐘,就會留下永久的傷疤,嚴重的甚至會造成感染危及生命。
“是啊,要好好保養,圓月舞會就要到了,你總不能頂著個紅腦門去,各家的小姐們都要心疼了。”何予揶揄道。
“你話太多了。”司君甩他一個眼刀。
夏渝州涂藥的手微微力:“怎麼,舞會你還要跟別的小姐跳舞嗎?”
司君被按得往后仰了一下,脫下手套握住夏渝州的手腕:“以前沒有舞伴,需要臨時組,今年不需要了。”
夏渝州看看被他涂了一腦門藥膏的帥哥:“你怎麼這麼實誠,說句‘沒有’不就得了。”
司君抿唇:“我不對你撒謊。”
夏渝州彎起眼睛,憐愛地捏捏他的臉:“哎呦,寶貝兒,你就知道往我心尖上戳。”
周樹被他倆惡心地忘了炫耀,捂住茵茵的耳朵:“少兒不宜,容易起雞皮疙瘩。
”
何予重新戴上眼鏡,非禮勿視:“還有一件事,圓月舞會就要開始了,我也得去。這兩個孩子你要帶著嗎?要帶著的話,我可以幫忙照顧。”
嗯?
夏渝州疑惑地看向學長,在他印象里,雖然學長是個對血族比對人類友好一百倍的人,但也并不是個多麼熱心的人。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
“學長這麼喜歡孩子嗎?”周樹覺得自己找到了同好。
司君冷笑:“他只是還沒研究完。”
“研究?研究什麼?茵茵嗎?”周樹瞬間炸起滿頭紅毛,戒備地盯著何予。
何予倒是坦然,攤開手實話實說。謝茵茵對他來說是十分難得的研究對象,他想完全記錄東方種初擁新生的全過程,需要觀察到謝茵茵完全長出血牙為止。
“什麼圓月舞會呀?”謝茵茵小聲跟哥哥咬耳朵。
陳默耐心給她科普血族的大聚會,雖然他也是今年新生的血族,沒參加過,但他記性好,能把司君講過的話一字不差地復述給妹妹聽。
“哇哦,聽起來好棒。”謝茵茵雙眼發光,這不就是小說中描述的豪門聚會嗎?而且還是神秘的血族豪門,一定驚險刺激,非常值得一去。
夏渝州卻皺起眉頭,他還記得這次舞會的真正目的,是為了引出那個藏在暗處試圖消滅東方種的黑手。于是搖頭:“小孩子剛成為血族,去那種地方太危險,還是算了。”
何予倒是沒有勉強,理解地點頭:“也好,等你熟悉了流程,下次再帶孩子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