驟然發力, 把擬態蝙蝠人整個抓下來提在手里。
古少主遺憾地舔舔嘴角:“就嘗一口,不行嗎?”
司君把人甩到沙發上。
古極不在意地就勢攤在沙發上,沖著夏渝州呲牙。
夏渝州很是無語,摸摸自己發涼的脖頸肉,這位少主, 還沒放棄品嘗東方種鮮血的打算。
這麼一折騰,夏渝州把之前的問題就給忘了, 捧著殘鏡稀罕半晌,等到了實驗室外吃了三塊餅干一塊蛋糕才又想起來:“他說的精準接單, 是什麼啊?”
司君喝茶的手立時頓住了。
當時的狀況,走馬燈似的在腦子里快速閃過。他發布了一個送領主大人回家的任務,等著眼前的小可愛夏騎士接單,卻被展護衛以單身二十年的手速秒切走。
憤怒,不甘,暴擊了領主大人那千瘡百孔的心。開發指定騎士接單的功能,迫在眉睫!
兩三秒的時間內,司君想了很多,表面看起來又像是什麼都沒想,從容淡定地把茶杯放回桌上:“只是升級一下,因為著急用那個功能,就多加了錢。”
語氣輕描淡寫,但夏渝州覺得不是這麼回事。畢竟,領主大人的耳朵,悄悄地紅了。
可疑,十分可疑。
夏渝州歪頭瞧了瞧,朝男朋友伸出罪惡的爪,準確捏住那微涼的漂亮臉蛋,準備嚴刑逼供一下。
“爸爸,父親大人!”兒子快步從實驗室跑出來,打擾了兩個爸爸的交流活動,“聽說殘鏡修復了,來試試滴血驗親吧!”
大義凌然的陳默同學,直接擼起袖子,打算貢獻血液。
夏渝州:“呃……”
穿著白大褂的何教授,笑瞇瞇地跟在后面,舉起手中的小試管:“這里有普通人類的血液做對照組哦。
”
夏渝州:“那什麼……”
“還是老師想得周全!”陳默說著已經拿出取血針準備戳手指了。
“等一下,”夏渝州握住兒子的手腕,制止這對自說自話的師徒,“我說開始了嗎,就著急取血!這鏡子消毒了嗎?驗親的流程確認了嗎?還有你,哪里來的普通人血?”
何予晃了晃試管,無辜道:“用助手現取的。”
夏渝州:“……這樣好嗎?”
何予彎起眼睛:“助手不就是用來做這個的嗎?”
最后,還是司君看不下去了,勒令三人都閉嘴,安靜坐下來認真研究。
夏渝州從脖子上取下那片修復好的殘鏡。鏡子邊緣的小洞沒有修補,根據古極的研究,這小洞是制造鏡子時就存在的,用于穿繩掛脖子。原本劃花了的黃銅鏡片,如今凈若平湖,周圍的花紋也做了修繕。若不是那參差不齊的邊緣,會叫人忘記它只是一片殘鏡。
“古家少主的手藝,果真不同凡響,”何予摸著殘鏡感慨,“聽說他繼承了古法鍛造術,已經臻至化境,連古家現任家主都不及他。你是怎麼說服他留在燕京,還給你做那些雞零狗碎的事的?”
“這不算雞零狗碎。”司君把殘鏡拿回來,遞給夏渝州。
“我是說,修理app那種。”何予依舊笑得溫和,但怎麼看都意有所指。
兩人的眼神在空中交鋒,噼里啪啦的火花連夏渝州都看出來了,趕緊開口活躍氣氛:“那個古怪的倒掛男,竟然這麼厲害呀。”
司君抿唇輕笑:“大概是我這里更吸引年輕的天才,如何二少這種。”
這話出乎何予的意料,讓他著實愣怔了一下,取下眼鏡露出笑開了的眉眼:“領主大人說話越發動聽了,果然談戀愛能提升情商。
小默也去找個女朋友吧,興許能彌補一下。”
躺著中槍的陳默:“……咱們還是滴血驗親吧,我來說一下上次實驗的結論。”
上次鏡子未修復的時候,無論是夏渝州的血,還是兒子的血,都浮于表面不能被鏡子吸收。而作為一枚虛鏡,既不能映出影像,也沒有可進入的鏡中世界。
言歸正傳,夏渝州先向鏡子上滴了一滴自己的血。修復的殘鏡盡管光滑無痕,依舊照不出任何影像,鮮紅的血珠滴在上面,竟然發出了落入水中的“叮咚”聲。而后,銅黃色的鏡面竟泛起了圈圈漣漪,血珠沒入鏡面,如同水珠入湖,瞬間融為一體不復存在。
“咦?”夏渝州拎起殘鏡,前后看看再戳戳。鏡面光潔如新,什麼也沒有。
“試試我的。”司君把一根修長的手指伸過來。
夏渝州捏住,湊到血齒上咬一口,圓潤的血珠冒出來,發出誘人的香甜。默念一聲“老衲吃素”,忍住想要吞噬的欲望,把那一滴血滴到鏡面上,快速用舌尖舔了一下傷口。
微涼的指尖輕顫,害羞似的蜷縮起來,勾住了夏渝州的拇指根。
好在那專注研究的師生倆并沒有注意,一心只盯著鏡子看。司君的血跟方才一樣,也融入了鏡中,不留痕跡。目前看來,不論東方種還是西方種,血族的血都會被吸收。
再來是兒子這個半路出家的轉化血族,一樣的被吸收。
最后是剛剛從助理那里采集的普通人血,緩慢地從試管中流出,“啪嗒”一聲落在了鏡面上。什麼都沒有發生,血珠依舊是血珠,浮于表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