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渝州呲牙:“我就說,我還要唱歌呢。一人我飲酒醉,醉把佳人成雙對……”
剛起來的氣氛,被這一通土味喊麥給喊沒了,司君哭笑不得地嘆了口氣,起身去浴室拿毛巾。回來揪住滿床亂爬的家伙,給他擦擦臉和手,塞進被窩里。
“睡吧。”司君慢條斯理地爬上床,關燈。
Kingsize的大床,各睡一邊,高級乳膠床墊,就算旁邊的人翻跟頭也影響不到這邊的睡眠。明明是一張床,跟睡在世界兩端也沒有區別。
夏渝州氣得牙癢癢,連續翻身直接滾到司君懷里,不老實地蹭來蹭去。
“別動。”由著他折騰一會兒,司君啞著聲音把人箍到懷里,不讓他亂動。
夏渝州把手伸進領主大人的睡袍里。
兩人大眼瞪小眼,司君嘆了口氣,輕輕叼住他勃頸上一點皮肉:“別鬧了,我的意志力沒你想象的那麼好。”
“這要什麼意志力?”夏渝州被他咬得輕哼一聲,“你都說我是領主夫人了,還不給我睡,我覺得很吃虧。”
司君沒懂他的邏輯,松開他微微蹙眉:“怎麼吃虧了?”
夏渝州翻身,直接翻到了司君身上,捏住那漂亮得仿佛白水晶雕刻的下巴,用拇指摩挲淡粉色的薄唇:“你用夫人的名義,想把我這珍貴的東方種圈養到身邊,就該付出點代價。”
司君呼吸一滯,垂在身側的手悄悄攥緊了床單。
夏渝州俯身,將手覆在那緊握的拳頭上,一點一點剝開那份難以理解卻又心疼萬分的克制:“君君,人有時候不需要時刻理智清醒的。你可以再任性一點、無禮一點,我總會慣著你的。
”
一邊說,一邊親了親那紅透的捂耳朵。
司君的聲音徹底啞了下去:“渝州……”
從小到大,他所聽所聞都是要他講禮貌懂規矩。血族有血族的規則,人類有人類的道德,家族幾百年的傳承把一舉一動都規定得死死的。從沒有人跟他說,你可以胡來,我慣著你。
“想要什麼就說出來,別怕。”
“我要你。”這一句說得萬分艱難,又無比堅定。
夏渝州欣慰地笑起來,自己果然是個教育專家,連戀人都能給治好。捧著那張俊美無儔的臉親親,親那根根分明的長睫毛,親那筆直高挺的俏鼻尖:“乖,老公疼你!”
司君抬手,掐住某處緊窄的腰身,翻身。狠狠吻住那不停撩撥他的嘴巴,叫夏渝州不能再說出令他理智崩斷的話來:“安靜一會兒,不然會傷到你。”
被欲望吞噬理智的血族,容易變得沒輕沒重,司君不想傷了他,只能叫他閉嘴。
“哎哎,不是,等一下……”衣服被剝掉,雙手按倒頭頂,夏渝州忽然發現,這跟他計劃好的不大一樣。
自己種的苦果自己吞,自己爬的床哭著也要睡完。
次日,夏渝州在一陣腰酸背痛中醒來,兩眼昏花,處于一種類似失血過多的暈眩中。
“啊,這特麼……”悶哼出聲,夏渝州呲牙咧嘴地睜開眼。
腰間橫著一條修長有力的手臂,將他牢牢嵌在懷里。感覺到他醒了,微涼的薄唇貼上來,親了親他的后頸,而后抱得更緊了。
“哼哼……”司君把臉埋在夏渝州頸后偷偷地笑,蹭蹭之后又去親他的肩膀。像是小朋友得到了肖想多年的禮物,高興得不知道要怎麼好。
夏渝州被他逗樂了,扭頭瞧他:“怎麼笑得跟個小豬崽似的,吭哧吭哧。”
司君也不惱,繼續傻樂:“渝州。”
“嗯?”
“渝州。”
“干嘛?”
“渝州。”
“在呢。”
“渝州……”
夏渝州受不了了,扭過身來咬他鼻子:“傻了?”
司君彎著眼睛看他:“還疼嗎?”
“啊,還行吧。”夏渝州干咳一聲。
“雖然時間不合適,但……我很開心。”司君控制不住地又笑起來,這是他第一次明明白白地訴說自己的高興,整個人都散發著快樂的光芒。
夏渝州也被感染了,控制不住地笑起來,咂咂嘴:“雖然過程跟我想的不大一樣,但,領主大人還是很美味的,本人甚是滿意。”
司君紅了耳朵:“你以后是我的了,會只對我好,會偏心我嗎?”
似乎是覺得“只對我好”有點不切實際,便又換了“偏心”。即便這樣,也覺得自己有點貪心了,司君輕抿著唇,用那種有點可憐的狗狗眼看他。
夏渝州受不了這個眼神,忍不住伸手揉他臉:“偏心啊,恐怕做不到。”
狗狗眼頓時暗淡了下來,夏渝州仿佛沒看見,拉著他的手摸自己胸口:“你摸摸,心都在你那里了,還能往哪兒偏呢?”
司君愣怔了一下,驟然抱緊了他,靜靜地抱了很久:“你知道我最開始為什麼喜歡你嗎?”
這人竟然主動剖析內心了!夏渝州大氣不敢出,從鼻子里發出個應和的聲音:“嗯?”
“因為你把那杯紅棗茶給了我,沒有給那個女生。”
在舞蹈教室里,夏渝州提了十幾杯飲料來,只有一杯紅棗茶,那是給司君的。對夏渝州有好感的小女生,撒嬌耍賴想要那杯紅棗茶。
在家族中,雖然舅舅跟他最親,但同輩的、晚輩的小孩子那麼多,作為族長要一視同仁。
但凡有東西要分配,舅舅總要講個公正,不偏不倚,不會少給他,也不會多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