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離出口有一定距離,它就沒有辦法了。
何予皺起眉頭,把哈士奇逼到深處并不是件容易的事,它可以源源不斷地召喚瘋狗。而他們兩個在這里耗了這麼久,體力早就到了極限。最好能拖延一段時間,等差不多的時候一鼓作氣。硬拼二十分鐘的話,他倆估計真成狗糧了:“咱們先在這里躲一會兒……”
“啪嗒!”一坨濕滑的粘液滴下來,正掉在司君面前的鐵皮上,抬眼看去,左側堵門的巨犬跳上了機器,正在他們頭頂居高臨下地流口水。
高屋建瓴,非常囂張。
“吱——”大爪子伸進來撈人,堅硬的趾甲劃過機器鐵皮,發出刺耳的聲音。剛才被他殺的那只狗已經被扔了出去,又換進來一只小狗。那狗膨脹過后,身形也只有半人高,乃是一只變異的吉娃娃。吉娃娃個子小,聲音大,變成瘋狗了依舊話不停,嚎叫著從機器底座下的縫隙里瘋狂往這邊鉆。
“走!”司君毫不猶豫地從左側空隙沖出去,再次來到空地上。
“吼——”被機器卡住的吉娃娃還沒出來,站在頂端的巨犬卻不受阻礙,嘶吼著沖下來。
司君速度不減,單手穩穩提著佩劍,直沖哈士奇狼人而去。仗著自身的力量,狼人對那細小的劍不屑一顧,伸手就去抓。就在它的爪子即將抓到劍身的瞬間,劍尖一偏,直沖它心口而去。
狼人大驚,連舌頭都忘了收回,身體先于大腦往旁邊撲去,頓時遠離了鏡子出口。
司君達成了目的,卻顧不上身后狂奔而來的巨獸。
“二黑!咬死他!”狼人張嘴大笑,一個急轉彎調轉身形,也撲過去。
跟巨犬一起,兩面夾擊,勢要咬掉血族首領的腦袋。
“咔嚓!”
脖頸斷裂的脆響,伴隨著鮮血噴濺而出,弄臟了司君一塵不染的西裝外套。
“咚!”巨大的狗頭飛過來,直接撞進了狼人的懷里。而矮身躲避的司君,也沒有幸免于難,被輪圈甩的黑狗血噴了滿背。
“快脫了!”夏渝州單手持劍,一把將司君拽過來,讓他把外套脫掉。
脆弱的西方種,沾不得一點瘋狗毒液。這血里也不知道有沒有毒,還是不要沾染的好。
“渝州?”司君很是驚訝,“你……”
夏渝州嫌他啰嗦,一把扯住西裝外套的領子,給他拽下來。司君也順從地抬手,任由他把自己的高級西裝剝掉直接扔到滿是塵土黑血的地上。
“嘩啦啦!”那邊貨架驟然倒塌,落下來的斜口碎玻璃準確無誤地戳進了巨犬的身體,何予快步跑過來跟他們隔著幾步站定。
夏渝州注意到了司君和學長的站位,倆人分開站在鏡子入口處。沒等他想明白這是個什麼走位,司君突然抱住他趴在地上。一朵紅色玫瑰就這麼直挺挺地戳在眼前夏渝州呲牙,不是吧,這時候了還玩浪漫。伸手去抓那只玫瑰,卻抓了個空。
黑影從頭頂竄過,兩只巨犬沖進來,落到狼人身邊蹲好。那只卡在機器下面的吉娃娃終于脫身,嗷嗷叫著站在狼人身前,對著三個血族不停地嚎叫示威。
被司君拉著起身,夏渝州才注意到,這鏡中世界的邊緣分布著血多這種虛幻的紅色玫瑰,破舊的倉庫穹頂透出了淡淡的銀色月光。
了然,這玫瑰估計是學長的出場背景,跟司君的銀色彎月異曲同工。
“又是你!”狼人看到夏渝州出現,眼仁控制不住地緊縮,“你怎麼進來的?”
無涯劍在月光下泛著瑩瑩藍光,黑色狗血順著劍尖快速滑落,不多時就恢復了干凈剔透。
鏡子外面漆黑一片,剛才打得激烈也沒聽到外面響動,狼人睜著一雙不具備夜視功能的狗眼往外看,什麼也沒看出來。
“哦,一個老奶奶帶我進來的,那些瘋狗好像不攻擊她呢。”夏渝州笑道。
“奶奶!”狼人肉眼可見地僵硬了一下,隨即呲牙,“胡說!奶奶不可能現在就醒了!”
夏渝州嗤笑:“愛信不信。”
“你應該不想讓奶奶看到你這樣吧?”何予彈了彈身上的灰塵,用他那溫潤和煦的聲音說,“不如我們談談?”
司君:“我說過,沒什麼好談的。”
何予用眼神詢問他:“???”
狼人冷笑:“呵呵,現在是你們被我困住,由不得你們不談。”兩只巨犬同時呲牙,吉娃娃繼續嗷嗷叫,逼迫血族跟他們談判。
何予:“!!!”領主高明。
夏渝州橫劍,將司君護在身后,發出一聲獅吼:“嗷嗚!”
司君:“你做什麼?”
夏渝州:“它們有叫陣的,咱們也不能輸!”
司君:“……倒也不必這麼計較。”
“我只是想安安靜靜在奶奶身邊當個狗而已,為什麼你們不肯放過我?”狼人坐到一只巨犬頭上,十分悲傷地說。
“不是,哥們兒,搞清楚,是你先找血族麻煩的。”夏渝州忍不住插嘴。這事一開始,就是因為這狼人在南山氏的趙謙身上做標記,逐步摸到司君的住處要殺司君,怎麼惡狗先告狀起來了。
“是他先動手的!”狼人指著司君,義憤填膺,“五年前,就是因為你,毀了我們家的一切。”
司君抿唇,低聲在夏渝州耳邊解釋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