團長的聲音興奮得不正常:“渝州!你認識臨床的司君!”
夏渝州:“剛認識,怎麼了?”
團長恨不得一句話加五個感嘆號:“你!去!去邀請他參加咱們文化節!讓他,彈鋼琴!”
夏渝州:“哈?咱們團里不是有彈鋼琴的麼,再不濟我也能替,為什麼要找司君?”
團長恨鐵不成鋼地原地跺腳:“你知道他是誰嗎?他彈鋼琴,8歲就拿了少兒組的國際大獎了。聽說正在準備明年的大師賽,贏了那可就是世界級的鋼琴大師!要是能請動他來彈琴,這文化節辦得就吊打整個燕京的大學了!”
夏渝州咂咂嘴:“有這麼夸張嗎?他這不是還沒成大師呢,再說了,我跟人家也不熟。”
團長:“怎麼不熟,你不是都給他撐傘了嗎?”
夏渝州:“……我艸!”
第7章 轉院
不管團長說得如何天花亂墜,夏渝州堅決不接受勸說司君參加文化節的任務,理由非常充分:
“他現在公認的比我帥,他要是去,我就不是文化節上最靚的仔了!”
更重要的是,他不想坐實“撐傘小弟”的傳言,決定從此跟校草保持距離,讓帥絕人寰的司公子獨自美麗。
然而,現實很快給了夏渝州無情一擊。
“下周隨堂測驗,分數計入期末成績。”清晨第一節 的美夢,驟然被鐵老師打碎。
教室里一片哀嚎聲。
“這不是個選修課嗎?為什麼會有隨堂測驗這種恐怖小說里才有的東西?”菜逼趴在桌上,生無可戀。
夏渝州一個激靈清醒了過來。
打從他上交了那一萬字的論文,鐵包公像是換了個包公,也不知道是認定他天縱奇才不需要聽課,還是覺得他無藥可救,再不管他上課睡覺的問題了。
以至于臨到測驗,別說重點了,老師姓什麼他都不知道。
“筆記借我抄抄。”夏渝州看向菜逼。
菜逼默默攤開課本,白花花一片,比臉都干凈。
夏渝州扶額,看向坐在教室另一端的司君:“一起上自習吧,我在圖書館占了位置,風水絕佳。”
司君:“我也沒有筆記。”
夏渝州拿起他的傘:“我當然知道您沒筆記,就是單純想跟您交流一下感情。來來,小的給您撐傘。”
司君:“……”
這門選修課其實不需要記什麼筆記,都是理論性、概念性的知識。難點在于課本太厚,知識點太多,對于臨時抱佛腳式學習的人來說,難度過高。
“你把老師講過的內容畫出來就行。”夏渝州把自己的課本攤到司君面前,遞給他一只筆。同時打開筆記本電腦,向回到宿舍的蔡成璧索要這門課的課件。那家伙雖然不好好聽課,但每次下課都會十分積極地上去拷課件。
司君接過筆,將課本翻到章節目錄頁,在二、三、六、九章節標題前打勾。
夏渝州:“您這重點可真具體。”
四個大章節,將近100頁內容。
司君把筆合上,平著遞給他:“我們沒有從屬關系,你不必對我用敬語。”
這不是敬語!這是諷刺!
夏渝州氣得胸口疼,戴上口罩,免得自己氣急了咬人:“你是南方人吧?”
“叮咚!”那邊課件傳過來了,是一個大文件,在圖書館這千兆光纖網速下,還足足傳了38秒。
“怎麼這麼大?”夏渝州有些疑惑,幻燈片格式的文件理論上是很小的,勾勾司君的袖子,“你來看看,這貨是不是下錯了。”
點開名為“生殖醫學”的壓縮文件,直接解壓播放,自動全屏。
電腦屏幕黑了一下,一名長相美艷的外國女郎出現在鏡頭前,皺著眉頭喊道:“雅蠛蝶!”
這一聲嬌媚的叫喊,瞬間打破了圖書館的寧靜,整層樓的人齊刷刷看了過來。
【震驚!惜敗評選,夏渝州竟拉著校草在圖書館做出這種事!】
剎那間,滿腦子都是港媒風標題的夏渝州,眼疾手快地合上電腦,伸長脖子跟著到處亂看,小聲對司君說:“誰呀,在圖書館看這個。”
司君保持著剛才的姿勢,一本正經地拿著書。
眾人看到司君,目光便自覺繞過了他倆,去別處尋找。找了一圈沒找到這位大膽包天的仁兄,便都收回了目光。
危機解除,夏渝州長舒一口氣,打開電腦噼里啪啦罵了菜逼一頓:“你傳的什麼瘠薄玩意兒!”
對方頓了一下,發了個跪地表情包:【哎呀哎呀,搞錯了,這是我電腦里的生殖醫學,老師傳的是這個——生殖醫學課程】
夏渝州:“……”
司君看著他,忽然忍不住笑起來。
夏渝州也被氣笑了,用手肘戳戳他:“哎,咱倆也算是一起看過片兒的交情了,你來整理ppt的重點然后給我抄抄,好不好?”
“喂!”
簡單粗暴的叫喊,將夏渝州從這個青春年少的閑夢中拉扯出來,眼前一片漆黑。
“你怎麼睡著了,我大侄子呢?”周樹蹲在紙箱邊,掀開他臉上那張紙歪頭看他。
夏渝州坐起來,一團亂的工作計劃掉落下來,七扭八拐的已經看不出來到底計劃了什麼。
抬手抹了把臉,夢中的記憶漸行漸遠,想不起當時司君怎麼回答的。只記得那天他得到了平時第一份整潔無比的重點表格圖,整整齊齊,所有易混淆的概念、知識點對比,橫向縱向,無比清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