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他明里暗里排擠桃花齋,幾位識相的富商也跟著對桃花齋的人擺眼色,誰讓他們得罪了府城公子呢。
無人管是與非,在強大的利益面前,他們只會看誰強就站那方的隊伍。
現在拿到籌碼多的是范域, 所以他們就會不惜一切代價去討好他。
李可起先不知道這事, 直到李子旻好幾日未前來取菜, 他新摘的菜葉枯黃垂下, 給葉子上灑了水都不能阻止它枯萎。
街上連三歲稚童嘴里都傳著桃花齋掌柜是個進過牢里的。
李可收拾行囊, 把菜園子的圍欄鎖上, 鑰匙埋在旁邊的土堆里,用腳把那塊土踩嚴實, 再用一層舊灰鋪在上面, 等到肉眼看不見它與旁邊的區別, 在旁邊做了個標記。
他最值錢的就是菜園子,哥夫靠這些菜賺了不少錢, 他可要好好保護。
他避開人群, 只身背道相馳走進桃花齋的后門。
大門已經被那些人圍著, 罵聲一片。
仔細聽都不是什麼好詞語, 還有人用紅顏料寫著退錢兩個字。
那兩棵桃花樹被挖根扔在地上,根部因為太陽的暴曬而開裂, 樹上的葉子參差不齊,枯黃與干癟在上面穿插。
桃花齋旁邊就是府城郡爺的府邸,他們只敢在桃花齋這邊造次,形成明顯的涇渭分明。
真是些趁人之危的人!
李可在后門敲了兩聲,眼神在大門那邊注意著,怕那邊有人看見他。
他一路走來看清了局勢,全城人就在討伐哥夫,倒像是哥夫做了什麼對不起他們的事情。
“誰啊,別以為我們掌柜好欺負,再敲門信不信我出來揍你!”
那些人不是沒到后門鬧騰過,被小許用刀抵著威脅。
他們不過只是來討個歡心,犯不著把命搭上去。
之后他們發現不只要不在后門鬧,桃花齋根本沒人管他們。
久而久之也就沒人來后門了。
小許想到他那樣做,竟然還有人敢來造次,隔著后門,蹭蹭磨刀的聲音很是響亮。
“許哥,是我,我是李可!”
李可盡量把聲音放輕,靠在門邊上說話。
是李可啊!他怎麼會來。
小許怕他被發現丟下刀迅速把門槽取下來。
李可原本靠在門上,突然沒了支撐就撞進小許的懷里。
他身上還都是泥巴,小許被嗆了好幾口,沒等他反應過來手已經抱住李可把門關上一氣呵成。
小許驚魂未定,就怕那些人跟瘋子一樣沖過來了。
他道:“李可,你怎麼來了?”
李可推開他,把行囊抱在胸前:“我見李哥一直不來,就知道你們出事了。”
小許被猛推了一下,看著李可瘦胳膊細腿,力氣還挺大,他把手縮到背后:“抱歉,剛剛著急,所以抱了你。”
李可早就不在意這個:“啊,沒事……”
反正他早被毀了。
沒事啊,小許聽到小哥兒說出這句話滿不在乎的樣子,有些酸澀。
李可進了門就跑到內房去,小許沒追過去,繼續在原地磨刀。
磨著磨著,就想到剛剛李可撞過來時,他頭發上的絲帶擋住了他的眼睛,青絲在他脖間劃過,很柔很順。
宋秋葉被段湛川騙去繡衣服了。
最近幾日,段湛川出賣自己的身體,脫了衣服讓他量尺寸,宋秋葉也樂在其中。
說是量長度,總喜歡用指尖在段湛川腹肌上戳戳,摸到上面的體溫和聽到夫君難受的悶哼,把火燒的燎原四起后他就跑了。
一臉正經把繡花針拿出來縫制著衣服。
段流宛學堂也不能去,段湛川為了讓他聽話,直接出了個一元二次方程寫給他。
宋秋葉看不懂那些奇奇怪怪的數字和符號,段湛川就瞎編一通。
總而言之,宋秋葉被段湛川迷的七葷八素,段流宛在數學海洋里遨游著,看著一道題目從早到晚上,最后崩潰的大哭。
淚花打轉后捧著臉上的嬰兒肥,看著旁邊繡花的爹爹和大爹爹,委屈地撅起小嘴,然后又屁顛屁顛回去,給自己打氣。
一定可以把這個題目做出來,這樣就可以得到大爹爹和小爹爹的夸夸了。
李可來的正好,段湛川把衣服穿好了,剛撩起火的夫郎還被壓在床上親了一會才消停,手腕處還有些發紅。
“哥夫。”
段湛川看著李可,他這時候不應該在家嗎?
“是菜出現問題了嗎,出來說,你哥哥在繡花,不要打擾他了。”
李可聽著這句牛頭不對馬嘴,應了句好。
兩人走遠了,段湛川看著距離差不多,對著李可說:“這個時候還是不要和桃花齋有牽扯更安全。”
“這種時候我們應該齊心協力啊!哥哥還不知道嗎?”
段湛川皺起眉頭,和剛剛逗夫郎的判若兩人:“不知道,知道能干什麼,徒增煩惱。”
等這陣風頭過去,他再想辦法,現在只能躲著等外面一切歸于平靜。
李可不太懂他們這些經商的:“哥夫,那范域籠絡了好幾個商販,還有街上的百姓都叫人出去給他們一個交代,我們該怎麼辦啊,有需要我幫忙的地方一定要說。”
段湛川這次體會到了什麼叫百口莫辯,他有千萬條路也行不通啊:“你安安全全別讓你哥哥擔心,就是最好的幫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