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潺想到昨夜暗衛送來的情報,和眼前的段湛川行為大相徑庭:"你這繪畫倒是和那些人的完全不一樣,不僅真實而且簡直和真人沒有區別,寥寥幾筆就有了那人的長相。"
"賭徒好色出沒于青樓家住石頭村山上,不受村民待見?"
段湛川承認道:"是我。"
蘇潺被段湛川的話噎了一下。用懷疑眼神接著反問他:"精通繪畫醫術圍棋行事乖張胸有城府?"
段湛川摸了一下鼻子,連語氣都有些不太確定:"應該也是我?"
蘇潺沒有再關注這點,是個人都有秘密,他不也是隱藏身份在這世間游蕩嘛。
桌下有個暗格,碰到機關便彈出一整疊的卷宗,上面用密封的形式裹住好幾個竹簡,竹子的成色偏棕色,竹簾上印著皇室密宗四個字。
兩個人彼此沉默,這回該輪到蘇潺不好意思了。
密宗上記錄的東西段湛川也未曾接觸,那哥兒失蹤并非無緣無故,而是被一伙人拐走進行試藥。
至于什麼藥卻未知,只是寫著幾句藥效不宜偏多且極具上癮性,若是長期服用雖短暫時刻心情大增但身形也會消瘦許多直至消亡,停藥人則瘋癲致死,過程痛苦不堪,少數意志堅定者可扛過最初的痛楚,源頭未知,幕后主使未知。
蘇潺大概說完重點,掏出一塊鑲金的令牌砸到玉石桌上:“大理寺查了這麼多年的事情,沒想到在這個小村莊發現了。”
當年費了多少人力折去多少兵,都抓不住苗頭,連京城有名的名捕兒子在一次尋找線索中完全失去了蹤跡。
看來這件事情大有來頭,恐怕會牽扯到皇室謀權的事情,古代爭奪權力錯綜復雜,但要是用這種歪門邪道去傷害無辜之人,簡直不為人道。
石頭村所有人的出入都需要經過在村長同意,隨后在冊子中進行登記。
冊子上面詳情記載了石頭村所有人的狀況,當務之急應該從村長段鴻那邊下手。
說了這麼久,早上半滴水未沾也有些餓意,蘇潺想到昨天未吃到嘴里的餅子,有些垂涎,在桌下碰到了其中一個暗格,正對著段湛川方向彈出來不少食材,定睛看去:有土豆和雞蛋,還有一袋鹽巴和少量的小米。
段湛川正想著吃什麼,看著這些食材也有了大概方向。
洗干凈土豆切成絲,洗去淀粉再取面粉攪拌成糊狀,熱鍋燒油。
手放上去稍微有些溫度時直接捏起手掌般的土豆揉成餅狀放進去煎炸成型,稍過一會在餅中間打入一個完整的雞蛋,等雞蛋稍微凝固在上面后翻面讓另一面也充分油炸。
土豆好熟,等到金黃色便差不多了,直接用筷子加起來放在碗里。
等到做完六七張土豆餅,只剩下一小坨土豆絲,他把剩下的揉成球放進去翻滾,做成小量的土豆丸子。
這做法簡單易學,也是他之前很喜歡吃的早點,只要稍微撒上鹽提味便足夠好吃。
有昨天未裝罐剩下的秋梨膏,用開水涮了鍋,給里面加了一大鍋水,等到燒開后放入適當的量,瞬間甜絲絲的味道醞釀開。
蘇余聞到味道和宋任儀早就坐端端,段湛川洗完鍋準備端著土豆餅和甜湯出來,剛放到桌上宋任儀拿起一個掰開小塊慢慢喂給小寶。
小孩子吃的慢,宋任儀只顧著喂他自己一口也沒有吃。
段湛川抱過孩子,把后面炸制做的土豆丸子放在小碗中,自己吃著餅盯著孩子,小寶在這種壓迫下只好自己開始吃飯。
他一邊顧著小寶也不忘把給宋任儀擦去嘴角的殘渣,一頓飯下來他操的心最多,蘇余羨慕看著宋任儀,忍不住也給公子掰了一口餅。
蘇潺沒明白他的意思,看了看嘴邊蔥白好看的小手一把握住:"怎麼了,是餅咸了?"
蘇余賭氣抽回來,當著他的面一口咬下剩余的餅,半口都沒有給他留。
二人蹭完飯,架著馬車準備離去,為了宋任儀和孩子的安全,直接把人托付給蘇潺保護。
段湛川先沒有閑著,用昨天剛買的肉切了半斤重新裝進油紙中當作上門禮,看著空蕩蕩沒有人氣的院子里,偶感凄涼。
沒想到安生日子沒過多久,一下子扯出了官家,能有權利隱瞞下這麼大的局面,稍微處理不當背后就是萬丈深淵。
他走在村里,身上的料子和周身氣度非同一般,不少村民總是把目光投到他身上。
段湛川走到幾位婦人之間向他們打聽村長的下落,沒想到直接被幾個人拉住不許走了。
其中坐在主位上正是村長的兒媳婦,此刻看著截然不同的段小子,內心的疑惑不比其他人少,這不正好有機會碰到人,她還能讓人從手上跑了嗎。
段家媳婦王春拿著手帕特意扇起香風:“你找我家公公何事。”
段湛川舉起手上的肉:“前幾日分家多謝村長幫襯,這不拿著東西想去感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