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嫁給你就是我段家的人,你三伯娘剛生完孩子,大伯娘二伯娘在地里勞作,家里就剩下宋任儀一個閑人,我不叫他伺候,我難道還要叫你嗎?”
段湛川從未遇到過如此胡攪蠻纏的人,只在書中讀起這個段奶奶嘴不饒人,連行動都極為潑婦。
那老人力氣挺足,被木棍打的腿現在還有些疼,恐怕是青了。
“我夫郎照顧你那一大家子已經夠仁義盡致,我今天就要他在我這伺候著,你能把我怎麼辦!”
段湛川與她對峙,絲毫不輸陣勢,那如狼一般的眼神看得段奶奶心頭一跳。
段奶奶是個吃軟怕硬的,聲音也弱下來:“他就合該伺候我!”
之前段小子也不這樣,難不成是被打了一頓學會反抗了?
段玉荷搖著新買的手帕穿的光鮮亮麗,女孩子會打扮,比旁邊灰頭土臉的宋任儀漂亮多了。
她從板凳上站起來,和段奶奶一樣數落著宋任儀:“丑八怪,怎麼回事,是讓我和奶奶請你回去嗎,你伺候段湛川這個沒用的還不如伺候我們。”
“我……”宋任儀眼淚就嘩的一下出來了。
段湛川看著他這樣被欺負卻不敢出聲,想到原身根本不喜歡這個夫郎,往常這種情況也會跟著極品親戚一同欺負他。
“段玉荷,嘴巴放干凈點,他是你哥哥的夫郎,要是不會說話就滾出去,別再我面前礙眼!”古代講究孝道,他不敢對段奶奶過于放肆,但敢對著段玉荷說上幾句。
反正兄長教育妹妹,天經地義的事情。
段玉荷從來沒被罵過,一臉茫然,反應過來后和段奶奶一樣,大聲吼叫起來:“你敢罵我,你誰啊你,雜碎,我才不是你妹妹。
”
有這樣的哥哥她的名聲還要不要了。
段湛川不打女人,拿起地上的木棍,敲在段玉荷腳邊的土地上,揚起一陣灰塵。
“滾出去!再不出去,這棍子可就不是敲在地上的了!”
“你,奶奶!”段玉荷拿她沒辦法,求助望向旁邊的段奶奶。
段奶奶道:“可別叫他哥哥,比不上段泯半個毫毛,真把自己當回事了。”
這小子自小叛逆,現在對著妹妹這般大放厥詞,還真是混混。絕口不提自己罵的東西可比段湛川難聽多了。
段玉荷有奶奶撐腰,想到段湛川身上的傷有她一部分,瞬間不怕了:“你信不信我和爹爹把你揍一頓。”
段湛川想到頭上的傷,強撐著掄起棍子,本不穩固的床被砸的咣當響:“滾不滾,再不滾我親自請奶奶和妹妹出去!”
他說的咬牙切齒,手上棍子也砸了好幾下用來威懾他們。
段奶奶還想說話,卻被段湛川不帶感情的眼神嚇得一激靈,最后只好走出門,被段湛川甩門的噼啪聲關在了門外。
段奶奶在門上猛然揣了一腳:“呸,長能耐了!”
過了一會兒,段奶奶見里面的段湛川絲毫要出來的意思,只能走了。
等腳步聲消失后,段湛川松了一口氣,才發現自己剛剛一直拉著宋任儀的手,趕緊松開他,有些緊張的扭頭不敢看他。
宋任儀瘦弱的身姿微曲著,背上的蝴蝶骨明顯的在衣服的包裹下凸顯出來,頭發遮蓋大部分的臉,只露出一雙哭得紅腫的眼睛,聲音略帶嘶啞道:“夫君,你是要單獨打我嗎?”
”不會,我不打你。”段湛川怕被他發現自己不是原身,到時候會不會被直接當成怪物抓起來啊。
他心提起來,含糊說了幾句:“我身體重傷未愈,沒有力氣打你,你現在必須好好伺候我,我之后還能下手輕點。”
宋秋葉有些可惜的低頭,剛剛夫君那樣護著自己的時候,他還以為自己不用挨打了呢。
原來是這個原因啊。
段湛川腿軟癱坐在屋中唯一的椅子上,悄悄的掃視少年手上,粗糙的紋路清晰看見,又黑又瘦的,還有幾道疤橫貫在上面。
看到他如此,宋任儀有些害怕抱著孩子的手微微顫抖。
他手中的小孩走路還踉踉蹌蹌,抱住少年的腿,要哭不哭很是可憐,奶聲奶氣道:“別打我爹爹,爹爹都好久沒有吃飯了,那些人還要打爹爹。”
“是小寶沒有用,不能保護爹爹。”
宋任儀趕緊捂上孩子的嘴,怕他哪一句觸了段湛川的眉頭。
面前的人面色柔和,向他搖了搖頭,應該是頭疼極了,連手擺動的漫不經心。
“我很累,你們都不用怕我。”
穿書后遺癥持續到現在,胃里像是翻騰著什麼,他閉上眼睛縷思緒,眼前的夫郎孩子身軀瘦小,看來是需要賺銀子才能把他們養的胖胖的了。
剛起心思,自己的手突然憑空出現了一本書,壓的他差點摔到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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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湛川慌張看了一眼夫郎,見他神情詫異,趕緊解釋:“不是,這是……”突然出現的。
“怎麼了夫君……”
宋任儀看著夫君突然手放低,怕他打自己,拉著小寶躲到后面。
他臉上的神色做不得假,宋任儀應該是看不見的。
段湛川補救道:“沒事。”
那麼這書就是只有自己一個人看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