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我在海里游兩圈就會很干凈。
小人魚邊歪著頭邊想。
但鯉魚想幫忙的話,他也不會拒絕的啦。
況且……
這麼想著,郁白瞅準時機,在傅臨淵的掌心蹭了蹭。
鯉魚的手好暖,和海里冷冰冰的勢頭不一樣,貼貼就很舒服。
少年的動作僵了一瞬。
接著他試探性地摸了摸對方的頭頂。
于是郁白再次蹭了蹭他的手心。
墨色的眼底浮起一絲笑,少年仔細幫他清理了發間的海草,而后理了理他的頭發。
“謝謝你,”哪怕知道小人魚聽不懂,傅臨淵還是認真道,“通訊器對我來說很重要。”
然后郁白一個字都沒聽懂,只是呆呆
的歪著頭看著對方。
傅臨淵:“……”
無聲地嘆了口氣,他抬手比劃了一下,語氣里也多了點無奈:“時間不早了,你是不是要回海里了?”
這句郁白雖然還是沒聽懂,但他大概明白了對方比劃的意思。
他其實也可以在岸上過夜,只不過那樣的話,早上起來的時候他的尾巴就會格外地干燥。
郁白雖然不喜歡海底冰涼的石頭,但他更不喜歡這種缺水的感覺,所以晚上還是會乖乖回到海里。
于是他點點頭。
而傅臨淵留意到在淺水區小人魚的尾巴沒有多少活動空間,于是伸手,準備幫對方一把。
然后。
“……啊!”
和小人魚吃痛的叫聲同時響起的是前后相隔不長的水聲。
第一道水聲是銀尾破開水面的聲音。
第二道水聲則是那條尾巴把傅臨淵拍進水里的聲音。
顧不上被自己一尾巴拍到水下的傅臨淵,郁白齜牙咧嘴地低頭看向剛剛被按痛的地方。
就是下午在礁石上撞道的那塊地方,那時候看起來不太嚴重,但現在他腰側已經出現了巴掌大的一片青紫。
看著皮膚上那塊有些嚇人的瘀傷,某小人魚不信邪地自己摸了一下。
“……!”
頓時疼得他又甩了一尾巴,同時差點再次把剛站穩的傅臨淵拍回去。
傅臨淵:“……”
他蹲下來,拉開郁白亂戳的手,看了看那塊傷。
“你在哪里撞的?怎麼這麼嚴重?”
察覺到了對方語氣里的關心,郁白想了想,同樣開始比劃起來。
——我下午在下面找通道。
——然后遇到了一條大魚,好多牙齒,想要搶我懷里的東西。
——他偷襲我,把我撞到了石頭上。
——不過他也沒有好下場,我抓著他的尾巴把他丟出去了。
傅臨淵:“……”
他一個手勢都沒看懂。
但對上小人魚比劃完之后認真而期待的目光,話到嘴邊,就變成了:“……原來是這樣,那我給你上藥?”
說著,他再次向郁白伸出了手,這次小心地避開了對方受傷的地方。
“不過瘀傷的藥膏不能沾水,你可能要在岸上待一陣子,等藥膏吸收了再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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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白雖然沒聽懂,但他有點抱歉自己剛剛用尾巴把對方按到了水下面。
所以在少年再次向他伸手的時候,他沒有亂動,甚至乖乖地抱住了對方的脖子,稍稍蜷了蜷自己的尾巴,方便對方把自己抱起來。
好暖和!
懸空感讓他不自覺地收了收抱著對方的胳膊。
有點害怕……但是好暖和!
而等郁白反應過來抱著自己的傅臨淵走的方向不對時,他們已經離海邊很遠了。
上一秒還沉浸在溫暖懷抱的小人魚心里警鈴大作。
完了!他不會是想騙魚上岸吃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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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人魚就這樣提心吊膽地被帶到了岸上。
……好干, 岸上果然沒有水。
而感受到了懷里小家伙的僵硬,少年抿了抿嘴,加快了步子。
他暫時用來棲身的洞口離海邊并不遠。
如果郁白現在視力正常, 那麼他一定可以看出來周圍被簡單收拾了一下。
地上容易讓人腳底打滑的青苔被徹底清理掉了, 居中的地方被向下挖了一截, 里面堆著尚未點燃的樹枝與枯葉。
收集的物資被整齊地挨著洞壁放成了一行, 再向里,地上放著一條睡袋,旁邊放著一把軍刀。
但小人魚現在眼神差得很, 在山洞里這種光線昏暗的地方更是和睜眼瞎沒有什麼區別。
聽著傅臨淵的腳步聲,他有些害怕地又縮了縮尾巴。
……這麼黑,鯉魚都不需要燈籠魚嗎?
平時在海底睡覺的時候, 小人魚都要提前抓幾只燈籠魚在自己身邊放著。
傅臨淵不知道郁白在想什麼,他抱著他向里,沒走多遠,就停在了用逃生艙殘骸簡易搭建的凳子前。
把小人魚放在凳子上,他蹲下身, 翻了翻手邊的物資。
由于姿勢的緣故, 長長的魚尾自然地搭在了泥土上。
干燥的泥土和海底濕泥的觸感很是不一樣, 小人魚雖然有點緊張,但在好奇心的驅使下,還是沒有忍住, 輕輕用尾巴拍了拍地面。@無限好文,盡在晉江文學城
真的完全不一樣。
而且干燥的泥土嗅起來味道也和海泥不一樣。
而蹲在他身邊的少年摸到醫藥包, 打開, 從里面翻出了止血藥和紗布, 先是拉起了他的胳膊仔細看了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