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為什麼在文件上印著帝國研究所的標志?
一時間, 無數想法自他的腦海里閃過。
復雜的情緒也一并上涌。
M實驗室怎麼會和帝國研究所有關系?
但因為按在肩上的那只手, 他壓下了幾乎瞬間翻起的情緒,冷靜地問道:“為什麼帝國的研究所會有這個東西?”@無限好文,盡在晉江文學城
看著對方眼里藏著的敵意,許一鳴嘆了口氣, 捏了捏眉心:“…
…沒想到是他。”
再次安撫性地捏了捏郁白的肩膀,傅臨淵皺眉:“這份報告是什麼時候的事情?”
老教授再次嘆了口氣,有些無力地往椅背上靠了靠:“……這些資料并不是實驗報告, 而是一份二十年前的提案。”
郁白:“……提案?”
“是。”許一鳴指了指那疊文件,“那時候帝國研究所的規定和現在一樣,如果研究員想開啟新的項目,要先填寫一份提案,進行內部投票后上交內閣, 通過審核才可以正式開始。”
“小白, 你手里拿著的, 就是二十年前研究所里的一位研究員草擬的提案。只不過這份提案在內部投票階段就被大多數研究員否定了,所以只是記錄了提案,而并沒有進行后續的實驗。”
也就是說, 這是一份從一開始就被否定了的提案。
不過既然被否定了, 又怎麼會……
不等郁白再問, 許一鳴繼續道:“早上聽你說完部分實驗過程后就覺得有些耳熟, 一查才發現,就是早期被否定的提案之一……這樣一來, 那個綠眼睛科學家的身份……”
小人魚下意識攥緊了拳頭。
許一鳴看了一眼傅臨淵,道:“你應該對他稍微有些印象,他叫麥德,曾經是艾瑞斯的助理。
”
麥德。
郁白對這個名字有點印象。
當初霍斯為他介紹傅臨淵的家人時,提到過這個名字。
傅臨淵的父親艾瑞斯·亞特蘭于研究所的一次爆炸意外遇難,當時另一名同樣不幸遇難的研究員就是麥德。
……原來是助理啊。
傅臨淵顯然對這個人也有印象:“……可是麥德教授已經去世了。”
許一鳴:“我也知道……但麥德確實非常附和小白描述的外貌特征,更何況……剛剛你們看到的提案就是麥德寫的。”
嘆了口氣,老教授道:“如果真的是麥德,事情就有些麻煩了……所以我才趕緊叫你們過來,臨淵,你的權限更高,你可以去查查到底是不是麥德。”
許一鳴的意思很簡單,只要進入帝國陵園查一查,就能知道那個人到底是不是麥德了。
傅臨淵嗯了一聲,看了一眼時間,道:“那我讓杜克現在過去。”
帝國陵園離軍部大樓很遠,幾乎在主星的另一端。
郁白就這樣目送飛行器安靜地穿過暖橘色的天空,仿佛要和秾麗的晚霞融于一體。
杜克帶著搜查令前往帝國陵園了,預計三個小時后回來。
安靜地看著大樓外面的景色,小人魚不自覺地想起來許一鳴剛剛說的話。
“從一開始我就不太喜歡麥德那個臭小子,但艾瑞斯總說他的很有天賦,非常欣賞他……”
聽語氣,艾瑞斯之前似乎很看重并且信任自己的這個助手。
他也看到了系統里麥德的照片。
大概是幾十年前的照片的緣故,畫面上的人看上去比他記憶記憶里那雙露在口罩上方的眼睛要年輕許多。
郁白沒有辦法通過車照片來分辨實驗室的那個人究竟是不是麥德。
因為在長達三年的時間里,麥德從未在他面前摘下過口罩。
單憑一雙眼睛,他很難分辨照片里的麥德是不是他在實驗室見過的那個瘋狂科學家。
……如果有聲音就可以了。
他聽過麥德說過話。
雖然只是短短的三句,但對方的聲線郁白記得非常清楚。
剛剛想到這里,老教授的聲音就將小人魚的思緒拉回了現實。
“找到了。”老人將智腦往郁白的方向推了推,“這是之前的一段監控記錄。”
屏幕上的情景郁白再熟悉不過。
那是一間實驗室,即使是隔著屏幕,小人魚似乎也聞到了熟悉的酒精味。
畫面上大多數的器材都泛著金屬獨有的冰冷光澤,而靜止的場面并沒有持續多久,便有兩個穿著白大褂的人走了進來。
智腦的音箱發出了一聲輕微的雜音,緊接著是一道略顯模糊的嗓音傳來:
“麥德,剛剛的實驗數據要在今晚之前整理好,并且上傳到數據庫里做備份。”
先說話的聲音雖然有些許模糊,但音色清潤,語氣溫和,聽起來十分親切。
隨著屏幕上的人轉過身來,郁白沒忍住,偷偷看了一眼坐在自己身邊的傅臨淵。
先開口的那個男人就是艾瑞斯。
“知道了,亞特蘭教授。”跟在艾瑞斯身邊的男人也跟著轉過身來,一雙綠色的眼睛就這樣清晰地暴露在了屏幕上,“下午那個項目的進度也比預期的快,大概還有一周就能拿到數據了。”
“是嗎?”艾瑞斯溫和的語氣里多了點顯而易見的驚喜,“那太好了,一周后拿到數據,我們就有時間改變參數,再進行多一輪實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