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鯉魚?”久久得不到回答,郁白又朝里面喊了一聲。
四周很安靜,唯有遠處海浪拍打沙灘的聲音模糊地傳來。
“鯉魚?”
鯉魚之前示意過他,他不在的時候少自己走動,不然他看不清,容易摔跤。
但等了半天不見對方出來,小人魚還是自顧自摸進了山洞。
鯉魚不在山洞里。
于是小人魚又原路摸了出來,只不過把抓到的魚留在了洞里,只帶上了自己新找到的小禮物,還有鯉魚幫他削的一根用來探路的木棍。
“鯉魚——!”
山洞背靠一處小山坡,而翻過山坡,就是一片樹林。
而郁白在林子里摸索著走了沒多遠,就忽然感受到了幾股不同尋常的精神力。
……有其他生物。
本來還叫著鯉魚的郁白立刻安靜了下來,躲到一棵大樹后,悄無聲息地釋放了自己的精神力。
無形的精神力順著風一路向前,最終在附近一處水源前的空地上找到了自己的目標。
在那片空地上有幾道不同的精神波動,仔細感受了一下,郁白輕而易舉地就從中分辨出了鯉魚不太穩定的那一道。
那時候小人魚還沒有什麼防備心,他想著鯉魚的朋友就是自己的朋友,頓時放下心來,撿起手邊的木棍,繼續摸索著往那邊走。
而等他再走近些,鯉魚的精神力卻忽然不穩定了起來。
小人魚頓時有些著急,卻因為地上全是盤踞的樹根而走不快。
就在這時,他聽到了其中一個人喊了一句什麼。
那時候小人魚還沒學會人類的語言,但他記得發音。
“快帶他走吧,等回去了我們再盤問,不然磁暴停滯一過,又要等不知道多久才能離開。
”
不過那時候雖然郁白聽不懂那個陌生而粗獷的男聲喊了什麼,但冥冥之中他好像明白了,那些人要帶走鯉魚。
……他還沒把新的禮物給他看呢!
情急之下,小人魚下意識催動了全部的精神力。
隨著磅礴的力量傾瀉而出,周圍的一切逐漸變得清晰起來。
他丟掉木棍,開始更快速地向前跑去。
“媽的,有東西在接近我們!好像是星獸!檢測到能量波動飆升!”
“快走!快走!”
郁白那時候聽不懂他們在喊什麼,感受著鯉魚越來越不穩定的精神力,他也越來越著急。
……這些人沒有注意到鯉魚的異樣嗎?
不過任憑小人魚努力往前跑,最終還是慢了一步。
他只來得及遠遠看到一艘即將升空的飛行器。
在那緩緩向上閉合的艙門后,他看到了兩個人中間架著一個模糊而熟悉的背影。
“鯉魚——!!!”
引擎的轟鳴蓋過了他的聲音。
那好像就是他最后一次見到鯉魚。
……怎麼想到這個了。
回過神來,郁白甩甩頭,端起桌上的杯子,喝了一大口甜甜的果汁。
如果他沒記錯的話,后來自己因為過度使用精神力而病了很長一段時間。
……好傻。
他忍不住在心里批評了自己一句。
當時怎麼就沒看出來鯉魚是個大騙子呢?
而現在……
鯉魚好像被抓到了。
放下杯子,郁白抿了一下唇。
雖然很想把大騙子丟進海里喂鯊魚,但小人魚還是有些好奇。
明明是朋友,不是嗎?
那為什麼他會背叛自己呢?
小人魚邊想邊拿起了另一個同樣裝著果汁的杯子。
就因為錢嗎?
瞥見他手里的杯子,一直在他身邊沒吭聲的‘杜克’忽地開口:“郁顧問,這杯是果酒。”
郁白回神,看了看手里的杯子:“……可它們顏色差不多誒。”
‘杜克’一板一眼地提醒道:“元帥交代過,盡量不要讓你喝這個。”
小人魚哦了一聲,還是端起了杯子,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咕嘟喝了一大口:“那我就嘗一小口。”
好不容易傅臨淵不在周
圍了,他當然要嘗嘗沒喝過的東西了。
杜克:“……”
果酒的味道甜絲絲的,并沒有霍斯說的酒類獨有的辛辣,嘗起來就像是放多了糖的果汁。
咂咂嘴,小人魚放下杯子,盯著身邊的杜克看了兩秒,小聲道:“你這樣嚴肅,和杜克平時不一樣誒。”
杜克:“……”
沉默了兩秒,‘杜克’道:“因為元帥說郁顧問知道內幕。”
所以在郁顧問面前就不需要再模仿杜克副官歡脫的性格了。
郁白確實知道眼前的‘杜克’并不是杜克本人。
傅臨淵之前和他說過,真正的杜克今晚埋伏在宮里準備抓人了。
眼前的杜克,不過是軍部另一位軍官假扮的。
“你去參加皇帝的壽宴并不是秘密。”當時傅臨淵是這麼說的,“而且根據軍部截獲的情報來看,確實會有人在當晚動手。”
“唔……”聽了男人的話,小人魚想了想,道,“那只要我們提前蹲點,豈不是可以把他們全抓起來?那叫什麼來著……守株待兔?”
“……這樣做還是有些危險,”傅臨淵皺眉,“你不會害怕嗎?”
小人魚搖頭:“不怕。”
有傅臨淵在,他就不怕。
然后傅臨淵說,因為自己可能無法一直跟在他身邊,他會找一個人在宴會全程看著他。
‘杜克’就是這麼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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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麼不讓杜克自己來啊?”郁白當時還有些好奇,“直接讓這位軍官去抓壞蛋不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