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這次過了足足一秒鐘,郁白也沒分析出來這位長公主的言下之意是什麼。
她好像只是真的在感嘆自己和傅臨淵的關系不錯,可以請他來幫忙。
不過蘇娜娜的事情……也不能算是小事?
但這和艾芙琳也沒什麼關系吧?那她為什麼忽然這麼問?
不過就在他猶豫的這一秒,身邊一直沒出聲的男人已經替他解了圍:“不管我和顧問的關系如何,帝國的高校,都不會允許霸凌這種事情隨意發生。”
頓了頓,傅臨淵看了一眼對面的賽恩,才繼續道:“部長要是想謝,也該去謝謝學校的教務處。”
賽恩似乎還想說什麼,只不過這時,跟在皇帝身邊的貼身侍從站到了宴會廳的前方,應該是戴了擴音的裝置,他的聲音就這樣清晰地從天花板上的音箱里傳了出來。
“各位尊敬的來賓,我們的晚宴即將開始,請各位……”
不過郁白并沒有仔細聽前面的主持人在說什麼場面話。
他的注意力現在全在艾芙琳身上了。
因為她輕輕側了側身,借著主持人聲音的掩蓋,低聲對傅臨淵說了句什麼。
別人可能可聽不見,但郁白聽了個滿耳。
“元帥,好久不見,您答應我的條件準備什麼時候兌現呢?”
“……還沒完全確定。”
他也聽到傅臨淵這樣答道。
而后艾芙琳又說了句什麼。
只不過后面這一句,她的聲音壓得更低,而且不知道什麼時候在角落安頓好的樂隊忽然開始奏樂,音量偏高的音樂聲完全蓋住了艾芙琳的聲音。
再加上她手里的香檳杯剛好遮住了她的口型,郁白只知道她又說了一句話,但對她具體說了什麼卻是一頭霧水。
不過小人魚倒是察覺了身邊人情緒的細微變化。
還不等郁白再多想,只見艾芙琳放下酒杯,起身:“元帥,借一步說話?”
傅臨淵看了一眼郁白,冷聲道:“公主殿下,各國代表的致辭馬上就要開始了,現在離席是不是不妥?”
艾芙莉哈哈笑了兩聲,語氣隨意:“這無聊的致辭每年都差不多,不差這一次。”
……他們在說什麼啊?
和傅臨淵對上視線,郁白一頭霧水。
他為啥看我?是該我說什麼臺詞了嗎?可在家排練的時候沒有這一段啊……
短短的一瞬間,小人魚幾乎把之前排練過的話術全想了一遍。
不過在他想好說什麼之前,傅臨淵也跟著站了起來。
“您說的也對,”男人的聲線依舊沒有什麼情緒,“那請吧。”
目送艾芙琳率先離席,眼瞅著傅臨淵就要跟著她一起走了,郁白下意識伸手,先一步拉住了對方的袖子。
070
郁白想問的是, 我們排練過的劇本里沒有這一段啊,那我現在是要跟你一起過去,還是留在這里啊?
只不過周圍全是人, 他們的座位又靠前, 忽然有兩個人一起站起來, 幾乎整個宴會廳的視線就都聚焦在了這里。
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這邊, 郁白又覺得直接問不妥。
萬一在座的人里也有一個聽力奇佳的聽到了怎麼辦?
所以他也只能抬頭眼巴巴地看著傅臨淵,試圖用眼神讓對方明白自己的意思。
海藍色的眼睛里覆著一層很淺很淺的水霧,在燈光下卻顯得尤為明亮。
傅臨淵大概猜到了郁白想問什麼。
所以他俯身, 低聲在他耳邊道:“你知道杜克在哪里吧?”
郁白點點頭。
“如果發生任何事,他會第一時間帶你離開。”男人握了握小人魚的手腕,示意他松開, “我和艾芙琳殿下有些事情要談。”
郁白再次乖乖地點頭。
傅臨淵似乎還想說什麼,但好像同樣礙于人多眼雜,最終也只是再次輕輕捏了捏郁白的手腕,而后就跟著艾芙琳離開了。
目送兩個人消失在不遠處紅色的帷幔后,郁白的注意力就被其他的什麼吸引了。
只見隨著樂隊演奏的旋律逐漸變得舒緩, 宴會廳后方的大門忽然被完全打開。
率先走進來的是一位白發蒼蒼的老人。@無限好文,盡在晉江文學城
他穿著一身暗紅色的正裝, 左手拄著一根鑲著紅水晶的華麗拐杖, 右手則一個年輕的侍從攙扶著,緩步走向了最前方的主座。
郁白一眼就認出了這個老人就是之前在新聞上見過的皇帝,拜倫·亞特蘭。
只不過在現實里的見面還讓郁白察覺了另一件事情。
皇帝的氣色看起來很不好。
小人魚無法用一個準確的形容詞來表達他看到皇帝時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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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像……
就像后者生了很重的病, 那蒼老的眉宇間滿是揮之不去的病氣, 那雙眼睛也因此變得格外渾濁。
他的精神海快要枯竭了。
郁白可以清晰地感受到。
眼前的這位老人, 如果不立刻接受治療, 恐怕……
不過傅臨淵也和他說過,皇帝的身體雖然不太好, 但宮里一直有私人醫生二十四小時監控著皇帝的健康數據。
大概也輪不到自己擔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