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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側,書房。@無限好文,盡在晉江文學城
通訊的另一頭連接的確實是內閣。
只不過通話的對象難得不是賽恩部長,而是一位外交官。
雖然不記得名字,但傅臨淵對這位外交官有印象。
對方是這次宴會里接待外賓的負責人。
這位外交官的開場白里也滿是毫不掩飾的歉意:“很抱歉這麼晚了還打擾元帥休息,只不過今天下午我嘗試聯系您的時候,杜克副官一直說您在開會,所以……”
“不打擾。”男人打斷了對方的客套,同時單手將領帶扯開,開門見山地問道,“什麼事?”
那位外交官頓了頓,有點吞吞吐吐地說道:“您也知道,這周五……就是陛下的生日宴了。”
通訊里靜了幾秒。
“……所以?”
元帥的語氣里已經帶了點顯而易見的不耐煩。
他不喜歡這種沒有效率的溝通。
伸頭也是一刀,縮頭也是一刀,知道對方耐心不多,所以那位外交官硬著頭皮直截了當道:“內閣的幾位部長讓我來問問元帥您當天的行程,有沒有什麼重要會議?”
傅臨淵不用看日程表都知道,自己這周五除了早上有一個早會,后面的時間已經為了另一個原因空了出來。
不過這個原因他覺得沒有必要和這位外交官交代,所以只是冷聲道:“要開會,怎麼了?”
要開會,但沒說是重要會議。
這位外交官心里一喜,急急地道:“是這樣的,龐克國的外賓的星艦會在周五上午著陸,內閣的意思是,讓我問問元帥中午可否抽一點時間來協助我們接待龐克的外賓團?”
內閣有意讓年輕的元帥和龐克國的公主聯姻也不是什麼秘密。
這次想讓元帥一同接待外賓團,想必還是因為這方面的原因。
傅臨淵卻皺了皺眉:“……我說了我要開會。”
那位外交官一頓,繼續道:“幾位部長的意思是,想請您無論如何都抽點時間……起碼在中午的時候一起和外賓團吃頓飯。您也知道的,今年陛下的生日宴請了龐克國的公……”
“趙先生,”男人瞥了一眼對方脖子上的工作牌,不耐煩地打斷了這位趙姓負責人的話,“你的意思是,接待外賓比處理軍部的公務重要,是嗎?”
傅臨淵并沒有掩飾語氣里的情緒,如此直白的不悅讓外交官一愣,隨即訕笑著擺擺手:“我……我不是這個意思。”
……這頂高帽子他可不能接啊。
龐克國的外賓團再重要,那說到底都是外賓。
而元帥負責的軍部公務在內政里也算是頭等大事了。
此時傅臨淵這麼說,相當于堵死了他所有可以繼續游說的可能性。
如果他再繼續說下去,相當于變相認定了接待龐克的外交工作比元帥的本職工作重要。
光是這一點,年輕的元帥就能讓他吃不了兜著走。
可今天的游說如果失敗的話……
想到這里,那位外交官咬了咬牙,道:“但賽恩部長確實希望您可以在處理完工作之后可以協助外交部一起接待龐克國的外賓團。”
“看來是我說得不夠明白。”
傅臨淵的不耐煩幾乎已經溢于言表。
“接待外賓不在軍部的工作范疇內,也不是我個人的職位義務。”
年輕元帥的聲音已經冷到了冰點:“你還有其他的事情要說嗎?”
“元帥消消氣消消氣,是我們考慮不周……”外交官縮了縮脖子,最后還是沒敢繼續硬勸,而是識時務地換了個話題,“還有一件事,晚宴的座位表大致擬好了,您要不要現在看看?”
往年男人不太關注這些事情。
不過今年還是有些不同的。
“看。”
于是一張宴會大廳的布局圖被投影在了屏幕上。
因為知道面前的元帥已經處于生氣的邊緣了,這位外交官沒敢再節外生枝,只是圈出了前排圓桌的其中一個位子:“晚宴的流程和往年類似,您的座位還在這里……”
只不過,在他旁邊的座位上,標著‘外賓’兩個顯眼的字。
傅臨淵大致掃了一眼整個宴會廳的布局,終于在靠墻的一張圓桌旁找到了郁白的名字。
那一桌的座位似乎是按照官職排的,郁白的左側就是杜克和沈之初的位子。
“……把我換到郁顧問那邊。”
外交官停了片刻,才找到元帥說的那個名字。
“這……”
他有些為難,將元帥的座位安排在龐克公主旁邊也是賽恩部長的意思。
不過根據他剛剛和元帥的交流來看,后者似乎對這場聯姻一點興趣都沒有……
但眼下的情況似乎又沒有他多嘴的機會,所以想了想,他只能硬著頭皮道:“這個……郁顧問那一桌的客人……怕是不太適合與您的座位交換。”
傅臨淵:“……”
他已經猜出來了這個座位是誰在背后安排,只不過……
從剛剛開始,沒由來的煩躁其實讓他一直有些心神不定。
“……那就在郁白那桌再加一個位置。”
懶得多費口舌,傅臨淵干脆道。
“如果還是不行的話,那我在宴會當天自己搬一把椅子過去就好了。
”
負責人:“……”
負責人抹了抹額角的細汗,連忙道:“可以的可以的,我們這就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