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在停泊位看見了傅臨淵的飛行器。
郁白:“……”
明明對方應該完全不知道自己和蘇娜娜之前聊了什麼,但他莫名就是多了一點毫無原因的心虛。
……在心虛什麼啊?
因為這無緣無故的心虛,小人魚看起來要比平時更加安靜一點。
男人自然也注意到了對方細微的情緒變化。
于是他問:“怎麼了?”
是在學校遇到什麼不開心的事情了嗎?
微沉的聲線把郁白從思緒里拽了出來,他一激靈,下意識擺擺手:“沒、沒什麼。”
那副慌亂的樣子,就差把此地無銀三百兩寫在臉上了。
傅臨淵一頓,聲音不自覺地冷了下來:“……有人在學校欺負你嗎?”
“啊?沒有沒有……”郁白趕緊又擺擺手,“沒有人欺負我,大家都很友好……”
傅臨淵:“……”
飛行器就這樣緩緩停在了路邊。
傅臨淵微微轉了轉身,那雙黑色的眼睛盯著郁白看了幾秒,而后問道:“那是怎麼了?”
怎麼看起來不是很開心?
目光停在自己的膝蓋上,小人魚只覺得耳朵莫名又要開始發燙了。
他能感受到對方落在自己臉上的視線。
也能通過精神力感受到對方關心的情緒。
但就是……
無意識地蜷了蜷手指,他不敢抬頭,只是專注地看著自己的膝蓋,小聲道:“我真的……沒事啊。”
傅臨淵皺了皺眉。
郁白好像有事瞞著他。
只不過小朋友不說,他一時之間竟也找不出其他的理由再問。
所以飛行器里安靜了幾秒,男人才說:“……有事的話要告訴我。”
見對方沒有繼續追問的意思,郁白趕緊忙不迭地點了點頭:“知道了。
”
那天過后,傅臨淵越發覺得郁白有事瞞著自己。
倒不是男人多想,實在是小人魚表現得太明顯了。
比方說,吃早飯的時候,他會因為自己路過他座位后方而嚇一跳;在辦公室的時候,他比以前安靜了許多;而吃飯的時候,也很少再從自己碗里搶肉吃了……
觀察了一個星期,傅臨淵差不多可以肯定,郁白是在躲著他。
食指有一下沒一下地點著桌子,男人不太明白。
……躲著我干什麼?
而正站在辦公桌對面,正在做工作匯報的杜克話頭一頓,試探性地叫了一聲:“……頭兒?”
點著桌子的指尖一滯,傅臨淵抬眼。
杜克大著膽子問:“……您還記得我剛才最后一句話是什麼嗎?”
頂頭上司怎麼看都像是在走神。
@無限好文,盡在晉江文學城
傅臨淵:“……”
傅臨淵:“……偵查隊在隕石帶發現了新的線索。”
杜克一愣,尷尬地撓撓頭:“……啊,原來您在認真聽啊……”
傅臨淵:“……”
清了清嗓子,杜克繼續了剛剛的話題:“是這樣的,半個小時前我收到了偵察隊發回來的消息,他們在福特斯基地外的隕石帶截獲了一段信號,疑似是從……實驗室發出來的。”
“那段信號已經被送到信息部進行處理了,我會催他們盡快完成破譯。”
男人嗯了一聲,瞟了一眼旁邊智腦的屏幕:“……伊萬斯上將還好嗎?”
杜克撓撓頭:“唔……伊萬斯上將的情況還不錯,他一直在配合我們取證,我今天早上才見過他,他的精神狀態也很好,您不用擔心。”
傅臨淵再次嗯了一聲,而后又問:“那基地審查的進度怎麼樣了?”
“目前的證據都指明了伊萬斯上將是無辜的,克魯溫滲透事件與基地的管理層沒有任何關聯。至于那批有問題的緩和劑……”
說到這里,杜克停了一下,才繼續道:“……我和沈之初兩個人還在看制造廠發過來的文件,不過到目前為止……還沒能發現什麼直接證據。”
“這很奇怪,因為流水線的監控記錄顯示沒有問題,出廠前的抽查也是合格的。所有在工廠接觸到那批緩和劑的工作人員目前為止背景也都是干凈的,就好像……”
就好像那批緩和劑是自己在運輸途中出問題的。
傅臨淵也想到了這一點:“運輸過程呢?”
“負責運送那批緩和劑的星艦已經在被召回的路上了,不過我已經收到了黑匣子
的記錄,單從航行與停泊記錄里看……好像也沒什麼問題。”
聽了這些,傅臨淵沉思了片刻,才再次開口:“我知道了,你繼續跟進這個案子。”@無限好文,盡在晉江文學城
“是。”
匯報完工作,杜克瞥了一眼時間,問:“頭兒,您是不是該去接郁顧問下課了?”
不知道是不是杜克的錯覺,在他問完這句話后,原本面無表情的上司似乎臉色沉了沉。
而等他想再仔細瞅一眼的時候,傅臨淵的視線已經回到了智腦的屏幕上。
同時,冰冷了聲線沒帶多少情緒:
“……他說今天他自己回去。”
杜克:“這樣啊……”
這幾天確實好像很少在頭兒的辦公室看見小海。
回憶了一下這段時間的情況,杜克道:“頭兒?”
“嗯?”
“您……”杜克大著膽子問道。
“是不是和郁顧問吵架了?”
058
聽了杜克的問題, 傅臨淵不自覺地皺了一下眉。
而就在杜克以為自己又說錯話的時候,對方終于冷冷地開口:“……沒有。”
杜克哦了一聲,然后繼續不怕死地問道:“那這兩天怎麼都沒看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