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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不過小人魚剛準備開口,就留意到男人一直沒有松開的眉頭。
對方的唇色本來就淡,此時更顯得有些蒼白。
郁白心里一緊,趕緊跟上傅臨淵。
杜克的情況看起來還能等一等。
傅臨淵現在更需要他的凈化。
許一鳴接過那管有問題的緩和劑時,神情也嚴肅了許多。
“你說……這針藥劑有味道?”
郁白認真地點點頭:“臭臭,是壞的。”
“麻煩您做一下化驗吧,”傅臨淵擰著眉道,“我會通知基地的所有人,和這支緩和劑同一批次的藥劑都暫時停止使用。”
“好。”許一鳴應下,然后問郁白,“你能形容一下這個味道嗎?”
小人魚撓撓頭,比劃了一下:“放了很久的……”
這時,一旁的男人忍不住輕咳了一聲:“……讓郁白在您這里待一會兒,我先回辦公室了。”
“嗯,好。”許一鳴瞄了一眼傅臨淵,“……沒事吧?”
“我沒事。”
說完,年輕的元帥大步離開了許一鳴的辦公室。
見傅臨淵離開,郁白下意識想跟上去。
“誒誒誒——小白!”許一鳴叫住他,“你還沒說完呢!”
郁白現在注意力全在傅臨淵身上了,被許一鳴一喊,愣了一下,才反應過來:“唔……就像是……像是污染,的味道。”
“污染的味道?”
“嗯……”郁白皺著臉,想了半天,最終也只能想出來一個相似的味道,“我還是小魚的時候,在沙灘,發現了一條已經污染的,食物魚,就是臭臭的。”
他隱約記得小時候,在沙灘上發現過一條擱淺的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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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已經咽氣了多長時間,反正周圍已經聚了一大群小蟲子,味道很是難聞。
和這個味道就有點像。
總之……就是一種死氣沉沉的味道。
許一鳴不禁也皺了皺眉。
緩和劑是無色無味的。
他剛剛也沒有聞到什麼味道。
但根據小人魚的表現來看,這股異味似乎還挺重。
看來是只有人魚才能分辨出來的氣味?
聽他的形容……像是腐臭麼?
想到這里,許一鳴也不敢繼續讓那管緩和劑繼續只呆在密封袋里了,趕緊把它放進密封箱。
頓了頓,許一鳴又問:“你是怎麼發現這個臭臭的?”
郁白連比帶劃:“我在,走廊,聞到臭臭。進去102,發現有白衣服,要給杜克打臭臭。”
“原來是這樣——”說著,許一鳴從智腦里使用自己的權限,調出了最近一批基地物資記錄,然后看了一眼心明顯已經不在這里的小人魚,道“你去和元帥說一下,我會搜集一些同批次的樣本,一起做化驗。”
郁白啊了一聲,有點迷糊:“什麼是……樣本,化驗?”
許一鳴知道小迷糊可能沒聽懂,也沒想當場解釋這些復雜的概念,只是道:“你把那句話跟元帥重復一遍,就說‘我會搜集一些同批次的樣本,進行化驗’,這麼告訴他就行。”
這句郁白聽懂了,所以點點頭:“哦——好的。”
“行了,這兒沒有需要你幫忙的了。”老教授擺了擺手,“去找他吧。”
他的話音未落,已經盯著門口望眼欲穿的小人魚嗯了一聲,然后風風火火地離開了許一鳴的辦公室。
幾秒后,許一鳴又聽見對方輕快的腳步聲急急地折了回來。
那顆毛茸茸的小腦袋從門口探進來,郁白朝他揮揮手,大聲道:“許教授再見!”
傅臨淵說過,和年紀大的人分開的時候要打招呼,這樣顯得有禮貌。
所以小人魚跑回來說了再見,才再次急急忙忙地跑開了。
看著緩緩合上的門,老教授忍不住樂了。
一路跑到電梯前,郁白才想起來他忘了問許一鳴,傅臨淵現在在哪里。
不過想想剛剛對方隱忍的樣子,小人魚咬了咬牙,也顧不得自己的保證了。
深吸一口氣,他釋放了自己的精神力。
……找到了!
郁白用自己的身份卡刷開元帥的辦公室門后,一眼就看到了自己找的人。
傅臨淵正單手撐著額角,坐在辦公桌后面休息。
郁白沒有刻意隱藏自己的動靜,他卻沒有睜開眼睛,似乎是已經睡著了。
看著
對方在睡夢中依舊輕擰著的眉心,小人魚心頭一緊,幾步急急地過去,輕輕把手覆蓋在了對方的眼睛上,釋放了自己的精神力。
……
男人精神海的狀況果然又變得糟糕了些。
本就洶涌的黑色海浪此時看起來更加肆虐,在狂風的推波助瀾下,幾乎要將那條通往白色巖石的小路完全吞噬。
風很大,大到郁白想前進都有些困難。
頂著呼嘯的狂風,粗糲的地面幾乎割破了那白凈柔軟的腳板,但小人魚卻恍若未覺。
他以最快的速度跑到了小路的盡頭,然后一頭扎進了黑色的海水里。
銀色的魚尾奮力擺動著,使得那清瘦的身影以一種驚人的速度堅定地穿過驚濤駭浪,來到了白色的巨巖旁。
任誰看,都能一眼看出他的焦急。
和上次相比,巖石的邊緣似乎又被海浪侵蝕了一小部分。
而渾身是傷的雄獅依舊趴在巖石的中央,闔著眼睛,似乎也正在休息。
雄獅身上的傷口明顯又嚴重了一些,隨著他輕輕的呼吸,不斷有深色的血液滲出,幾乎浸透了它的皮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