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不知道頂頭上司今天在想什麼,竟然沒有一口回絕,而是停了一下,問:“……什麼衣服。”
杜克其實壓根沒仔細看對方說的合作細節,突然被這麼一問,也愣了一下,趕緊低頭打開終端:“我看看啊……”
完蛋,這就要被發現上班摸魚了嗎?
好在因為是最新的郵件,所以他點開就找到了。
“啊……”看清那一行小字,杜克的表情變得有點奇怪,像是想笑,但又不敢,只能硬憋著。
傅臨淵:“……嗯?”
杜克聲音又小了下來:“咳……是……是內衣。”
書房陷入了死一般的安靜。
傅臨淵:“……”
020
飛行器上,小人魚敏銳地察覺
身邊的人心情好像不太好。
但郁白偷偷觀察了一下,傅臨淵看上去又不像是生氣了的樣子。
更像是有些煩躁。
人類好像總有很多煩惱哦。
所以小人魚貼心地選擇乖乖坐在自己的座位上玩剛剛拿到的亮晶晶卡片,沒有去打擾身邊看起來正‘苦大仇深’盯著智腦的男人。
傅臨淵確實在處理公務。
今年福特斯巡航的提前打亂了很多計劃,有許多加急的文件等著他過目和審批。
但他現在的注意力其實并不在需要處理的文件上。
隨著飛行器平穩地前進,陽光自兩側的窗戶無聲地灑進了進來。
在他的余光里,品牌商放在衣服盒子里的感謝卡片上面滿是銀色的亮片,在陽光的照射下顯得更是閃亮。
有點像漂亮的銀色鱗片。
而細白的手指捏著那亮閃閃的卡片,好像正在疊什麼形狀。
……卡片就這麼好玩嗎?
正這麼想著,傅臨淵敏銳地察覺到郁白悄悄看了他一眼,又飛速地把視線收了回去。
動作有點小心翼翼的可愛。
不大的卡片被那雙白凈的手翻來覆去的疊弄,很快就讓人看出來了形狀。
是一只簡單的紙鶴。
以前在實驗室不能出去的時候,傅臨淵就經常給他疊小紙鶴。
唔……疊好了就送給他。
小人魚并不知道對方已經留意到了自己的視線,還在認真擺弄著手里的折紙。
而坐在駕駛座的杜克偷偷觀察著后面的氣氛,大氣都不敢出一下。
他也不知道那個代言請為什麼突然觸了上司的霉頭,以至于對方到現在都沉著臉,看上去心情一點都不美麗。
以杜克在傅臨淵手下多年的工作經驗,他已經可以準確分辨對方到底只是習慣性面無表情還是心情不好了。
上飛行器前,杜克完全可以肯定,上司就是被惹惱了。
嘶……
為什麼嘞?
杜克有點好奇,但想了半天都沒想明白。
之前元帥雖然一概拒絕了類似的約,但從來沒有表現出來過任何不滿,更多的是一種毫不在意。
而剛剛卻在聽他說完之后,沉下臉,語氣冷得像是加了冰碴子:“推掉。”
而剛剛看到小海,杜克認出來了他身上的衣服就是那個品牌的。
想到這里,他忍不住又偷偷看了一眼自己的頂頭上司,然后發現后者好像正在盯著小海看。
杜克:……
不會吧?小海惹頭兒生氣了?
瞅著上司周身陰沉的氛圍,杜克越想越覺得有可能。
一瞬間,種種凄慘的下場不受控制地從他腦子里一閃而過,畫面最終定格在小海被放干血后棄尸荒野……
杜克打了個冷顫,趕緊把這個可怕的畫面從腦子里趕出去。
不會吧……他們元帥兇是兇了點,但也沒有……兇到那個地步吧……
而且……
他又看了一眼郁白。
僸⒉傳
小海現在已經戴上了新的易容器,經過新的設置,除了發色與瞳色未變,原本出眾的五官再次變得平平無奇。
但哪怕長相普通,他安靜地坐在那里,認真折紙的動作也看起來格外乖巧。
就是很討人喜歡。
……看起來也不像是會做什麼過分的事情的人啊?
就算有……也一定不是故意的吧?
就這樣,在杜克天馬行空的胡思亂想里,飛行器穩穩停在了市中心的一處地下停車場。
郁白并不知道在杜克心里自己已經變成了不小心惹惱大魔王的小可憐了,下飛行器前,還有禮貌地跟杜克揮了揮手。
杜克:……看看!看看!多麼懂事乖巧的小朋友啊!
忍不住咳了一聲,他回頭,問還沒下去的傅臨淵:“頭兒,要不我在這里等等你們,再送你們回去?”
這樣如果頭兒真的發火,他還能及時救救火。
傅臨淵:“……你不是要陪沈之初去醫院嗎?”
杜克:“嗐!他那麼大個人了,去復查而已,自己一個人也……”
傅臨淵下飛行器的動作一頓,打斷他:“上次軍演的報告你還沒交。”
杜克:“……”
帝國元帥回頭掃了他一眼,涼涼道:“巡航的交接工作也還沒做完吧?時間這麼多的話,不如……”
他還沒說完,杜克就舉手投降了:“頭兒,我錯了,我不該想著留沈之初自己一個人,我這就去醫院。”
傅臨淵收回視線:“去吧。”
郁白并不知道身后兩個人在嘀咕什麼,他正在努力回憶疊紙鶴的最后一步是什麼。
傅臨淵以前教過他,只不過那時候他的身體狀況已經很差了,很少有完全清醒的時候,記憶力也開始出現嚴重衰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