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比之下,在柜臺前制作飲品的許洵,則要顯得閑適地多,他甚至能抽出間隙為自己也沖泡了杯咖啡,拿起一本外刊慢慢品讀起來。
他偶爾也會抬眼看看那邊,被眾女生包圍式的簇擁,擾地“焦頭爛額”的沈弋,就像穿越了時間,看到了剛來狗咖工作的自己。
不過他的眼神中并沒有多少同情,反而閃過一絲隱隱的愉悅。
事實上,把沈弋找來這里工作,許洵確實是有他自己的算計和私心的。
畢竟不是每一個下午,他都能有這樣的悠閑時間,在這里看書喝茶,這麼想著,許洵露出了滿足的笑意,小啜了口咖啡。
而那邊被一眾女生折磨地快要瘋掉的沈弋,卻還在傻傻地以為許洵平日也得這樣忍耐過來,多不容易,兀自惺惺相惜。
一天的工作結束后,許洵特意問候道:“今天你應該挺累的,還能適應嗎?”
想著自己是本著贖罪的目的,來這做工的,每周也就痛苦一天,沈弋心一橫,咬牙道:“還好,也不是很累,能適應。”
“那就好,這樣的話以后我們便一起共事了,多多關照。”
沈弋也不知為何,看著許洵無比真誠的笑,他卻總覺得存在某種怪異之處,卻說不出來。
周一,沈弋回到學校上課的時候,便又覺得自己周邊聚集了許許多多奇怪的目光,他不以為意。
一坐到位置上,就聽到李巍咋咋呼呼的聲音說:“弋哥,你咋啦,你別想不開啊。”
“我做什麼了?你胡說八道什麼?”沈弋一頭霧水。
李巍又小心翼翼地往許洵那瞥了眼,見大佬忙著看書,應該沒注意到自己這里才,放低了音量道:“貼吧那又炸啦,有人更新了兩張照片,是你和許大佬在同一間狗咖做工的。
”
“然后,有人分析說,你因為和許大佬關系不好,特意和他去同一家店工作,暗自擠兌他,下面好多人都贊同。”
沈弋把凳子一翹,目光平視著前方嗤笑道:“這種白癡的猜測,也有人會信你也信”
“我當然不信,只是……”李巍面露猶豫,糾結了一會兒,還是問出了口:“弋哥,你去狗咖店打零工,不會真的只是為了體驗生活吧?”
沈弋眉峰微皺,看李巍的眼神轉向關心傻子的類型,他閉口不言,抽出一張草稿紙唰唰地寫了起來。
沒過一會兒,李巍接到了沈弋丟來的紙團,明白了事情的前因后果后,當即也激動地回了張紙條:“弋哥,你這也太有擔當了吧,太man了。”
沈弋寫:“少拍馬屁,這是我該做的,誰做錯了事情不用彌補的?”
李巍:“那許大佬那邊態度如何?有沒有原諒……”
沈弋回憶了一下昨日許洵的反應:“目前來看,應該有所緩和吧……”
李巍松了口氣:“那就好。”
想到什麼,李巍又寫:弋哥,待會放學我幫你寫個帖子澄清一下吧,你看有些人都把你妖魔化成什麼樣了。
沈弋回:這些無腦黑不用管,不給任何眼神,就是最好的回應。
第4章 比賽
早讀過后,便是冗長又枯燥的語文課,周六勞累,再加上周日晚上通宵打游戲,沈弋很快便被睡意淹沒。他撐起一只手,把掌心攤開蓋住了前額。
班主任老胡則是越講越精神抖擻,唾沫橫飛。
直到下課鈴聲響起的時候,他才戀戀不舍地闔上了教案,想起了一件被自己忽略已久的事情。
“這次學校,要在我們這個年級舉行一次趣味運動會,項目就只有一個兩人三足,每個班級都要推選兩名同學參加,我們班有愿意報名的嗎?”
老胡銳利的眼光往臺下一掃,所及之處盡是一片默然,有的人甚至刻意逃避似地低下了頭。
他不禁嘆了口氣,帶尖子班這麼久,他還能不了解這些學生的想法。
這種拿到的榮譽意義不大,卻還要花費時間和氣力準備的比賽,大部分的學生都是避之不及。
但學校舉辦的活動,總是需要人的,于是他試圖勸道:“專注于學習的同時,積極參與課外活動也是對我們有很大幫助的,真的沒有人想主動參加嗎?”
回應他的又是一片默然,老胡這次打量臺下學生的反應的時候,總算注意到沈弋的狀態不太對勁。
從剛剛提問開始,他就維持著同樣的手撐著頭的姿勢沒有變過,甚至連抬眼都不曾,想必是已經昏昏沉沉地睡了一整節課。
這樣想著,他便覺得怒火中燒,聲音也大了起來:“沈弋!”
被人突兀地從夢中喚起來,沈弋眸子中還有片刻的迷茫,隨即慵懶地用手抓了抓后腦勺。
看他這副不痛不癢的散漫樣子,老胡更是氣惱,問也不問就宣布道:“我看你這一天天的這麼清閑,也是時候該找點事情做了,這次趣味運動會,你做個代表,代表我們班去參加。”
“啊?”沈弋悶聲應了句,音節中有些許疑惑。他不過睡了一覺,怎麼就被指派為參加什麼趣味運動會的代表了呢。
老胡直接無視他的疑問,繼續道:“你選個搭檔吧,班上有誰覺得自己和沈弋默契還不錯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