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好,阿比諾沒有多想,而是繞開這個話題,追問道:“那那只黑白巨獸,應該就是你的契約獸吧。”
在阿比諾的認知里,看和擁有是同步的。只有有資格擁有契約獸的人才能看得見契約獸,帶著這個前提,阿比諾瞬間聯想起同人魚一塊兒被發現的黑白巨獸。
司君不得不佩服這些人腦子轉的是真快,一下就聯想到了他的胖虎鯨。
到節骨眼,撒謊和隱瞞都失去了意義,司君也不再遮遮掩掩,坦言承認:“是的。”
這算是起了個頭。
司君也有很多想問的問題,他感覺現在算是個不錯的時機,便決定趁著機會開口問個明白。
和帶著憎恨情緒的狄諾科不一樣,司君作為旁觀者,第三人,他的情緒要更加平和。也正是這種平和的特性,和他自身的誘惑能力,以及因為他是狄諾科伴侶的愛屋及烏、和對漂亮人魚的一點憐憫。
層層BUFF的疊加,讓他將從阿比諾嘴里撬話變成了一件相對輕松的事情。
司君的真誠在阿比諾眼里甚至有了一點不符合陸地生存的天真味道。
他開口就問:“為什麼不告訴阿諾比亞你是他父親的事呢?”
太過直白,讓阿比諾都不知道該如何回答了。
長者繼續前行了一會兒,才悠悠開口:“因為我不能。”
這個不能,聽起來就有很多故事。
司君點點頭想表示明白,又忽然想到阿比諾走在前面,他看不見,便放棄了這個想法,繼續問道:“那您知道南柯女士轉化成亡靈的事嗎?”
“不。”阿比諾說,“其實我也不清楚,自從我們在兩百年前分開之后,就再也沒有見過面了。
”
“兩百年……” 司君遲疑道,“那……您知道狄諾科的存在嗎?”
意料之外,阿比諾沉默良久,才緩緩道:“在見到他之前,我并不知道。”
司君默默冒出一個:?
兩百年不見面,不知道兒子的存在,額……狄諾科家的父母愛情故事可能比他想象的還要精彩。就……可能是類似總裁夫人帶球跑的那種精彩。
不對,應該是校長夫人帶球跑。
第160章 新樹藤
幽暗的甬道似乎永遠沒有盡頭, 司君和阿比諾校長的旅途也被這段甬道延長到了一定的境地。
他的問題也是如此。
司君思忖著校長的話,登時腦補出一段非常離譜的校長夫人帶球跑劇情,然后琢磨著各種狗血的離譜的愛恨情仇,畢竟有句話說得好, 藝術源于現實。
可惜, 雖然是司君做好了吃瓜的準備, 準備聽一聽狄諾科父母的愛情故事。但阿比諾校長那頭卻沒辦法說。
因為這一部分也在保密契約之中,他甚至不能讓別人知道他曾經和南柯相愛過。
每當回想起這件事, 阿比諾那顆死寂的心就更是被針刺入拇指, 對皮糙肉厚的他來說不是很疼,卻一直扎在皮肉里, 隱隱作痛。
他只能用平淡的語氣一次又一次的回復:“我不能回答。”
面對司君這樣直面的提問, 他沒有反感。事實上,他其實也想徹底的傾訴一下。但有的事就是這樣, 當時既然做下了決定,就不該有反悔的余地。
阿比諾也做好了將這所有的一切都帶入墳墓的打算。
如果換做是其他人, 一次又一次的碰壁,大概會開始產生抵觸和厭煩的情緒。
但司君卻能從阿比諾的語氣里聽出他的無奈。
這不行那也不行的,司君就換著角度提問,逐漸摸清楚了能提問的范圍。
緊接著,他也發現阿比諾校長其實也有給他偷偷開后門。因為他沒有給出模糊答案,也沒有轉移話題,而是很直白地說,這個不能答。
司君似乎也能從其中品味到一絲……阿比諾試圖用這種方式來保護他們母子的味道了。
不過他沒有家族成員這種親密關系,所以也無法體會得太深, 意思意思感慨一下也就差不多開始投入下一輪。
在跟阿比諾校長的有效聊天中,司君通過推敲和猜測獲取到了許多信息。譬如他并不知道南柯女士獨自產下了他的孩子, 只知道兩人在分開之后,他們各自奔向了不同的未來,此后再無交集。
再見到狄諾科時,對方已經快成年了。他一眼就看出這小子是南柯的兒子,因為他們母子倆確實很像。而司君根據精靈族的長情猜測,阿比諾應該也是這會兒知道狄諾科是他的兒子的事。
也是在這時,他得到了南柯的死訊。
阿比諾當然不信。
精靈族身體健康得很,族內很少出現病死或者早亡的情況。而南柯的身體素質和各方面能力更是其中佼佼者,阿比諾根本不相信她會是自然死亡。
得知消息的他也曾不止一次地去尋找過南柯,尋找她死亡的真相,尋找她死亡的原因。
在他堅持不懈的努力下,真就發現了一點南柯還活著的蹤跡。
但令他疑惑的是,無論他怎麼查,南柯都像是始終站在一塊朦朧的琉璃墻后,阿比諾可以看見,卻又觸摸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