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米蘭達潛意識里覺得既然是一支隊伍就不應該分頭行動,容易耽誤事。
如今被司君一針見血地扎出來,米蘭達還是有些生氣。
“上次的事是我們不對,但不管怎麼說,也不能耽誤行程。”
“那你們現在又在做什麼?”司君又是一句,堵得人啞口無言。
司君知道泰爾和米蘭達都是成長型的主角,前期多多少少都會因為經驗或者天生的性格缺陷,表現出不成熟的一面。但這些對白已經很明顯戳到他臉上了,一邊明里暗里指責著自己,一邊又光明正大地告誡著狄諾科。
哈?
憑什麼呢?
司君也不打算說多刻薄的話,只是有些東西,他還是想指出來,讓男女主自己品一品。
“你們一邊說阿諾比亞浪費時間,一邊自己留在鎮上參加慶典,又去圖書館尋找幽靈書。”他聲音很平靜,沒有指責的意思,卻字字都往痛點扎,“你有多急呢?急著壓榨阿諾比亞嗎?”
“他提供了金錢,提供了最優質的出行體驗,為你們節省了時間,節省了金錢和體力,甚至還提前預想到了一些危機并且幫忙避開了。到目前為止,你所說的突發情況,完全是因為你們自己作死。”
“現在作完死,又返回來指責阿諾比亞。”
“一邊享受著,一邊指責著,這就是你所謂的一支隊伍嗎?”
司君歪過頭,兜帽往一旁滑落,顯得十分單純。
只是說出來的話,讓人愣神。
他說:“阿諾比亞欠你們的嗎?”
米蘭達靜了,泰爾和旺仔小饅頭等人也默默的閉上嘴。
狄諾科在一側也露出了意外的神色。
這小家伙,不是挺膽小的嗎?這出類拔萃的戰斗力是什麼情況?
被狄諾科認為膽小的司君到這兒還沒說完話,他只是停頓了一下,便繼續說:“我很抱歉耽誤了你們的行程,如果不是因為我,阿諾比亞應該已經跟你們走到了更遠的地方,你們的任務也能縮短進程。”
“但我真的不能理解……你們怎麼能這麼理所當然……咳咳咳……”
不知道是嗆著了還是別的什麼原因,司君說到最后,捂著嘴開始一陣咳嗽。
早覺得司君異常的狄諾科嚇了一跳,連忙幫著他拍撫背部。等他湊近了,才驚訝地發現司君臉蛋和眼角都微微地泛著紅。
他雙手捂著臉咳嗽,咳到最后,還打了個嗝,儼然一副喝醉酒的模樣。
狄諾科愣了愣,才猛然發現室內空氣不流通,司君醉在這濃厚的酒氣當中了。
這?
狄諾科半抱著司君,輕輕拍撫他的背,對泰爾等人報以歉意:“他醉了,我先帶他回去休息。”
司君聽著有點不爽,扭頭去看狄諾科。可是這會兒狄諾科已經站了起來,還抱著他一起,像是抱一只棉娃娃似的,手臂拖著屁股,腦袋擱在肩頭。
他說:“我沒喝酒,怎麼會醉呢?”
狄諾科也想知道這小人魚只是聞了聞酒香,怎麼就已經開始說胡話了。
沒回話,狄諾科強忍笑意,當著其他人的面把司君帶離了小酒館。
已經失去了非要躲躲藏藏的意義,狄諾科也放開手腳,光明正大地把司君帶去了鎮上最大的一家旅館。
當然,他沒有什麼非分之想。
……至少現在沒有。
他只是找個地方,讓司君盡快休息罷了。
鎮上最豪華的旅館名為酒眠,也是和酒這個沾了邊。
推開雙扇門,入眼可見的便是一方酒池,室內彌漫著濃濃的香氣。
狄諾科頗為無語。
沉默片刻,他抱著小司君走向臥室,打算先把臥室的門窗合上,在打開室內置換空氣的裝備,把臥室里的酒味兒都抽出去。
可他剛把人放在床上,關好門窗。再一回頭,被眼前一幕驚在原地。
坐在床上的司君褪去斗篷,解開了所有的衣扣,低著腦袋又在琢磨腰上那條防水銀鏈。
他試了兩下,又試不開,便干脆利落地開始求助狄諾科。
門邊的狄諾科便瞧見小人魚那雙清透的碧色眸子含著些許水光,軟軟地向他凝來。
衣服半敞,白皙的鎖骨和身體曲線若隱若現。
似乎是覺得撩撥的還不夠,小人魚又不自覺地火上添油。
他帶著笑,扯了下腰上的銀鏈,仿佛撒嬌一樣說道:“阿諾比亞,幫我解一下。”
要命。
狄諾科按耐著快跳的心臟,緩緩拉近了彼此的距離。
太要命了。
半蹲下身,狄諾科咽下口唾沫,遲疑了好一陣都沒伸出手。
結果還是司君自己忍不住,伸手抓住他,把狄諾科引導著摸上銀鏈扣子。
狄諾科眼瞳微動,不自覺抬頭,正正好,望進了那雙碧色的眼里。
已經不太清醒的司君恍惚了一下,對他慢慢笑開。
又仿佛是酒意灌進腦袋里,意識微沉。司君頂不住重意,低下腦袋,輕輕地撞了撞狄諾科額頭。
不疼,就是讓人心里癢癢。
狄諾科眼眸微暗。
終是沒耐住人魚的撩撥,攬住還拴著細鏈的腰身,仰起頭去,吻住這位不聽話的小醉鬼。
被醉意和反派大人同時襲擊的人魚鼻端冒出小小的一聲“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