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魚在尾巴在戰斗時堅硬的像一副鎧甲,在愛侶的撫摸下,又會化做成人事項的催化劑。更何況,他們的體/液,本身就具有這種功效。
很可惜,現在的狄諾科未能切身體會,但人魚的聲音自帶誘惑buff。
少年只是在他耳邊細碎的喘息,就把精靈撩撥得頭皮發麻。
狄諾科不知道什麼叫精神力,也不知道銜腦鏈接這些源自異世界的說頭。他只憑感覺,將其歸納為靈魂的碰撞。
說不清,道不明。
曖昧牽引著他的手指,牽引著他的呼吸,讓他不由自主地抱著眼前這條人魚,讓他混沌的意識在這場風暴旋渦中隨波逐流的同時,拴上了一根不會迷失的木棍。
兜帽里的皮筋拽得司君生疼。而與司君不過咫尺之遙的狄諾科,也觀察到了少年兜帽屹立不掉的根本原因。
他仿佛在撫摸著少年腦袋似的,纖長的手伸入兜帽,靈巧地解開那些令少年倍感疼痛的枷鎖。
明明意識混沌,做這些事卻好像依舊保持著清醒。
腦袋跟著不清醒的司君一開始不知道狄諾科要做什麼,略有躲閃。但當狄諾科幫他拉松了皮繩,拯救了那幾根岌岌可危的頭發,他便大概意識到了對方的意圖。
礙事的兜帽落到身后。
狄諾科終于完整看清少年的全貌。
他看清了他的耳鰭,看清了他銀色的長發帶著一些微卷的弧度,看清他碧綠色的清澈眼瞳。
指背摩挲過少年,狄諾科俯下身。
敏感的耳鰭就因為這個緊蹙的擁抱蹭到了狄諾科。
看似鋒利的耳鰭尖端從那張俊朗的精靈臉頰上滑過一道弧線,最終卡在了他尖尖的精靈耳耳垂處。
可能是因為他沒接觸過另一個人的體溫,也可能是因為他變成人魚以后,習慣了冰冰涼涼的水。總之一句,他不適應狄諾科的體溫。
有點嚇人,又……有點詭異的舒坦。
他不知道自己的尾巴也這麼敏感。精靈手指指尖撫過的地方,總會留下一道熱痕,而后便是酥麻。
情不自禁擺起尾巴,甩一甩,像在掙扎,又像變相地催促著狄諾科,不要只停留在這個位置。
聰慧的反派大人福至心靈,手順勢撫摸向下。
若按照人類的身體部位來看,他的手剛巧是從大腿處延伸向下到小腿。
司君攥著狄諾科的手臂,頭一偏,額就正好埋進了狄諾科的肩頸處。
衣服還是濕的,司君被這個水意激起片刻清醒,又想向后縮。
卻被有所察覺的反派先生按住后腦勺,加深了這個擁抱。
脖子一涼。
司君感覺到一個柔軟溫涼的東西在他貼在自己的頸部。
不甚明顯的呼吸隨同這個東西一塊騷弄著他的頸部皮膚。
癢。
司君縮了縮脖子,小幅度側過頭,鼻尖便剛好輕輕蹭過精靈先生挺翹的鼻端。
四目相對。
他們在彼此的瞳中找到自己。
唇瓣尖尖似乎觸碰到了什麼,又輕又軟的。
可司君來不及多想。
他下意識地垂下眼簾,避開視線。這一舉,便那陣柔軟的觸覺從唇瓣尖尖轉移到了其他地方。
先是臉頰,再是耳鰭。
司君抖了抖耳鰭,還想躲一躲對方溫熱的呼吸,卻被對方覺察到,然后變本加厲把他緊錮懷中。
到了這一刻,司君那顆暈暈乎乎的大腦忽然就明白為什麼上頭不愿意讓他和哨兵銜腦安撫了。
共感這種東西……真的……
很了不得。
尾巴尖兒又疼又癢的。
在那只大手的憐撫之下,少年小幅度地甩動尾巴,前一秒要掙開,后一秒又止不住往人家手掌心蹭。擺動的幅度有時候偏大,花瓣一樣的薄紗魚裙就會被他掀起來,反蓋著對方的手。
狄諾科好像很中意魚裙的觸感,在撫弄魚尾的時候,也會不自覺地搓揉著魚裙。
精神共感的愉悅與身體的滿足將人魚向導和哨兵的躁動一并撫平。
他們形同一對久違的愛侶,盡管還沒有走到緊密結合那步,卻也親密到了讓人無隙插足的程度。
雨還在下。
不知道什麼時候睡著了的司君被樓上一陣跑步聲驚醒。
他恍然睜眼,還以為自己是在出租屋里。而出租屋不知道什麼時候進來了陌生人,在上頭奔跑。
略微緊張的心情在睜眼看清趴在肩頭的金發精靈時,直接突破臨界點。
司君:!!!
司君膽子不小,他的耳鰭純粹是因為敏感才會時不時冒出來。但這一次,他真的是受到了驚嚇而冒起耳鰭。
記憶像是決堤的洪水,瞬間沖垮大壩,將司君淹沒。
他記起自己遇到狄諾科的前后始末,記起自己和狄諾科建立了銜腦鏈接;更記起狄諾科帶他回屋之后,兩人的耳鬢廝磨。
羞赧趕在記憶之后,包裹住了少年。
司君的整張臉連帶著耳鰭都一并染上了緋色。
他看著狄諾科安靜的睡眼,低了一下眼簾,而后小心翼翼地想把人從身上推開。哪知反派先生五感敏銳,他才剛一動,后者便睜開眼,淺灰色的眼瞳瞬時映出他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