燭光下,燕云瀟微瞇著眼睛,審視地打量著林鴻。
這些天,林鴻對他有求必應,唯有一件事卻絕不松口——林鴻不肯撤走巡邏的禁衛。
禁衛每隔一炷香時間,便會來寢宮巡視一圈,看到皇帝本人,才會離開。
藍一已經帶來了消息,五日后在暗道那頭接應他。若是不解決掉禁衛,就算他通過暗道逃走,林鴻也能最快速度接到消息。
他必須爭取足夠多的時間。
該用的手段都已用了,林鴻不肯松口。
燕云瀟向來是為了達到目的而不擇手段的人,為奪回權力,他失去一切也在所不惜。
那麼……
“皇上可還有疑問?”林鴻正給他講著奏本上的事項,像在暖閣里那樣盡心。
燕云瀟掩唇打了個呵欠,懶懶地伸出手,覆在林鴻的手上。
兩人同時僵住。
燕云瀟強忍住肌膚相貼的不適,輕笑道:“夜色深了,相爺還在講甚麼枯燥的奏本,真是無趣。”
林鴻定定地望著他。
“你把朕關在這里,不就是為了……嗯……做那事嗎?”燕云瀟手掌微抬,似有若無地摩挲著林鴻的手背,在干燥的寢宮里激起一陣顫栗。
林鴻眸色深沉,喉結動了動。
燕云瀟站起身來,跪坐在林鴻的大腿上,低垂眼眸,指尖緩緩摩挲著那滾動的火熱喉結。
“朕想通了,男人麼,都是下半身思考的濁物……”他輕聲道,指尖向下,挑開了林鴻的衣服,“反正被關在這里,也是無趣,不如,一起找點樂子……”
燕云瀟近乎耳鬢廝磨地說著,雙膝一點點向前挪動,膝下是林鴻硬實滾燙的腿部肌肉。
他的手指還在往下,被猛地攥住,他抬起頭,對上了一雙黑沉得看不見底的眼睛。
“皇上可知道自己在做什麼?”林鴻聲音沙啞。
燕云瀟漫不經心地挑開他的衣帶,調笑道:“相爺不知道朕在做什麼嗎?”
林鴻在咫尺之間緊緊地盯著他,艱難地說道:“臣……絕對不會強迫于皇上,皇上想要什麼,可以直接向臣提,皇上不需要這樣。”
燕云瀟心里冷笑,嘴里卻仍引誘似的道:“你把朕關在這里,卻什麼也不做,未免陷入僵局。朕在幫你破局……怎麼,還是說,相爺其實不行?”
林鴻身側的手緊握成拳,手背上青筋乍現,他在隱忍。
“都是男人,相爺不必在朕面前掩飾什麼……”燕云瀟用指尖在林鴻的胸口寫著字,指尖過處,激起一陣又一陣的顫抖,“你若是伺候得好,朕也不是不能考慮讓你做個床伴。”
林鴻深吸了一口氣,攬住燕云瀟的后腰,把人當空抱起,大步往龍床走去。
“臣會伺候得很好的。”
林鴻把人放下,低沉地說道。
燕云瀟雙腿被握住,隨即他看見林鴻埋下頭去。他不敢置信地瞪大眼睛,攥緊了床褥。
那晚在御花園的密林中,他見過林鴻吹洞簫,技藝純熟。他沒有被人這樣對待過,因此無從比較,可此時的感覺是無與倫比的。
燕云瀟緊咬下唇,不肯發出聲音,透過濡濕的眼睫,他看見林鴻直起身來,手指抹去唇邊的液體。
“臣伺候得可還好?”
“將就而已。”
“是嗎?”林鴻一笑,開始脫衣服。
燕云瀟警惕地抱緊被子,和他確認:“丞相不會想做犯上之事吧?”
林鴻當即明白了他在想什麼,笑著執起他的手,深深地望著他:“皇上怎會這麼想?臣就算自己身死,也不會褻瀆皇上分毫。
皇上只需放松躺好,讓臣來伺候便可。”
燕云瀟閉了閉眼,深吸了一口氣。
他感覺到林鴻在靠近。
身上的衣服被除去,只剩一件薄透的蠶絲寢衣。
他緊閉著眼,不肯睜開,說服自己只要看不到,男人和女人就沒有區別。
在將行未行之時,燕云瀟猛地推開身上的人。林鴻沒有防備,被他推開,臉上略帶迷惘。
燕云瀟冷眼掃過對方動情潮紅的臉,煩躁地說:“朕沒有興致了。”
林鴻問:“皇上怎麼了?”
“外面的禁衛走來走去,方才還停在外面,不過十丈距離。”燕云瀟道,“這讓朕怎麼繼續?”
林鴻說:“臣已吩咐過,臣在這里時,禁衛不許進來。”
“朕可是聽到腳步和呼吸了。”燕云瀟刺了他一句,“相爺方才全神貫注地伺候朕,沒聽到也是正常。”
林鴻耐心地問:“皇上想如何?”
“讓禁衛以后不許進寢宮。”燕云瀟道,“不然的話,朕是萬萬沒有興致繼續的。”
他一邊說著,一邊在心里暗道:他竟然淪落到靠出賣身體來達成目的了,真是有意思。
林鴻知道皇帝今晚的所為,不過是想從他這里得到些什麼。可是沒有關系。
他肖想了此刻良久,即使知道前方是陷阱,他也不會停下腳步。
見對方久未說話,燕云瀟漫不經心地拉下被子,露出漂亮緊致的腰身,和修長勻稱的雙腿。
“丞相要是伺候得好了,以后白天、傍晚,甚至是清晨,朕都會勉為其難地答應。可一點點的聲響,都會擾了朕的興致,相爺……”
林鴻沉聲打斷了他:“是,臣今晚便下令,禁衛不得進入內殿巡視。”
燕云瀟勾唇一笑,用腳尖蹭了蹭林鴻的腰身,被當空握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