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云瀟站了一會兒,伸手關窗,卻見一人影鬼魅般地劃過,手指在他肘部麻筋處輕輕一點,他便沒了力氣。
身體從背后被摟住。
“打劫。”身后的人聲音低沉。
燕云瀟早在聞到熟悉的氣息時,便放松了下來,挑眉笑道:“唯一的一袋金葉子送人了,只剩這副皮囊了,但你估計要不起,太貴。”
“哦?”大手在他腰腹間撫過,停頓住,“肚兜呢?我說過會檢查的。”
燕云瀟一個閃身,已從他的禁錮中掙脫開來,得意道:“士別三日,當刮目相看,休想再欺負我。”
林鴻一臉風塵仆仆,眼睛卻亮得很,粘在他身上挪不開,又問:“肚兜呢?天兒越發涼了,得天天穿著。”
燕云瀟撇了撇嘴:“朕是皇帝,怎能自己穿衣服?”
林鴻抱起他往床邊走去。
燕云瀟本想推開,可一月不見,他想自己該柔情一些,便伸手環住了林鴻的脖頸。
林鴻腳步一頓,低頭吻上了他的唇瓣,兩人雙雙滾在床上,如野獸般親吻起來。
過了許久,林鴻主動放開燕云瀟,從懷里掏出一個小瓷瓶。
“我在海集上找到一種丹藥,能化解痛感,但身上會有輕微的癢意,算是較小的副作用了。”
燕云瀟躺在床上,喘息微急:“我不喜歡癢。”
“總比痛好很多。”林鴻吻了吻他的額頭,“好不好?”
燕云瀟服下丹藥,林鴻伺候著他梳洗,為他換上寢衣,系上肚兜。
子時一到,燕云瀟輕輕皺了皺眉。
林鴻緊張地盯著他:“什麼感覺?”
“唔……”燕云瀟皺眉感受了一下,“癢,就像螞蟻從身上爬過,但能忍。”
“這里嗎?”林鴻捏了捏他的脊背。
“嗯,全身都癢癢麻麻。
”
“我給你捏捏。”
林鴻說著,為他褪下寢衣,不輕不重地捏著他的手臂:“感覺如何?”
燕云瀟眉心舒展:“捏著能舒服些,便感受不到癢意了。”
林鴻便給他揉捏著身上各處。
燕云瀟趴在床上,兩只手肘支著床,一邊看書,一邊有一搭沒一搭地和林鴻說話。
這個姿勢下,腰身彎成了一張漂亮的弓,光潔的腰背一覽無余,蝴蝶骨隨呼吸微微起伏。脊背光著,只能看見肚兜的紅繩,系成了蝴蝶結,纏在后腰。
林鴻眸色深沉,喉結上下動了動。
燕云瀟翻了一頁書,兩條小腿支著,赤足悠悠然地在空中晃動。
林鴻握住他的腳:“腳涼,放進被子去。”
燕云瀟皺了皺眉,回頭看他:“不準兇。”
林鴻深深地盯著這張日思夜想的臉,輕聲說:“這次會痛三天,吃了丹藥后變成會癢三天。我有一種辦法,能讓你忽略這癢的感覺,用一種更直接、更舒服的感覺取代它……”
燕云瀟何等聰慧,立刻聽明白了他說的是什麼。
“那晚雨打荷花,臣不是伺候得很好嗎?”林鴻眸色深沉,“這一次,臣也會伺候得很好的,皇上相信嗎?”
燕云瀟合上書丟在一邊,轉身坐起,盯著他。
林鴻放輕聲音又勸:“……定能助皇上熬過這三日之癢。”
燕云瀟探究地盯著他,漸漸的,目光柔和了一些。
知他已默許,林鴻輕輕按倒他:“放心,臣先來為皇上放松一番,皇上什麼也不用想,讓臣來。”
燕云瀟全身緊繃,林鴻為他按摩著脊背和腰身,他便漸漸放松下來。
感覺到林鴻在親他的脖頸和肩胛骨,燕云瀟突然反悔了,利落地躍起,將人壓住,手按住他的脖頸:“想做什麼?打過我再說。
”
林鴻的膝蓋在床上一頂,大掌一擒一按,已掙脫了束縛,重新掌握了主動權,微笑道:“奉陪到底。”
燕云瀟哼笑一聲,從一個出其不意的角度攻來,林鴻閃身躲避,又被制住:“相爺不如拿出真本事。”
林鴻微微一笑,反手擒拿,膝蓋按住燕云瀟的雙腿,又將人壓在了身下:“遵命。”
看似柔弱無力的雙腿卻突然爆發了強勁力道,燕云瀟一個翻身,踩住林鴻的手掌,身體靈活躍起,得意道:“我已說了,士別三日,當刮目相看。”
林鴻眼中閃過贊嘆,卻是從容不迫地握住燕云瀟的腰身,一招飛云拂水,身體輕盈地騰空,再次將人壓在身下:“是嗎?”
交手三百余招,三日后方歇,天邊已泛白。
第 64 章
朝會還差一刻鐘開始,金鑾殿中,龍椅和右側首位的位置都空著。
谷源成不安地望向入口處,過去林相總是提前小半個時辰過來,與他商議等會兒要議的大事,從無一次例外。
今日朝會馬上要開始,林相怎麼還沒來?皇上怎麼也沒來?
百官開始竊竊私語。
卯正時分,一道身影快步而來,踏著鐘聲入了殿。
林鴻在金鑾殿前方站定,聲音沉穩:“皇上今日身體不適,朝會由本相代為主持。”
這事并不罕見,一個月總會有一兩次。皇上一個月前大病了一場,便有官員問,皇上身體可無恙。
林鴻道:“皇上并無大礙,只是略感疲倦,休息一陣便好了。”
百官于是放下心來。
谷源成狐疑地望著林鴻。過去皇上生病,林鴻總是憂慮不已,眉頭緊鎖,怎麼今日——他面色紅潤,嘴邊還掛著一絲若有若無的笑?
朝會開始了。
現在已是冬月初,下個月便是皇帝帶百官去冬宮游玩避寒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