唇齒間的血腥味似乎激得林鴻更加興奮,他用力地吻著,右手更緊地按著皇帝的后腰,手已經陷入那柔軟的腰里去。
燕云瀟氣瘋了,用力地推他,對方卻紋絲不動。此人胸前和手臂上都有硬實的肌肉,掐和擰都沒用。燕云瀟從沒有哪一刻像現在這樣想提高武功。
他怒火漸盛,越發用力地推,卻忘了右肩傷勢未愈,疼得低低地嘶了一聲。
林鴻頓了頓,放開了他。
燕云瀟氣急敗壞,手指顫抖地指著他,氣得聲音發顫:“你……大膽!”
林鴻利落地跪下請罪:“臣知罪,請皇上責罰。”
“你……”燕云瀟深吸了口氣,強迫自己平靜下來,冷冷地道,“以下犯上,罪加一等!”
林鴻誠懇道:“臣知罪。”
燕云瀟憤怒地拂袖而去,走出十幾步,好勝心卻又作祟。都是男人,憑什麼自己被親一下就落荒而逃?
有什麼大不了的?
他停下腳步,轉身快步走回去,拎著林鴻的領子把人從地上提起來,不甘示弱地親了上去。
然后在林鴻驚愕又驚喜的目光中,冷冷地哼了一聲,拂袖離去。
第 36 章
燕云瀟怒氣沖沖地來到外殿,吩咐藍衛道:“里面那人,給朕關暗道里去。”
藍衛利落地領命退下。
流螢端來一杯熱茶,柔聲道:“皇上莫要氣壞了身子。”
燕云瀟接過茶盞,仍氣得手抖。
他是皇帝,是個大男人,竟然被臣子強吻了,還掙脫不開!他向來潔身自好,最厭惡肢體接觸,被人碰了手都要洗許久。
而這人,竟然用嘴唇碰了他的嘴唇,還用力地吮吸,還伸了舌頭。
他剛才怎麼沒咬斷林鴻的舌頭!
二十年來,他從未吻過任何人。他的第一次,就這樣被人殘暴而強硬地奪走了。
他何時這樣憋屈過?!
嘴唇仍火辣辣地痛著,燕云瀟越想越氣,重重地將茶盞拍在桌上,茶水四濺。
流螢掰開他緊握著茶盞的手,用手帕擦去他掌心的茶水,溫柔笑道:“誰惹皇上生氣了?皇上要是再為他傷了手,豈不是更不值當了。熱水已備好了,皇上沐浴放松放松,別生氣了,好嗎?”
燕云瀟長嘆了一口氣,雙目無神地盯著地面,道:“水要燙些。”
流螢嫻熟地替他解下披風和外袍,笑道:“皇上放心,保證是皇上喜歡的熱度。”
浴桶里加了寧神舒緩的橙花精油,旁邊點著幽幽的清淡檀香,燕云瀟舒舒服服地沐浴完,換上熏了茶香的柔軟寢衣,心情終于好些了。
他趴在床上,流螢和銀燭給他揉捏肩背。
這個姿勢下,目光剛好落在那扇雕花金絲楠木窗上。就是在這面窗前,他被強吻了。
燕云瀟道:“明天把那扇窗換了。”
銀燭順著他的目光看過去,好奇道:“那扇窗怎麼了?皇上不是最喜歡那扇窗嗎?從那里看出去,能看到御花園的山茶呢。”
燕云瀟道:“朕看夠了。”
銀燭咯咯地笑道:“好吧,奴婢明兒就讓人來換。只是不知道哪一天,皇上會不會看奴婢也看夠了。”
流螢道:“你就別打趣了,皇上有心事呢。”
燕云瀟把臉埋在枕頭里,捂著耳朵。
銀燭和流螢對視了一眼,同時在對方眼中看到了好奇,又同時默默搖了搖頭。
就在這時,小鄧子進來了。
他稟告道:“回皇上,已經送入暗道。
本來預備著十名藍衛一同出手,哪知他并未反抗。”
燕云瀟從枕頭里抬起頭來,冷哼一聲:“他要是敢反抗,朕就剁了他的嘴。”
小鄧子撓了撓頭,顯然不知道反抗和剁嘴有什麼關系,他問道:“皇上,要關他多久?”
燕云瀟道:“一直關著,餓死得了。”
小鄧子猶豫了一下,道:“若他發現了暗道盡頭……”
燕云瀟用手肘支起身子,正色下來,淡淡地道:“那就看他有沒有那個本事了。”
小鄧子心中閃過一個念頭,皇上就是為了讓林相發現那個地方,才下令把他關入暗道。
可這麼多年了,除了尋王,皇上再沒有帶其他人去過那個地方。
那個地方是皇上的港灣,是皇上藏得最深的心事。
所以……皇上為什麼想讓林相去發現?
小鄧子沒有多問,行禮退下了。
燕云瀟重新把腦袋埋入枕頭中,半晌,卻又無奈地抬起頭:“朕要被你們的目光給烤焦了。”
銀燭故作老成地嘆了口氣:“唉,皇上如今有了新人忘了舊人,有心事也不會告訴我們姐妹了,奴婢看啊,過不了多久,皇上就會像換窗戶那樣,把我們姐妹換掉咯。”
燕云瀟無奈地翻過身來仰躺著,對上了兩道憋滿好奇的視線。
這兩個女孩子都是他小時候在外面撿到的,帶入宮中后一起長大,從小照顧他,服侍他,到如今十幾年了,遠比其他宮女感情深厚。他沒有辦法對她們生氣。
燕云瀟輕咳了一聲,謹慎地道:“有一個人,他喜歡朕,你們絕對猜不到他是……”
“是林相?”銀燭插口道。
“……”燕云瀟木然地望著她。
流螢笑著搖了搖頭:“皇上如此年輕俊美,喜歡皇上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任誰喜歡皇上,都不奇怪。
”
燕云瀟被安慰了,道:“他已經不是丞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