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大哥眼眸晦暗,“小宵,這不是兒戲,你也不要置氣,知道嗎?”
我聳了一下肩膀,“我沒有置氣啊,你看我現在不是好好的嗎,而且大哥,你不是一直都希望我回到家里的嗎。”
大哥看了一下我的碗,又看向我,“你以前從來都不喝蓮子粥的,現在怎麼喝了?還有你知道你已經有多久沒有出過房門了嗎?”
我扣著碗的手有些泛白,“是個人,性子都會變的,而且蓮子粥也沒有什麼不好喝的。”
大哥將椅子拉近了一些,又拉過我的手,“小宵,大哥幫你去找他好不好?”
我沉默了。
“小宵,在大哥的面前,你沒必要嘴硬,”大哥聲音很輕,像是怕傷到我,“向一個人低頭也沒有什麼丟臉的。”
我看向了窗戶,“哥,要不還是再等等吧,等今年的第一場雪下來......”
我希望下雪,又希望不下雪,然后整天都在想這些很是無聊的事情,也不知道有什麼意義可言。
但這場初雪還是下來了,在深夜。
從窗戶里出去的燭光映照出一片橘黃的色彩,天上有細小的東西旋轉著,洋洋灑灑,等落到地面的時候才被我看清了。
下雪了......
為什麼他還不來?
找他?
就算是去找的,也不該是我的大哥去。
我收拾好了包裹,坐在自己的床上,一夜沒睡,等到天剛蒙蒙亮,府上的人都還沒有醒來的時候,我推開了門。
然后......
林肆北肩上是一片白雪,就這麼出現在了門口。
林肆北臉色蒼白,幾乎瘦骨嶙峋,張開口的時候聲音啞的不成樣子,“你打算去哪兒?”
我看著他:“撐不住了,我想去找你。
”
林肆北像是生氣,又像是因為別的,箍著我的腰的手太過用力,讓我一時有一種腰能被他給掰斷的感覺。
我問他:“你是不是把以前的事兒都想起來了?”
林肆北:“沒有。”
我嗯了一聲,淡淡地道:“我想也是,你確實不像是想起來的樣子......”
林肆北對這句話無動于衷,用那種生鐵似的嗓音問我:“那我現在能進去嗎?”
林肆北連路都不認得。
我將他帶到了我們從前的房間。
他盯著屋里的那個秋千,皺了皺眉,問:“為什麼房間里會有秋千?”
我將包裹放下,“為了情趣。”
林肆北直接就噎了一下,又問我:“這是你的意思還是我的意思......我覺得這應該是你的意思吧。”
久別重逢,我也不想一口吐沫星子啐在他的臉上。
林肆北又問我:“那我們試過嗎?”
我:“......試什麼?”
林肆北有些談不下去了,他走近我,也沒有問我當初為什麼要離開,這大半年里他是怎麼過的也沒有提起半句,也沒有問我這半年是個什麼情況。
他把我拉到了床上。
“你說你撐不住了,要去找我?”
“嗯......”
林肆北將身體又壓下去幾分。
“你說話真動聽,是不是以前也喜歡這麼跟我說話?”
“嗯......”
應該是因為我們的動靜太大,來叫我吃飯的小廝過來又離開,在之后就再也沒有過來了,直到到了下午,大哥才一臉不自然地過來了。
林肆北應該是趕了有幾天的路,又折騰了這麼一上午,早就累壞了,這會兒正在床上睡著。
大哥看了一眼那個背影,咳嗽了一聲,然后示意我出去。
然后......
大哥:“什麼時候開始的?”
我一臉懵,“什麼......什麼時候開始的?”
大哥又朝我的房間看了一眼,一副不知道該說什麼的樣子,“就......你房間里的那個男人,你跟他是什麼時候開始的?”
我狡黠地眨了眨眼睛,“就今天早上啊。”
大哥表情便秘似的,那到底是護短的,問:“小宵,你跟林肆北算是真的斷了吧?你要是報復他的話......”
我沒忍住笑了出來,“他就是林肆北啊!”
大哥怔了一下,這才松了一口氣,“你也不早說!”
林肆北這一覺直接就睡到了第二天的中午,就這還賴在床上不肯起來,連飯都是我端到他的跟前兒,遞給他,他這才肯吃了幾口。
“沒胃口嗎?”我問他。
他臭著一張臉,“你說呢!”
我:“......”
他回到我家也有一天了,我爹娘都知道他回來的事兒,但他卻沒有一丁點兒要去見見他們的意思。
對此我也不敢發表什麼不滿。
在林肆北休息的時候,我也在想著該怎麼跟我的父母解釋這件事情。
我娘臉色很是不好,“他難道就不打算見見我們嗎?”
我只好說:“他失憶了,也不只是失憶了......娘,這件事兒實在是有些復雜,我以后再慢慢跟你講好不好......您也不要怪他,這真的不是他的錯。”
我娘許是覺得說我在維護他,臉色并沒有好上多少。
直到到了第三天,林肆北才養回了精神。
他開始挑剔我們家的飯菜,一會兒說這個不好吃,一會兒說那個鹽味重的,分明就是在找茬。
我忍著他,想看看他到底要做什麼。
又過了兩天,他總算是折騰夠了。
“梁宵,給我睡。”
我將身上的衣服一件又一件地脫干凈。
他吻著我的軀體。
“梁宵,我有這麼可怕嗎,你要跑......”
我攀著他的后背,在上面留下一道道劃痕,“害怕,但又舍不得。”
他發狠地咬了我一口,像是出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