請焉姑娘過來的是這里的一個姓李的員外。
下人十分客氣地將我們給迎了進去,又給我們準備好了茶水,過了一會兒又布上了幾道精致的點心。
我捻了一塊兒遞到嘴里,只覺得十分的軟糯香甜。
現在畢竟是太晚了,李員外客套了幾句,只說有什麼事兒明天再說,又給我們準備了三間客房就走了。
三間......
我倒是沒什麼不樂意的。
我拿著包裹去了連著的那三間房里中間的那一間,然后將包裹放下,就著下人已經準備好的浴湯洗了一個澡。
等我赤條條地拿新衣服去換的時候,一下子扯得太過用力,從包裹里掉出了一個東西出來。
我到桌子底下去找,看到了那個布偶小人。
我將它給撿了起來。
我隨手在身上搭了一件衣服就走到了床邊,拿著那個布偶小人,將他的臉捏的變形,這樣還不解恨,我又給了他一大拳頭。
發泄完之后我又看了他,將剛才捏扁的臉又捏鼓了起來,理理衣服,頭發,又替他往上提了提褲子。
“他哪有你乖啊!”
我看著乖乖的布偶小人越想越高興,直接就抱著往嘴上親了一下。
然后......
我看到了站在窗外的林肆北。
我連忙把小兒兒給藏在了身后頭。
要是被他發現我拿他的布偶小兒做這種事的話,我得多沒面子啊。
“大晚上的,你到我這兒來干什麼!”
林肆北倚著窗戶,偏頭看著我,“我們既然已經成婚了,為何要睡兩個地方。”
這可不是一個疑問句。
我哼了一聲,“反正你什麼都已經忘記了,那就當那些事兒都沒有發生過唄,咱們兩個人橋歸橋,路歸路,等你好了之后我倆直接各回各家。
”
林肆北將自己狹長的眸子瞇了起來。
我有些沒有底氣。
林肆北將腿一跨,直接就從窗戶外邊兒翻了進來,一步又一步地朝著我逼近,直到逼到了床邊上。
我因為只是搭了一件衣服而已,除了遮住了后背和肩膀,大半的肌膚都是裸露在空氣里面的。
林肆北視線從我的臉向下看去,眼神越來越暗。
“你讓我知道的事里,一直都是你在主動,任誰聽了都會覺得你有多深情吧!不過這麼煽情的你為什麼會把分開這兩個字說的這麼容易?”
我一時啞口無言。
林肆北似乎是覺得自己說中了我的心思。
“梁宵,我覺得我現在有理由懷疑你是在欺騙我的感情來達到你的目的,我變成現在這副樣子,是因為你吧?”
我從來沒有想過他會責怪于我。
林肆北鉗住了我的下巴,“梁宵,我林肆北平生最恨欺騙,你若真是騙了我的感情,我斷然沒有讓你全身而退的道理。”
我看著他,“你想干什麼?”
林肆北笑了一下,帶著我幾乎要忘記的邪佞。
一時間,我想起了那前九十九世,在那些前世里面,林肆北......就是這樣的。
林肆北手指蹭著我的嘴唇。
“你如果是真騙了我的話,那麼你的下場自然是由我說了算,”他眼神讓人看不到底,“或許我會慢慢的玩弄你,等到厭倦了......”
他的手驟然收緊。
我疼的蹭蹭冒冷汗。
“林肆北,我敢保證,你若是恢復了所有的記憶的話,肯定會后悔的!”
林肆北聽言直接就笑了。
“如果那時的我會這麼不理智的話,我寧愿他這輩子都不再出現!”
我手指控制不住的顫了顫。
所以他是什麼意思?
我的害怕似乎讓他很是興奮。
他略略收了力氣,動作逐漸曖昧,“你怕我就對了,梁宵,你若是乖乖的,不再說出一些惹惱我的話來,我不介意對你好點兒。”
我將手攥成拳頭,身體想要后退,脫離他的禁錮。
林肆北卻朝著我撲了過來。
我從來都不知道跟他做這種事會是一種多麼可怕的經歷。
我的腰就這麼被他握在手里,只需他輕輕一折,便能直接折斷。
我不禁想起了所有事情。
這才是真正林肆北啊......
因為一直都知道,所以我才一直都不敢愛他......
“梁宵,為什麼你一副要哭的樣子......我不喜歡,笑給我看好不好?”
眼前的臉跟那些前世重疊了。
“師兄的腿骨生的真好看,若是折下來,做成琵琶的話那也是極好的。”
“師兄,你說我把你吊在城墻上怎麼樣?等烏鴉一點一點地把你的血肉啄食干凈,你是不是就不會再說是令我不高興的話來了?”
“師兄你求我一句好不好......真是的......直到現在你還在想著那個楚佼佼......”
“師兄,要不你去死吧,我會把你的尸骨一根一根的擺好,釘上釘子,那樣的話你就還是完完整整的,怎麼樣都不會想著別人,不會想著離開了......”
“師兄......”
我直接嘔出了一口血出來。
我來不及看清他是什麼樣的反應,就暈了過去。
在夢里,我縮在黑暗的角落里,哭了起來。
等我醒過來有時候,林肆北頹廢地坐在旁邊兒,一副嚇壞了的樣子。
“師兄,我......”
焉姑娘應該是已經跟他談過了,如今面對著我也是一副小心翼翼的樣子,一個勁地說林肆北只是昏了頭而已,當時說的話太過強勢,讓我不要放在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