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攥住了林肆北的手,“我們......先走......”
天惘城自古都是一些不法之徒的盤踞之地,其中的復雜不是能夠弄清楚的。
三千年前,魔尊池撤以雷霆手段強壓住這群蛇鼠之徒,修詭道,枉人倫,創造了這麼一個黑色地獄。
三千年來,沒有人能撼動他半分。
在人才輩出的如今,他依舊想將自己的實力進一步擴大。
善與惡......
黑與白。
哪是這麼容易的。
想起池撤的那張臉,我至今都覺得心驚膽顫。
哪怕活了99世,我都沒能有那個機會親眼看到林肆北是怎樣取代他.....不能說是取代,只能說是兩相共存。
我拉著林肆北,進了一間客棧,推開門進去之后,我整個人都癱了下去。
林肆北蹲在我的面前,扶著我。
“師兄,你怎麼了?”
我將手搭在他的肩膀,渾身顫抖,“我沒事,我只是......我在想,媚兒做了什麼事會讓池撤對他這麼殘忍。”
林肆北并沒有什麼共情能力,“安媚兒畢竟不是師兄的親妹妹......我們......”
我的手攥緊,抬頭看他,“林肆北,我們管管媚兒好不好,我不能讓她就這麼掛在那兒......我、我知道自己有幾斤幾兩,我不報仇,我們......把她埋了好不好?”
我知道自己哭的有多狼狽。
林肆北一直都在用手擦我的臉,可是他擦不干凈。
林肆北無奈地看著我,“師兄,不要哭了......”
若是偷的話,這件事兒怕是會沒完沒了,我也不能保證這件事會不會牽扯到門派還有我的師尊。
所以最好的方法,就是明著來。
我不覺得安媚兒會傻到做出什麼讓自己淪落至此的事兒。
唯一的可能就是,有人從中做了什麼。
池撤有自己的一套規則,只是規則實在是太過苛刻,要見他,根本就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兒。
要拿到投名狀......
天惘城有一個斗獸場,是魔教中人尋歡作樂的地方。
我帶著林肆北過去,一路上引起不少人的注意。
我雖然穩住的臉色,但后背已經被冷汗給浸濕了。
到了“大坑”,我聞著四周的血腥,腦子里渾濁一片。
一人走過來,伸手就要直接摸我的臉,還沒碰著就被林肆北給卸了胳膊。
再沒有人靠近我,甚至在我們從他們中間走過去的時候,會有人直接給我們讓道兒。
只是依舊有不服的。
“誒,你倆是外來的吧!”
我朝著那人看過去,視線落在他的拐杖上,不得不懷疑他那拐杖其實是用人骨做成的。
我開口道:“是外地來的,試試取個投名狀。”
那人一聽,立馬就來勁了,吆喝了一聲。
“嘿,兄弟們,今兒個運氣不錯,遇到個來取投名狀的!”
對于這“投名狀”的取法,我早有耳聞。
斗獸,斗鬼,斗人。
一共三場。
三場下來若是都能贏的話,便可直接取了那投名狀,直接去見池撤。
上一個取了投名狀的人,是在300年前,而在此期間,死在這斗獸場上的沒有1000,也有800。
四周的笑聲極其的放肆,都是一副興致極高的樣子。
當然,他們不過是想看我們被野獸,又或者惡鬼撕碎的場面。
我心里沒底兒。
他們巴不得早點兒開始,不用我們去跟人說,就傳著讓人將那取投名狀要斗的“鐵辟”給放了出來。
一個龐大,四不像的東西。
“你倆誰下去啊?”
林肆北看著我,在我的手心握了握,“師兄,你在這里稍等一會兒。”
我握住欄桿,看著下面。
四周歡呼不止,甚至有人已經開始打起了賭。
“我賭......”
“轟——”的一聲,場上已經束了。
林肆北站在那里,臉上濺了血,看向了我。
我問剛才將那“鐵辟”給放了出來的那人,“現在可以比下一場了嗎?”
那人張大的嘴巴許久才合上。
“可、可以......”
我“哦”了一聲,對著向我走過來的林肆北喊道:“你先別下上了,直接比下一場。”
林肆北停下。
林肆北畢竟是在鬼窟里長大的,什麼樣的惡鬼沒有見過,站在那里,八面不動,讓人叫都叫不起來了。
一人低語道:“往常不都是牽五百年的惡鬼嗎?怎麼這次牽了一個鬼煞出來啊?”
鬼煞......
傳言那可是不死不滅的玩意兒。
但這里可不是我們能夠說話的地方,再掰扯也沒什麼什麼用,只能認了。
就在歡呼聲再次起來的時候,場上的那一團黑色的霧氣卻突然散去,逐漸顯現出來的人形,竟然直接跪倒在林肆北的腳下。
“怎麼回事兒!”
那鬼煞認輸了。
林肆北似乎認識他,直接將手放到了他的頭頂上,說了一句什麼。
“這人到底是什麼來頭啊!”
“那可是萬年的鬼煞,魔尊好不容易才擒來的,怎麼就跪倒在他的跟前兒了!”
我深深地看著場下。
但現在我并不想知道這些事兒。
我又問那人:“第三場,現在可以開始嗎?”
那人變得戰戰兢兢的,抹了一把汗之后才道:“第三場要魔尊麾下的左使親自過來,但是......左使現在不在......你們到底是什麼來頭啊?”
不知道的事兒,我自然不會隨意回答他,“那除了你們魔尊的作使,還有別人能來打第三場嗎?”
那人牽強地笑了笑,“我總不能叫一個找長老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