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臉上自然是掛不住,一連半年,我都沒有再跟楚佼佼說上一句話。
其實不少人都已經認為我們兩個人已經掰了。
掰了嗎?
我開始覺得有些無所謂了。
但是我依舊看不慣林肆北跟楚佼佼在我的眼皮子底下湊到一塊兒,而且是楚佼佼單方面,一個勁兒黏著他的樣子。
我知道我沒有出息。
我下了山,花了大價錢挑了一個價值不菲的鐲子,又用絲織的紅綢仔細包好,放在鏤空的金絲楠木盒子里。
可是還沒有等我捧著鐲子送給楚佼佼,路上就碰到了林肆北。
我一見他就會眼紅,這也是沒辦法的事兒,只是現在我只想趕緊把楚佼佼哄回來,并不想跟他有太多的沖突。
只是沒想到我在路過他的時候,因為高昂著頭,沒有看路的緣故,居然直接就被絆趴下了。
我好丟人。
手里的金絲楠木盒子掉在地上,里面的玉鐲子滾了出來,就這麼直接滾到了林肆北的腳邊兒,我彎腰去撿,可沒想到他竟然將那個鐲子踩到了腳下。
他就這麼附身看著我,嘴角噙出一絲嘲諷的笑來,“師兄,你的臉不疼了,是嗎?”
我的瞳孔直接就震了一下,面色想必也是開始變得猙獰,直接就朝著他撲了過去,將他按倒在地上。
兩個人明明都是修士,卻偏偏用拳腳較量。
我騎在他的腰上壓著聲音威脅,“林肆北,信不信我弄死你!”
他笑的張狂,“不信。”
他媽的!
我確實不會弄死他,正因為如此,我才覺得他到底有多惡劣。
我覺得他根本就不是喜歡楚佼佼,他就只是單純的想要搶我的東西而已。
我將這件事告訴了楚佼佼,告訴她,林肆北根本就不是喜歡她,但楚佼佼在聽了之后居然罵我有病。
我“”了一聲,打算不再管她了。
我給她買的那個玉鐲子已經碎了,三千多兩,青翠綠,透指的水種,如同藏著海藻的綠湖水,我當時一眼就相中了。
如今看著已經碎成兩截的鐲子,我覺得簡直是沒意思透了,我心想,不就是一個女人嗎,至于讓自己賤到這樣嗎!
不知道從什麼時候,原先的嫉妒就這麼轉變成了單純的恨意,我討厭死林肆北了。
但凡是有林肆北在的地方,我都會直接給無視,我帶頭孤立的他,一連兩年都是如此。
而我也知道,每次他都會把視線放在我的身上。
他的天賦讓他實在是太過耀眼了。
門派里開始有傳言,林肆北怕是會成為師尊的內門弟子。
我心里實在是不舒坦,只是該選擇誰,這是師尊自己的事兒,師尊若真要選林肆北的話......我也就只能認了。
我一個人下山,喝了點兒酒,倒是沒喝醉,正是沒有喝醉才會這麼煩的慌。
我去了玉福記,買了幾大包一口酥回去。
正在修煉的師弟們的一聞到味道就朝著我圍了過來。
我本來就是買給他們吃的,便笑了笑,一人兩個,給他們分發到遞到我面前的手上。
等他們都心滿意足地離開了之后,一只寬大的手就這麼朝著我伸了過來。
是林肆北。
我將頭一歪,一副根本就沒有看到他的樣子。
他卻不死心地開了口,問我“沒有我的嗎?”
我依舊不搭理他,連個余光都沒有分給他,說實話,我恨不得我的世界里根本就沒有他這個人。
林肆北又執拗地將手朝著我伸了一會兒,但直到最后我都沒有分給他一個一口酥。
直到三師叔派人過來,說是跟我的師尊說了,要一個人跟著一塊兒去邯陽城除一個鬼煞,這才打破了氣氛的尷尬。
但隨即而來的便是閃閃躲躲。
那可是鬼煞,不死不滅的東西,很有可能是個讓丟命的事兒,誰敢去啊。
至于選誰去,這件事兒我自然有一定的話語權。
我噙著笑,“那就林肆北去吧。”
張豹湊到我的跟前兒,壓低聲音道“林肆北畢竟半點經驗都沒有,要他去的話,這也太危險了一點兒吧?”
我笑,“他死了正好!”
在我說出這句話的時候,林肆北直接就朝著我看了過來。
我到底是別開了臉。
他一步一步的走向我,一字一字地問“師兄是要我去嗎?”
我并不想將自己的話說出來。
我將紙袋子里剩下的那些一口酥全都塞給了他,又舔了舔自己手指上的點心屑,沒有什麼誠意地道“早去早回,祝你平安。”
林肆北的眸子似乎閃了一下,只是我并不明白那是什麼意思,我也沒有那個心思去弄清楚關于他的那些事兒。
在他離開的那半個月里,楚佼佼有意靠近我,而我用了不少禮物也總算是跟她和好了,一切似乎都回到了林肆北還沒有來的時候,只是有些東西終究是已經變了。
我發現我似乎沒那麼喜歡楚佼佼了,一個人背叛了你,即便是又回來,又怎麼可能回到當初呢。
只是我在她的身上花費了太多的心思,我舍不得。
楚佼佼似乎沒有察覺到任何的異樣,她在我的跟前依舊任性,只是我對她卻沒有以往那般有耐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