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癢!”我皺眉,仰頭看著他,“你做什麼,過來坐下!”
林肆北臉上的肌肉了一下,眼神疑惑地看著我,有些不相信,有些慌亂,還有一些失落。
看來還是先把昨晚的事兒講清楚的好。
我將一個胳膊肘支在桌子上,撐著自己的太陽穴抬眼看他,“昨天晚上的事兒,你記得多少,說說唄!”
林肆北可能覺得站著不合適,坐著的話兩個人離得又有些遠,他就這麼一個膝蓋跪在地上,蹲在了我的面前。
我支著頭,垂目看著他。
林肆北眼中光影晃動,“我抱你,吻你,你沒有拒絕。”
我坦蕩承認,“對。”
林肆北身體又朝著我傾斜了一點兒,“師兄,你愿意,是不是?”
我勾唇,“對。”
林肆北呼吸有些錯亂地看著我,像是不知所措,他的手放在我的腿上,順著我的大腿向上,摟住了我的腰腹。
他的眼神太過虔誠。
我從來都不曾想過,他會有這種樣子。
等眾生匍匐在他的腳下的那一刻,我想我也該和眾生一樣,是這樣望著他的。
林肆北的眼神卻逐漸清醒。
很多年后,林肆北在講述這一刻的時候告訴我:我當時看著你的時候,你的眼神溫柔的仿佛要溢了出來,但卻沒有絲毫的愛意。
林肆北問他:“師兄是喜歡,還是覺得做這種事沒有什麼關系?”
“......”我想我臉上的表情應該有些干澀,“這種事也無所謂吧,你喜歡不就好了嗎?”
他的眸子黯然失色。
我知道,他又生氣了。
氣氛有些凝結,我覺得他不僅僅是生氣這麼簡單。
我努力引開話題,將自己帶來的東西拿給他看。
“這些,明天我們下山去,把這些換成銀兩,仙盟大會的賠率應該能達到幾十倍,到時候弄到手幾千兩,甚至上萬兩銀子都是有可能的。
”
林肆北看著我帶來的器物,聲音冷了下去,“師兄來就是為了這件事兒嗎?”
那不然呢?
我從來都沒有為一件事兒這麼苦惱過。
我拿著自己拿來的東西,退出了門外,說:“......那明天我自己下山也行。”
林肆北只是看著我,直到我離開,也都再沒有說一句話。
我提著東西,走在回去的路上,實在是有些想不明白。
“大師兄!”趙延年從黑暗中走了出來。
我看向他來的方向,知道他應該是剛從山下回來。
“師弟。”
趙延年很有文人氣質地看著我笑了笑,只是眼神太過平靜,笑意不達眼底,他看了一眼我手上的包裹之后問我:“大師兄這是剛從肆哥房間里出來的吧?”
我總覺得他這種問法不太對勁兒,但也并沒有深想,也沒有回答他,只是朝著他笑笑,道:“夜深了,不好走,回來的這麼晚,怎麼也不知道打個燈籠。”
趙延年:“在山下的時候有些耽擱,師兄,這些天也算是有些回暖了,師兄弟們約著去北山澗那邊洗澡,師兄要不也一塊兒去吧。”
我有些擔心地道:“那里的水流的有些急吧。”
趙延年笑笑,“師兄弟們都在,能有什麼危險的。”
這些事他們很少約我,以前是因為我并不喜歡,但是我也知道,近些日子里,我跟他們的關系有些疏遠,我實在是不想拒絕他。
“那好。”
現在天才剛暗下去沒多久,月光微弱,從厚重的云層中透不出來,只勉強能看得清一點兒路而已。
趙延年有一搭沒一搭地跟我閑聊著。
“大師兄的性子向來討人喜歡,以前有師尊,現在有肆哥,哪像我們,百般討好都分不到他們的一點兒目光。
”
我有種不祥的預感。
“肆哥剛來那會兒也是,大師兄你做的也真是夠過分的,任誰都不會想到吧,如今最是跟他交好的人,竟然會是大師兄你。”
我隱約聽到了一點諷刺,只是我不確定。
趙延年笑著問:“大師兄,你現在還喜歡楚佼佼嗎?”
我不想再談下去,“延年......”
“大師兄,”趙延年停下,看著我,“你家世顯赫,比起修煉,在家當個少爺不更好嗎?當時你為何不跟你的大哥一塊兒走啊?”
我覺得他管的太多了。
“是為了誰啊,”趙延年并沒有要收斂的意思,“是為了肆哥嗎?”
“大師兄怎麼也來了?”一泡在水里的人遠遠地看著我們奇怪地問道。
趙延年走過去,跟他們打著招呼。
我到底是陪著笑臉,下了水。
趙延年在水里遙遙地看著我裸露在水面上的肩膀,戲謔地道:“大師兄的身體,長得果真是漂亮。”
他們笑成一片。
甚至于幾個人直接朝著我湊近,直接上手就要過來。
我后退。
這里不只是我的同門師弟。
這幾個陌生的面孔朝著我步步逼近,眼神放肆,“聽說你喜歡男人?”
我的瞳孔驟然一緊。
他們笑著,我的師弟們遠遠觀望,就這麼看著他們將手朝著我伸了過來。
我水下的手調動一股水力。
他們見我不閃躲,眼神更為赤裸。
水波顫動,一股水力直接扇在他們的臉上,我的四周,淡淡的紫氣縈繞,彰顯著強悍與霸道。
“我靠!這小白臉兒居然有練氣九階!”
我的同門師弟也是一樣的不可思議。
十七歲,練氣九階,確實是出類拔萃的存在......甚至不僅僅是出類拔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