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你低一點兒。”
林肆北委低身子。
我將指腹上捻著的糖抵在他的唇上,拇指微推,碾著他的唇,將糖推進他的嘴里。
林肆北眼中閃過驚詫。
我問他:“喜歡嗎?”
林肆北眼神有些倉皇失措,抿著嘴唇,又薄唇微啟,說:“喜歡。”
我說:“那以后我的糖,都給你。”
林肆北一時沒能說出話,只是目光灼灼地看著我點了點頭。
我看著他笑了,覺得并不是每個男孩子都跟我一樣,長大了就不喜歡吃糖了。
我拿著包裹去見了師尊,將此次采辦來的藥草給他。
可等我打開包裹的時候......
降雨草!
師尊一眼看到降雨草,也是有些驚訝,隨即便皺了皺眉,問:“宵兒,這降雨草你是多少銀子拍下的?”
動了這個包裹的除了我便只有林肆北,可是我一直跟他在一塊兒,他怎麼弄到的?
拍賣下降雨草的那個男人就在我們的身后。
當時前半夜場結束的時候......
他該不會是偷的吧!
我說:“......就七八萬兩銀子。”
“宵兒!”師尊知道根本就不可能,有些無奈地問:“你是不是用了你大哥給你的銀子?”
我直接矢口否認。
“我大哥這次沒給我留銀票,就給我......留了一個鐲子。”
師尊也是聽說了鐲子的事兒,一時憐惜又占了上風,說話的聲音也開始變得溫柔耐心了許多。
“那鐲子呢?”
“......我送給一個姑娘了。”
“......”
“師尊不信的話可以去問林肆北!”
最終......
“宵兒,”師尊將手放到我的頭上,“那姑娘若你是喜歡,就先帶回來給為師見見,你看你,上來就把鐲子給送出去了。”
我哪能將那姑娘給帶回來啊......
我說:“......那姑娘,那鐲子......送就送出去了吧,而且那鐲子當天晚上就又被人給搶了,反正挺復雜......”
我解釋不清了,到底是將事情一五一十地跟師尊說了,甚至安媚兒是魔教圣女的身份,甚至我曾經讓林肆北墜入蛇窟的事兒。
師尊震驚不已,也不知是為我曾經對林肆北做的事兒,還是因為我居然跟魔教中人接觸這種事兒。
他的手攥的發抖,“宵兒!”
我跪在師尊的面前,低頭認錯。
師尊終究是平靜下來,“那蛇毒可有解法?”
我說:“......我日后定會想到辦法的,若是救不了他,大不了我自己拿命賠他。”
師尊直接一巴掌扇在了我的臉上。
“拿命賠他?梁宵!你的命,是你自己的嗎!”
我吞咽著喉嚨里的血腥味兒,從地上爬起來,再次在師尊的跟前兒跪好,眼睛酸澀。
師尊到底沒再打在我的身上,讓我先回去了,又派人去叫林肆北過來。
我捂著自己紅腫的臉,一路走到我的住處,幾個師弟看我這樣,都不敢上前詢問什麼。
最是疼我的師尊打了我,還不到半個時辰,這件事就在整個門派里傳開了,同時傳開的還有林肆北繼我之后被師尊叫進去的事兒。
也不知道他跟師尊談了什麼,反正師尊是顧不上那降雨草的事兒了。
我的臉腫的厲害,還冒著血絲,這情況至少五天都不能見人,看來師尊是真的氣壞了。
也不知道師尊會跟林肆北說什麼......
第一個來看我的是林肆北。
他帶著散青膏,掰著我的臉,眼中似是藏著怒火。
“你就讓他將你打成這樣!”
我掰開他的手。
“師尊沒有將我處以鞭刑就是好的了!”
林肆北直接就氣笑了。
“我們的事,用他來管!”
林肆北還真是天生反骨,離經叛道,只是我不喜歡。
我直直地看著他:“這不是我們的事,這是我和師尊的事兒,不該管的人,是你!”
“你說什麼!”林肆北眼中威嚴透骨,冰冷至極。
我垂下眼睛。
“你別這麼看著我,我害怕......”
林肆北收斂了眼中的冷意。
我將額頭撞在了他的胸膛上。
第24章 道歉
我在他的胸膛上撞了一下又一下,最終嘆了一口,說:“師尊就打了我一巴掌,也不知道消氣沒有。”
林肆北的胸膛起伏著。
我下巴墊在他的胸膛上,又覺得太陡,有點兒掛不住,就直起了身子,看著他,問:“師尊將你叫過去,都說什麼了?”
林肆北的眸子深淵一般,攏著我的腰,讓我的下巴又磕了回去,我覺得奇怪,剛想起來就聽他說:“他說師兄為了給我找解毒的方子,將那個鐲子給了一個魔教中人。”
我嘴唇張了張,沒有說實話。
林肆北將手放在我的后腦勺上,“還說了,以后我就歸師兄照顧了。”
“......”我覺得這確實是理所應當,“我以后肯定會好好照顧你的。”
“師兄愿意就好,”林肆北眼眸深邃,藏著什麼,“那我今日可就搬過來了。”
什麼搬過來?
“你說你要搬過來!”
“怎麼,”林肆北看我這反應,不太高興了,“師兄這是不愿意?”
我自然是不愿意的。
“我不習慣......”我看著他愈來愈陰沉的臉色,咽了一口口水,“而且我這房間也實在是算不上大,倆個人,太擠了吧。”
“怎麼,我待在這里礙著師兄伸腿了是嗎?”
我不敢吭聲了。
但林肆北看出了我的不樂意。
在林肆北甩袖走后,我看著桌子上的退青膏,苦惱的厲害,還真不知道該怎麼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