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兄!”
我驟然驚醒。
我顫抖的瞳孔久久不能平息,冷汗漣漣,看著一臉擔心地看著我的林肆北,半天沒能反應過來。
林肆北將手放在我的額頭上試了下溫度,“師兄剛才是被夢魘住了嗎?”
我逐漸緩過神來,吞咽了一下口水。
外面漆黑一片,搖曳的燭光沒什麼力氣。
我喉嚨里堵著什麼,說不出話來。
冷風驟起,門被吹的咣當一聲巨響,燭火滅了,房間里頓時漆黑一片。
我下意識地攥住了林肆北的手。
他的手是溫的。
我不敢松開,離開他手上的這點兒溫度我都懷疑自己是不是還在夢魘之中。
林肆北似乎感受到了我的害怕,“師兄,我今晚留下來可好?”
我覺得他還真是懂事兒。
我動了動身子,給他讓了位置。
林肆北聲音有些好笑地說:“師兄這麼拉著我的手,我怎麼寬衣啊?”
我有些尷尬地將他的手給松了。
我聽著他寬衣的細小聲音,隱隱覺得有些不大對勁。
還沒等我想明白哪里不對勁,林肆北已經在我身側躺下,整個身子都貼了上來。
“你怎麼全......脫了!”
“下面不還留一件嗎?”
“......”
我有些別扭。
“師兄是沒跟別人在一張床上睡過嗎?”
“......嗯。”
“放輕松,”林肆北濕熱的呼吸讓我幾乎睜不開眼來,“這很正常。”
我不確定說出這句話的唇在什麼地方,我只知道,他離得,真的很近......畢竟我的床榻也不大......
“我也......”我極力裝的平常一些,“沒覺得不正常。”
林肆北氣音稍重,我不確實他是否笑了一下。
他問我:“師兄剛才夢到了什麼?”
我并不想回想。
“是......那種嗎?”林肆北并不打算讓我糊弄過去,問的聲音調侃。
跟個男的,怎麼能叫......那種夢呢?
但我的心里卻咯噔了一下。
“噩夢!”
“嗤~”林肆北笑的毫不留情,“是兄是在夢里做不完整,難受住了吧?也對,現實中沒經歷過的,夢里自然是不能填補空缺的。”
他侃侃而談的樣子,讓我更加確定了他真的是經驗豐富。
“那你的意思是說,現實中沒有云雨過的,連夢里都不可能做的完整,是嗎?”我調整了一下睡姿,從林肆北身上傳來的溫熱的氣息離遠又離......近......
“理論上來說,該是如此,但也有例外。”
“什麼例外?”
“師兄可知魔教有一入境的術法?”
“......不知。”
聽著就不大正經。
“莫說云雨了,孕子都是可能的。”
“是麼......”
我興趣缺缺。
“師兄,我說的......”林肆北的手突然貼在我的小腹上,“可是男子。”
我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攥住他的手腕,甩了回去。
“別說這麼惡心的事兒!”
林肆北也不知怎麼了,沒了半點兒動靜,連呼吸都不明顯了,直到他朝著我抱了上來,幾乎要摟折了我的腰。
“你做什麼?”
“師兄,我以后肯定會對你好的......”
我直接沒了掙扎。
可能我的想的東西并不在同一方面上,但他說的這句話,對我來說荒誕而又......讓人心動......
我不想再死在他的手上。
我真的想好好地活一次。
這場夜談結束的莫名其妙,但是不得不說,這晚我睡的還算是安穩。
直到天亮的時候......
男人在早上時常有尷尬的時候
我倆就這麼躺著,四目相對。
我都替他尷尬,我咳嗽了聲,身體后移,直到后背貼到了墻才坐了起來。
“你......你小心點,別把我的床弄臟了哈!”
林肆北臉皮太厚。
我背對著他,坐在桌子旁,倒著茶,聽著身后的動靜,聽的我都燥熱了起來。
!
不知道后半句是客氣的意思嗎?!
“師兄......”他聲音磁性,也帶著笑意,“你在想什麼?”
“啪!”
我手里的茶壺跌碎了。
他這玩笑開的真是惡劣。
林肆北從床上下來,頭發已經整理好了,神色放松,一副身心舒爽的樣子,走到我的面盆處,直接用里面隔夜的水洗著自己的手。
“這是我用來洗臉的盆子!”
林肆北甩掉手上的水珠,隨手拿了我的巾帕。
“是嗎?”說完又有些揄揶地道,“這麼講究啊,那我不用了。”
“......”
我倆一起洗漱......我沒潔面......也理應一起去公廚吃飯。
師弟們像是不知道該怎麼圍上來,楚佼佼更在不知以什麼身份自處地站在那里,眼神里是積壓的怨念。
四師叔給的藥的藥效很好,不過兩日,我的眼睛就已經好了許多,起碼看著不像之前那般嚇人了。
張豹過來,小心翼翼地看了一眼林肆北才問我:“師兄,明日下山采辦你打算讓誰......”
以前我都是帶楚佼佼的。
我看了眼林肆北。
“明天你去吧,可以挑一個人帶著。”
楚佼佼直接就湊了過來。
“那我今日還宿在師兄房里吧,”林肆北拿了筷子遞給我,語氣漫不經心,“也省的麻煩。”
第16章 打輸
楚佼佼滿臉不可思議地站在那兒。
我倒是不明白了,但還是能感受到,林肆北怕是對楚佼佼沒什麼興趣了。
還真是濫情。
我手里的筷子點在盤子上,林肆北伸手就夾了一筷子腐竹給我。
我抬眼看他。
難道還真是兄弟如手足,女人如衣服不成?
我想了想也就釋懷了。
他衣服也不差楚佼佼這一件兒。
我看著自己碗里的裹著濃郁的汁水的腐竹,有些下不去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