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的手碰到我的手指的時候我猛然回頭,皺著眉,仰著脖子看著他,用眼神問他:你在做什麼?
林肆北卻淡去眼中的笑意,冷漠地看向宋知禮。
“你還有什麼事兒嗎?”
宋知禮“啊”了一聲,受了驚慌似得,“沒、沒事兒了,肆哥,那個還有大師兄,你們慢慢吃,我就先走了!”
我轉了一下身子,背對著他,將發簪抽了,取下發冠,以指為梳,幾下將自己的頭發給束好了。
我回頭的時候,看到林肆北的食指上挽著兩根發絲,我正覺得奇怪,便看到漫不經心地將兩根頭發捻在了一起,然后就背過了身去。
只是這一個小小的行為就讓我心頭一震,因為我知道,在林肆北御鬼之術最是成熟的時候,會一種名為“發契”的術法。
這種術法還有一種名字,叫做“不渝”。
這個名字聽著美好,但一旦締契,承受方若是違契,便會逐漸心絞而死,而且那人死后便會成為尸鬼,在尸身腐爛之前都會跟隨在締契人的身邊,由此得名為——不渝。
但這也只是傳聞而已......
我極力平復著自己的情緒。
林肆北的御鬼之術要成熟也要等到七年后,而我修的無情道畢竟是克他的,這對我來說應該不成問題。
我可不想成為一個跟他身邊的尸鬼。
“師兄?”
我回神,但臉上怕是沒什麼好臉色。
林肆北許是覺得我有些莫名其妙,但見我一副并不想理他的樣子,雖然沉著臉卻也沒再問什麼。
第10章 大哥要帶我回去
打開食盒的時候我的眼睛直接就亮了。
竟然有什錦蘇盤和熏雞白肚!
但這明顯不是為我準備的,我以前被關在這里的時候從來沒受過這種待遇,這怕是宋知禮用來討好林肆北的。
我拿出旁邊的饅頭,還有那碟咸菜。
然后我就發現......
宋知禮不知是忘了還是因為什麼,居然只送來了一雙筷子。
我拿筷子的手搭在了食盒上,然后十分糾結地抬頭問他:“你先用還是我先用?”
林肆北:“自然是師兄先用。”
我到底是將筷子給拿了,然后將饅頭掰開,夾了咸菜放到饅頭里面就將筷子遞給了他。
林肆北的眼眸略有停頓,但還是接了過去,卻只是拿了饅頭,扯過我面前的那碟咸菜,沒有半點兒動那兩道菜的意思。
其實修為在筑基之前是不可御劍飛行的,我是因為纏著師尊強行修了幾年的術法才成了個例外,宋知禮不過練氣五階的修為,來回十幾里,可想而知他費了多大的功夫。
還真是白費了宋知禮的一番心意。
我啃著咸菜饅頭,看向書案,可誰知手肘卻碰了一下,手里沒吃幾口的饅頭沒拿穩當,就這麼掉在了地上。
正在我看著地上的饅頭愣神的時候,林肆北已經朝著我又遞過來了一個饅頭。
我慢悠悠地接過去。
然后......
兩個人呢就這麼看著筷子。
是他的錯!
就不能學我將咸菜夾到饅頭嗎!
林肆北拿了張宣紙,將筷子給擦了擦,然后遞給了我。
我到底是接了過去。
抄嶺規真的是難受,沒抄一會兒我就要去如廁一次,又或者是溜達一圈又回來,苦著一張臉,連林肆北都看不下去了。
但他就是不說幫我。
這天下午,我看著癱在書案上,已經失效的黃符紙,又執筆看著手上寫出的字,眼睛里全是幸災樂禍。
但林肆北也只剩下二百來遍了,不像我,還有七百來遍。
我研著墨,算著還要在這里待幾天。
今日是十五號,大哥說他能留到二十號左右,我若是四天后出去的話,還能帶大哥......
等等!
今天是十五號!
我看向林肆北。
沒硝石,也沒褥子,他要怎麼辦?
“林肆北,今天就就是十五號了吧?”
林肆北手上沒停,甚至沒有看我一眼,“今晚就麻煩師兄了。”
麻煩我什麼?
到了入夜,林肆北的手上都沒有停下,直到他的額上凝了細密的汗,我知道他的蛇淫之毒已經發作了。
林肆北旁若無人地將上衣給脫了。
不得不說,他的肌肉線條還真是漂亮。
“很難受嗎?”我問著廢話。
林肆北沒有理我。
片刻之后,林肆北挪動著身子,直接靠在了我的身上,意識已經不太清醒。
他身上好冷,我將他攏在懷里,像是抱著被凍硬的鐵塊兒。
還是讓他盡快解毒的好。
可是按照之前重生的經驗,現在離林肆北跟那個魔教圣女云雨的日子少說也有兩年。
兩年太長了。
或許我能指引他一下,讓他盡快去找到那個魔教圣女莫驚春......
“林肆北,你......可想過解毒之法?”
林肆北將臉埋在我的頸窩,身體跟我緊緊貼合,磨蹭著,似乎是不滿衣物的阻礙,卻又不知道能做什麼。
蛇性本淫......
或許這跟云雨之事解毒有著關系。
幸虧我不是個姑娘。
“師兄......”林肆北難耐地叫著我,嘴唇在我的脖頸上啄吻著,而且開始一直向上,“梁宵......”
“......再忍一會兒,”我推開吻上我的下巴,眼看著就要貼上我的嘴唇的林肆北,然后皺著眉道:“真是的,弄我一身的吐沫星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