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統說過,即便他是小說男主,他也有他自己的因果報應,我不做錯事,他就不能對我做什麼。
否則,我就會是他的報應。
反過來說,我得為已經做錯的事尋求原諒。
“前幾天的事兒是師兄不對,”我將手搭在他的肩膀上,“師弟不會介意吧?”
他看著我搭在他肩膀上的手,又抬眼看我,裝傻問:“師兄指的是什麼事兒啊?”
我坦言道:“引你私闖禁地的事兒。”
還是系統告訴我,正因為我引他私闖禁地,他才意外得了絕世功法——萬闕引。
但我初心本就是不懷好意,他當成是仇,也理所應當。
他很意外地看著我,又看了看浮云殿,十分嘲諷地笑了一下。
“那老東西為了你的面子罰了我,如今又讓你來給我道歉?”
“林肆北!”我惱了,“你可知何為尊師重道!”
林肆北臉上毫無悔過之意,“是那老東西偏私在先吧?”
他說的沒錯。
那我也沒什麼好說的了。
就在我要離開的時候,身后卻傳來他懶洋洋的聲音。
“師兄都賠罪了,師弟自然不會緊抓著不放。”
我回頭。
“師兄,”他一步步地朝著我走近,在我身側停下,很拽地偏頭,問我:“那蛇窟的事兒,又該怎麼算?”
他走了。
只剩我在原地攥緊雙手。
他知道......
回去后,系統嗤了一聲,說:“他當然知道......不過現在他應該也只是懷疑你而已,今天他怕是在試探你的反應。”
我皺眉,“那你之前怎麼不說?”
系統:“因為你不在乎啊!”
蛇窟那件事兒是我在他剛來穹云派的時候我干下的,原因很簡單——我看不慣他跟我的小師妹眉來眼去。
在我五師弟的慫恿下,我當時故意在過蛇窟的繩索上動了手腳,讓他掉了進去,這才導致他中了蛇淫之毒。
中了這種毒后,每月月滿之時便會時而全身冰冷,時而燥熱難耐,要等到次日卯時初才能逐漸緩解。
而且這種情況會隨著時間推移愈發嚴重,中毒著最終在冷熱交替中痛苦而死。
但就像系統說的,男主不會死。
前99次,我都是聽說他是在跟一個魔教的圣女一翻云雨之后才解了毒的。
至于云雨之事是怎麼解毒的,我就不得而知了。
話說離月滿之日也沒幾天了。
硝石礦離此地甚遠,我連夜御劍飛行,折返用了三日,這才總算在月滿這天晚上趕了回來。
提著硝石,我敲了他的房門。
里面沒有動靜。
我推門而入。
他蜷縮在床上,衣衫被扯得凌亂,露出的大片精瘦的胸膛上沁著細密的汗珠,一副很痛苦的樣子。
我走過去,將手放到他的額頭上。
太燙了。
再不敢耽擱,我打了盆水進來,放到椅子上,將帶回來的硝石放進去。
水肉眼可見地結了冰,我拿著事先準備好的扇子,替他扇著冷氣。
他逐漸清醒了過來。
“你在干什麼......”他眼神警惕,一張五官深邃的臉上陰影晃動,汗水在青筋暴起的脖子淌成涓細的水流。
我看著他,“好點兒了嗎?”
他看著眼前的冰,眉心皺的極深,問我:“你哪來的硝石?”
我給他扇著冷風,“自然是在硝石礦上挖的。”
他的眼神愈發的懷疑,英挺的鼻尖上細密的汗水折射著燭光,“就算是御劍折返也要五六日。
”
我是三日前下山的。
他想明白我是晝夜兼程才做到的后,沉默半晌,眼中的警惕不減,問我:“你為何這般好心?”
我對他抬了下眸子,“那日我在繩索上動了手腳,這才害得你墜入蛇窟。”
對于我的坦誠,他先是愣怔,隨即嗤笑了一聲,“你倒是坦誠。”
“坦誠又如何,”我看著他,“你如今知道了真相,會要了我的命嗎?”
他的手里尚未沾血。
我猜他不會。
他似是被我的無賴給噎住了。
“我的命你既然不要,那我便自己留著,”我又往水盆里添了一把硝石,“放心,你這毒在日后會解的。”
“若是解不了呢?”他看著的我的眸子很深,帶著壓抑的殺氣,臉上卻是笑著的。
我專注地看著他的眼睛,說:“你死,我陪你。”
他直接就愣住了。
半晌之后......
“梁宵,你自己說的話,你最好記得!”
熱的時候有硝石,冷的時候......
我替他捂好被子,他還是冷的難受,意識渾濁的時候就抓著我的手,咬我的手指,貪戀著一個正常人的體溫。
就這麼來回折騰,一直折騰到天亮。
他終于安穩地睡了過去。
第3章 他笑得邪氣
我困得要死。
活動了一下脖子,我站起來的時候,眼前有些昏黑,適應之后才往外走。
“林肆北~”少女的聲音黃鸝鳥似得,叫的百轉千回。
楚佼佼差點兒撞我身上。
她眼神閃躲,“大、大師兄,你怎麼在這兒?”
我覺得可笑。
連我在這種天未全亮時辰都不適合出現在這兒,你一個女兒家的,倒是喊的生怕別人不知道這動靜。
但我沒像以前那樣兩眼可憐的對她質問,而是扯了一下嘴角,踩著門口被我一趟趟地潑出來的冰水,直接從她的身邊走了出去。
“大師兄。”這聲是林肆北叫出口的。
我沒理。
我走了。
這天練完功之后,我收了劍,看到楚佼佼朝著我一步步地走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