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嗯,其實——”榮白把想說的話咽回了肚子里,終究沒有把自己認為父親的事情告訴對方。
他想等一切塵埃落定了再說,現在也不是適合長篇大論解釋這些的時候,“我很快就回來。”
際鳴點頭。
榮白邊走出醫院邊打車,很快就趕到了邱明偉所在的那家醫院。
“你就是死者家屬嗎?”醫生問。
耳朵聽聞和親眼見到終究是兩碼事,當真正看到病床上躺著的邱明偉時,榮白內心還是微顫了一下。
邱明偉臉上的血跡已經擦干凈了,但是臉部的傷口猙獰地沒法看,最致命的傷處是左側太陽穴,那里都已經凹陷下去了,可見宋麗下手的瘋狂和不留情。
“請節哀。”
身邊的人見榮白臉上沒什麼表情,以為他被悲傷沖擊得說不出話來了,只好說了幾句安慰的話。
榮白扯了下嘴角,算是回應了。
之后,榮白去見了宋麗,對方已經被當場被警方羈押帶走,人證物證俱在,宋麗沒有解釋抵賴的余地。
見到榮白后,宋麗本來懨懨的情緒陡然拔高了。
“你這個野種,來看我笑話的是嗎?”她語氣癲狂,審訊椅被她的動作帶的框框作響,手里的鐐銬發出脆響。
“肅靜!”旁邊的公職人員嚴肅道。
“宋麗,你在我家錦衣玉食這麼多年,過著和二十年前天上地下的日子,是不是已經理所當然的認為,這些東西,原本就屬于你?”榮白看著她,面色嘲諷。
“不是我的,難道是你的?我告訴你,就算邱明偉把你認回來了也沒用,公司是誠誠的,我家的一分一毫,都跟你沒關系,你就是個野種,什麼都不配!”宋麗狠狠道。
“你真不知道,邱明偉手里的一切,都是從我母親手里奪走的嗎?很可惜,這個家里的一分一毫,本來都跟你沒關系,不過你下半輩子也就這樣了,你放心,我會給你找個好律師,盡量讓你免除死刑,在牢獄里面待上一輩子。”
“至于誠誠,怎麼說他也算是我的弟弟,我會供他上大學,但以后的日子,就全靠他自己嘍,畢竟這個家姓榮,不姓邱。”
說完,榮白對著旁邊的供職于人點頭示意,從容地離開了。
身后傳來宋麗撕心裂肺地尖叫。
“野種,你休想奪走我兒子的東西,都是誠誠的!放我出去,我可是邱太太,有的是錢,你們這些人辛苦一輩子都買不起我一個包呢,哈哈哈哈……”
“放我出去,你這個小野種!”
離開警局的路上,榮白想起了自己那早亡的母親,榮秀。
榮白心想,要是當年母親再強硬一點,哪怕就是學著嘗試管理公司的事情,會不會事情就會不一樣,起碼有了可以傍身的能力,也不至于帶著年幼的自己孤苦無依,卻只能看著渣男和小三幸福美滿,將本屬于自己的一切都拱手送人了。
這絕對不是外祖父想看到的局面。
不過事已至此,已經無法轉圜,時間也過去了這麼多年,再追究也沒有意義。
起碼,他把屬于榮家的一切都拿回來了……
“你最近這段時間,好好待在家里,再過一段時間,就是你和林毓訂婚的日子。”
辛倩來到晏沢的公寓,對他這樣說道。
“訂婚?我什麼時候答應了?”晏沢惱火地問。
他就知道辛倩這樣派人看守著他,不可能沒有什麼動作,但突然冒出來說他就要和林毓訂婚,晏沢覺得荒謬又可笑。
“不需要你同意,我只是告知你而已。”辛倩平靜地說。
“我是活在什麼封建社會嗎,現在可不流行什麼強買強賣吧?”晏沢嗤笑不已。
“我已經把你和林毓即將訂婚的消息發布了出去,你不要讓我們晏家也跟著你蒙羞。”辛倩無視了他的諷刺和拒絕。
晏沢聞言,心中的怒火更甚。
本來被平白無故關了這麼些天,已經是他的底線,沒想到辛倩居然就出了這麼一個大招,可真是給了他好大的一個“驚喜”呢!
“發布就發布,隨便那些人怎麼說,也隨便股價怎麼樣,跟我有關系嗎?這些跟我有什麼關系嗎,我難道是你操控的棋子,你讓我下一步落在哪兒我就落在哪兒?”晏沢低吼道。
辛倩看著他,眼神如同一潭死水,幽深寂靜。
“他叫際鳴,對吧?”
晏沢瞬間變得警惕起來,“你問他做什麼?”
“你是我唯一的兒子,我自然不會傷害你,但是一個小小的保鏢,我對付的方法還是很多的。”
“你要是為了一個男人執迷不悟,那我只好幫你,斬斷這段不該存在的孽緣了……”
就像當年那樣,如何讓一個毫無身份可言的年輕人,墮入深淵,是再簡單不過的事情。
當年的晏鴻,也是和一個賤人糾纏不清,但是那人現在淪落到了什麼地步,又面臨著怎樣悲慘的命運,自然不在辛倩的考慮范圍之內。
如今的晏沢,或許不過是重蹈覆轍罷了。
“小沢,我只希望,你不要像你父親那樣,好嗎?”
辛倩突然綻出一個溫和的笑容,和放才的狠厲面貌判若兩人。
聽見辛倩的這番話,晏沢突然感覺到了一股寒意從心底涌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