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臉上的歡喜消散得很快,覆上一層冰涼的霜寒。
作者有話說:
晏沢:心痛,老婆怎麼不答應我,嗚嗚……
際鳴:休想讓我給你打一輩子工!
求海星和評論嗚嗚,明天還有更新!
合格的繼承人
“你還知道要回來?”
晏鴻坐在造價不菲的辦公椅上,隔著寬大的書桌,冷眼看著對面的晏沢。
晏沢則不以為然,“如果你把我叫過來,只是想為了教訓我,那麼我也沒有特意來這趟的必要。”
“這段時間,你去哪兒了?”晏鴻皺著眉問。
“放心,我沒做什麼出格的事情,也沒有去什麼不該去的地方,不至于給你和晏家丟臉的。”晏沢涼涼地說。
“就憑你,會知道什麼該做?什麼不該做?”說著,晏鴻站起身,朝著晏沢緩步踱去。
他臉上的表情冷峻,充斥著身居高位者的無形氣場,懾人得緊。
晏沢垂下眸子,貼在褲縫的手微顫了一下。
晏鴻走到他的面前,看著和自己一樣高大的兒子,明明對面站的是他的親兒子,但他面色卻不帶半分溫情,反而是沒有溫度的冷漠考量。
下一剎那,他一揚手,在晏沢的臉上狠狠掌摑了一巴掌。
“啪!”地一聲,充斥在這間封閉的書房里,顯得駭人的嘹亮,可見晏鴻下手的不留情。
晏沢沒反應過來,被他一掌帶得身形踉蹌幾步,才勉強站穩。
他一抬頭,白皙的臉上已然覆蓋上一層鮮明的掌印。
耳邊似乎傳來一道尖銳的耳鳴,一時間,晏沢眼前一片漆黑,伴隨著面部灼燒的刺痛感,他眼前逐漸恢復了清晰。
“廢物!”晏鴻斥責了一句。
感受到口腔涌動著的淡淡猩甜味兒,晏沢硬生生憋了回去,才勉力站直身體。
他抬起頭,看著眼前面色冷漠的晏鴻,心情說不上是悲傷還是憤怒,更多的,或許是麻木。
“你不僅不識時務,還愚蠢得一無是處,甚至可以說,簡直就是無可救藥。”
聽見父親對自己的評價,晏沢倒也不生氣,反正對方向來如此,從來都不曾對他滿意過。
“是啊,在你心里,我就是這麼一個人,那你干脆把這諾大的家業,都給姑姑他們好了,反正晏凌肯定比我樂意接手多了。”晏沢厭倦地說。
“看來你不僅是個一無是處的廢物,你的腦子也算不清醒。”
晏鴻盯著晏沢的目光,冷漠得像一尊無情的雕塑。
“這個家不像家,像個牢籠,對你來說,是個牢籠,對母親來說,也是個牢籠,對我而言……更是如此。”
“既然你對我失望透頂,那干脆就不要對我抱有太多的期待,我無法成為你理想的兒子——不對,應該說,是你理想的繼承人,你要的也不是聽話的兒子,而是合格的繼承人,一個稱心得用的工具,而已。”
“所以,我愿意把這個位置,讓給需要它的人,那樣對大家都好,不是嗎?”
說出這番話后,晏沢覺得心里輕松了很多。
曾經的他,還會想著奢求所謂的親情,但現在看來,已經沒有必要了。
從辛倩對他做出那樣的事情之后,晏沢就知道,他對于這對離心離德的豪門夫妻的意義,不過都是為他們各自謀利的工具罷了。
前段時間,在那個偏僻村落的小院子里,晏沢似乎想明白了很多事。
一味的躲避,只會得來變本加厲的鎮壓和索取,倒不如放開姿態,或許還能得到坦蕩的自由。
何況,和際鳴在一起朝夕共處的日子,實在是相當美好的體驗。
和對方在一起時,他似乎什麼都不用擔心,際鳴能給予他的安全感,讓他感到無比踏實。
際鳴……
際鳴只會是他的!
“那麼……”晏沢毫無畏懼地直視著晏鴻,“我先走了,父親。”
晏鴻看著他,沒說話,目光帶著上位者慣有的審視,冷眼旁觀他的離開。
離開晏鴻的書房后,晏沢感覺渾身都輕快了些,就連臉上的紅腫脹痛都消弭了不少。
直到在拐角處見到辛倩時,晏沢的表情才又冷了下來。
“他現在心情不算太好,我建議你現在別觸他霉頭。”
剛把話說完,晏沢就想從辛倩身邊錯身離開,卻被對方叫住了。
“我不是來找你父親的,而是來找你的。”
晏沢心里覺得諷刺,自己的母親,對他做出那種事情之后,居然還能以這樣一副溫婉無害的姿態來面對他,還真是不愧對于她擁有的身份地位。
“你找我能談什麼,是談一個月前的那瓶酒嗎,還是談你想怎麼強行撮合我與林毓成事,遂了你的意?”晏沢譏誚地說。
“你——”辛倩面色一變。
她左右掃視一番,才又昂起頭來,恢復了素日的溫婉模樣,笑容溫和地對晏沢道:“小沢,我們需要好好談一談,好嗎?”
晏沢無所謂地點頭,“好啊,你想聊什麼,在這里快點說完吧。”
見晏沢一副看似配合,其實完全抵抗的防備態度,辛倩心頭的火氣又壓抑不住了,“我是你母親,你就是這麼對我說話的?”
“你怎麼對我做,我就怎麼對你說話,還有,你是我母親不錯,但不是所有人都配做母親,明白嗎?”晏沢像是徹底放飛了自我,再也不顧及所謂的體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