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沢不知道這是好事還是壞事,但是他知道,際鳴是為了什麼才來到他的身邊的,想到想到這里,他心里一沉。
曾經的他也以為,各取所需,是二人之間最好的關系,但現在的他,想要的東西似乎不僅于此……
吃過早飯后,晏沢隨手扯了張餐巾紙,擦了擦嘴角。
他長得好看,做什麼動作都賞心悅目,加上有上鏡的功底,就算只是做平常的動作,都像是在拍電影般精致動人。
晏沢對著正在收拾的際鳴勾勾手指,示意他靠近。
際鳴謹慎地走到他身邊,微微躬身,“先生,您需要我做什麼?”
“躲這麼久,我們也該回去了。”
晏沢輕易兩句話,就在際鳴心里激起了不小的漣漪。
終于……該回去了嗎?
際鳴回想這段時間的經歷,仿佛就像是一場夢,就連阿沢的存在,似乎都像是過去很久的事情了。
是啊,雇主不可能一直在這偏僻的鄉村里角落里呆著,他也是,他們都不屬于這里。
“好的。”際鳴垂下眼神,睫毛遮住了他神色,叫人看不清他情緒的漣漪。
“我答應過你的,都會給你。”晏沢說。
“呃,好,好的。”
際鳴想起來,來到這里之前,晏沢曾經說過,要把他租的那套房子買給他,這對晏沢來說,自然是輕而易舉的事情,但對際鳴來說,便是一筆巨款了。
“還有,際鳴,我希望你能答應我一件事。”晏沢看著際鳴,眼底蘊含著讓對方看不懂的深意,隱秘的情愫暗藏在其中。
際鳴看不懂他的神色,卻無端有些不敢正眼看向他。
“您,您說吧……”他猶豫地開口。
“你,能一直在我身邊嗎,做我唯一的保鏢,”說到這里,晏沢的臉色罕見的有些紅潤,他有些不自然地別過眼神,“你放心,我不會在待遇上虧待你的。
”
際鳴愣在原處,好一會兒都沒有說話。
“怎麼,你是在猶豫?你覺得我對你不夠好,虧待了你嗎?”晏沢有些惱怒地說。
他難得這樣“低三下氣”的同人說話,結果這木訥的男人居然看似還在猶豫?這人當自己是誰?!
自尊心和自信心被打擊到的晏沢,很不爽,很郁悶,但是有火無處發,對著這樣一個不解風情的木納男人,他只覺得做什麼都是一拳打在棉花上。
當然,他也可以像從前對對方做過的那樣,用孤兒院、用那個院長、甚至拿捏著際鳴那個所謂弟弟的前途來威脅他,但現在的晏沢并不想這麼做。
“沒有,先生,您……您對我,很好。”際鳴斟酌著說。
“又在撒謊?際鳴,你心里根本就不是這麼想的吧,還是說,你覺得身為一個男人,被我上了,覺得丟人,所以才想早日離開我身邊?你自己沒有爽到嗎,昨天晚上,你不也祝主動得很嗎?”晏沢一發火便開始口不擇言了。
說完之后,他自己也一驚,他何時變得這麼無理取鬧?這些沒頭沒腦的話,居然是從口里所出來的嗎?
自從他的意識回來后,思想方面似乎和那個蠢貨,越來越靠近了……
不可能,他分明就是他自己!
看著晏沢反復橫跳變幻的臉色,最終定格為陰沉,際鳴覺得頗有幾分膽戰心驚。
“先生,我沒有這麼想,我只是……”我只是現在身為您的保鏢,但您身邊,肯定不會永遠都是我,際鳴心想。
有朝一日,晏沢或許會需要一個更強大,更體貼的保鏢。
對他,只不過是短暫的興趣而已,可能沒多久就膩了,他也不可能一直都在晏沢身邊,畢竟他只是對方的保鏢,簽了定期合同,不可能一輩子替對方賣命。
晏沢沒好氣地開口,“你,蹲下!”
際鳴只好聽他的話,半蹲在他面前,“先生,您想做——嗚……”
只見晏沢,居然伸出手,狠狠在他臉上捏了幾下,惡狠狠地說:“還真是不聽話!際鳴,我是不是平時對你太好了?”
際鳴的左臉頰被他捏得通紅,但是痛感幾乎可以忽略,像是調情還差不多。
際鳴:……
雇主這是在干什麼?怎麼覺得,最近的他,變得似乎有些奇怪……
晏沢一說要走,際鳴收拾東西也很干脆,加上陸揚的車還在,二人便開著他的車回了h市。
關于為什麼突然之間就要回去,際鳴也沒有多問,畢竟他只負責聽從晏沢的話就好了。
一路上,晏沢也沒有說什麼多余的話,際鳴本身更是沉默寡言,因此,安靜得很。
“先生,您是回——”
“回公寓。”
“哦,好的先生。”
寥寥幾句話后,便沒有其他多余的對話了。
將晏沢送回公寓后,際鳴便開著車回到了家里,他想著聯系陸揚,把車還回去。
聯想到對方和霍沉之間發生的事情,際鳴還頗有些不是滋味。
他覺得這段時間是那麼的不真實,發生了太多讓他覺得詫異的事情,不止是陸揚和霍沉,還有雇主突然之間的人格分裂,之后又同對方一起待在鄉下,就那樣過去了快一個月……
就在際鳴沉浸在回憶里時,玄關那邊突然傳來開門聲。
榮白剛打開門,就看見際鳴正坐在沙發上,他心里突然一跳。
“哥,你終于知道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