際鳴眼神閃爍了一下,避過這個問題,“先生,我……我去給您倒杯水吧。”
晏沢看著他轉身去倒水的背影,神情從怔愣,很快又回到了常見的冷漠。
也對,人為財死鳥為食亡,他在奢望從對方口中得到了回答呢?
何況當他的保鏢,可是能掙到比當拳手翻倍的薪酬,傻子都知道做什麼選擇……
際鳴把倒好的溫開水遞給晏沢,然后恭敬地站在他身邊,就像以往一樣。
晏沢一邊喝著水,眼神往周圍瞥去,觀察著四周的環境。
際鳴見他看向壁柜那里,怕有潔癖的雇主覺得那里臟亂,趕緊過去收拾。
“先生,抱歉,我去整理一下。”
其實壁柜那里也不是很亂,就是放了些日常用的東西,只是看起來比較隨意而已,再怎麼擺放都是那樣。
然而,晏沢的目光,其實放在了壁柜上的咖啡機那里。
他想起來,在以前不知道什麼時候,自己的確有叫保鏢去學做咖啡,在當時,他其實根本就只是隨口說說而已,也沒有如何放在心上。
沒想到……盡職盡責的保鏢,還真的買了咖啡機,在家里學著做咖啡。
他知道對方沒有和咖啡的習慣,家里無緣無故出現一臺咖啡機,只能是為了自己。
晏沢的心里又起了一種異樣的感覺,癢癢的,還有細小的暖流從心里流過,罕見的生起了一絲,可以稱之為悸動的情愫。
他裝作隨意地問,“那臺咖啡機……”
際鳴左手邊正是那臺咖啡機,見狀,他趕緊如實回答:“哦,這臺咖啡機,是我弟弟他在超市抽獎抽到的,他的運氣,還不錯——”
后面的話,晏沢就沒怎麼聽進去了。
抽獎?送的?
他的臉色有些難看,為了自己的自作多情。
也對,他憑什麼要求際鳴做這些事情,對方只是他的保鏢而已。
只是保鏢,而已。
見雇主的臉色又變得不對勁,際鳴小心地問:“先生,您又不舒服了嗎?”
“什麼叫又,你看我是那麼體弱的人嗎?”晏沢沒好氣地說。
那臺咖啡機在他眼里,顯得愈發刺眼。
想到自己剛才那可笑的想法,晏沢便懊惱不已,連帶著表情也愈發陰沉。
“哦……好的,抱歉。”
際鳴也不想去觸碰他的霉頭,畢竟雇主總是陰晴不定的,他沒必要給自己找不痛快。
晏沢心里雖然憋著郁氣,但忍了一會兒,還是忍不住開口:“那臺咖啡機,你……有用過嗎?”
際鳴愣了一下,“用倒是用過,您之前不是讓我學著做咖啡嗎,正好家里有個現成的咖啡機,就學了一下。”
雖然之后雇主并沒有真的讓他去做咖啡,那句吩咐估計也只是對方的一時興起,以防萬一,際鳴還是真的去琢磨了做咖啡的事情。只是他時間的確不多,就學會了個大概過程,至于做出多麼精細的咖啡、甚至學會拉花什麼的,那就不在他的考慮范圍之內了。
聽到這個回答后,晏沢心中的不滿總算散去了一些。
“那你給我泡個咖啡吧,我想喝咖啡。”他說。
際鳴猶豫著開口:“先生,我沒有好的咖啡豆,我還是出去給您買吧?”
他心里琢磨著,好在小區附近不遠處有家星巴克,出去也不遠,很快就能回來。
“不要,我就要喝你做的咖啡。
”晏沢明確表示了拒絕。
際鳴:……
“好的。”他只好硬著頭皮答應了。
把咖啡做好后,際鳴打量了一下自己寒磣的杯子,覺得把用過的杯子給晏沢裝咖啡也不合適。
于是,糾結了很久,他決定找個嶄新的——漱口杯。
還是粉色的。
之前家里其實有兩個漱口杯的,有個藍色給晏沢用了,所以就剩下一個粉的了,這還是當初際鳴在超市買杯子的時候,隨便買的特價品。
他忐忑的將咖啡遞到晏沢面前,自己都覺得拿不出手,“呃,先生,您要的咖啡……”
晏沢隨便掃了一眼,差點受到驚嚇。
“這是什麼垃——”他黑著臉,沒把第二個字說出口。
最讓他的眼睛受傷的是,只見那粉色杯子上,居然還印著一朵質感很差的花!
晏沢從來沒見過這麼惡俗的東西。
際鳴是故意的嗎?
他抬頭一看,只見對方表情有些不知所措,按捺住內心的抵觸,晏沢還是勉為其難地接過了。
他艱難地抿了一小口,臉色更加難看:“這什麼鬼,難喝死了!”
際鳴:……
要不是無理取鬧的雇主說想喝,他根本不可能會碰那個咖啡機!
晏沢沒喝兩口,就皺著眉把那杯子放下了,又強調了一遍:“真難喝。”
際鳴:……
見際鳴沒啥動靜,晏沢涼涼地說:“你自己喝喝,什麼味道。”
“呃,好的,先生。”
剛轉過身,想去給自己倒一杯,雇主的聲音又傳來:“就喝這杯。”
際鳴只好轉過身,看著面前的晏沢,見對方朝著面前放的那杯咖啡一抬下巴,他才有些猶豫地拿起那杯咖啡。
“怎麼,喝我喝過的,覺得不好意思,還是說,你想喝點別的……”晏沢嗤笑,語氣曖昧。
際鳴深吸了口氣:“沒有,先生。”
拿起咖啡,一鼓作氣都喝了下去,滿嘴的咖啡苦味,際鳴忍不住皺了眉。
“又不是喝酒,喝得那麼猛做什麼?”說到‘酒’,晏沢像是突然想起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