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郁丹看見這分由自己學生寫了一半,后面一半出自皇上,落款林總指揮的上書作何感想。
不需要林析沉念,江御瞧著上文,輕輕松松補全了下面幾行,偶爾御筆輕抬,露出勁瘦漂亮的骨形。
寫完疊齊,擔心吵到小憩的人,躡手躡腳送去通政。
通政驚掉下巴,如獲至寶珍奉,結果只是來送一份案碟,沒了下文。
閣窗翕動,林析沉睜了眼,許是江御回來,結果臨門一個老頭大煞風景。
“讓老臣給總指揮看看吧。”梁永琮咧了個假笑,牽起陳年皺紋。
……
林析沉悲愴地躺回床上,梁永琮展開藥箱,頗有一番尋覓器物嚴刑逼供的感覺。
年老的指緩緩揭開背上白綢絲緞,林析沉手揪在耳邊的綿墊上,一口咬住軟枕,耳根燒了起來。
斑駁破碎的痕跡映入眼簾,梁永琮委實沒有料到,區區幾日就被弄得狼藉一片。
他的指按在后腰掐出未褪緋色的地方,涂抹一片的痕跡,很明顯看得出來不是磕碰上的,而是遭人痛掐的。
耳根越來越紅了。
梁永琮試了試深度,不知道掐的深不深,便問:“疼嗎?”
林析沉耳尖滾燙,咬牙道:“還行。”
其實很疼,光是游離在上面的觸感就讓人慌悸。
梁永琮不輕不重地“哦”了一聲,摁深了一寸。
劇烈對撕咬橫沖直撞,林析沉不禁瑟縮,顫栗發毛。
梁永琮收的快,大抵是猜到了自己撒謊,估計到了傷況,開始挑選“刑具”了。
脊背插上幾根毫針,輕輕一點沒有搓捻的環節,在放松警惕之時,忽然原本扎在表面的針刺進去了,深深鉗在皮肉之中,尚且能扭動的腰仿佛打上了定海神針,僵硬不能動。
這廝,下針呢,心思都如此之深。
“聽你說去南洋,跑那里去做什麼?”林析沉拋出話題,轉移注意力。
梁永琮蠻樂意的,至少配合著,“南海有故舊,常年征戰去幫扶一把。”
“大老遠的,就為了這個?”林析沉不信,抬頭間腰腹使不上力氣。
梁永琮笑了笑,“當年我跟他一起在西北,他做參將,常常照顧我呢,后來西北一別,他說他要去南洋,他說南洋人丁稀少,容易出風頭。那時候皇上才在西北聲名鵲起,江南有老將軍,西北有蒲寄年,唯有南洋無主。”
少年披著玄甲,站在城壕上侃侃而談的樣子猶如昨日。
林析沉不咸不淡地應了一聲。
毫針扎到后腰,輕輕一碰就酥癢,狠辣地刺進去,躲也躲不了,饒有興致的搓捻觸感奇襲,每一分每一秒都被無限拉長。
林析沉手指揪住的錦布,那里突起一片褶皺,梁永琮見狀若無其事地清了清嗓子,手卻沒有多做停頓。
這個環節結束,下一步應該是輪到手臂,不過熟悉的感覺沒有來臨,取而代之的是……褲封松軟塌陷的帶子。
“你干什麼?!”
林析沉臉漲紅透徹,怒不可遏:“你在往下信不信我殺了你。”
梁永琮手跟觸電了一樣,聞言立刻松了手,驚魂未定。
老頭搓了搓手,年老的心臟可受不住恐嚇,再者,萬一不是恐嚇呢,萬一真刀實槍干,他找誰說理去?
幾番勸誡爛在肚子里,灰溜溜跑了。
林析沉折騰的松了口氣,安心埋頭睡了。
睡夢中,手腕一涼,緊了緊,跟著褻褲猛的脫落,林析沉驚駭,仰起頭喊道:“梁永琮?!!”
不著規矩的動作依然沒有停止,林析沉伸手去夠,才發現雙手竟然被綁在床頭,緋紅的熱意蕩在胸口。
“少去嚇唬人家,七老八十不容易,還要受你氣。”江御坐在榻邊,整理著梁永琮剩下的毫針,似乎打算自己上手。
“你、你……”
林析沉的手束得死死的,結結巴巴赤紅了耳朵,不知道是該先讓他把褲子拉上,還是先讓他把手松開。
潤滑的指尖游離在大腿,同毫針尋覓合適的落腳點,他可以清楚地感受到猶豫不決的針尾,搞的頭疼。
“等一下!”幾乎是在江御下定了手時,林析沉喊道。
“怎麼?”
“門窗關好……”
作者有話說:
捂臉、關窗、不敢看 ヘ(_ _ヘ)
第59章 舉案跪服
門窗哐當做響,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江御毛躁,搞得動靜很大,草草思索中,人從屏風后溜達回來了。
林析沉半哭半就委屈極了,雙手綁縛,身上也不能動,如同砧板上任人宰割的魚肉。
“你關完了?”林析沉含淚問,眨巴眨巴眼睛,好似馬上就會被處以死刑。
江御漫不經心應了聲,拿起才放下的針,動作霎時回到幾秒鐘前。
脊背發涼,綿延大腿,繼而席卷全身。
“等等……”幾近手指尋覓位置,林析沉又忍不住開口,求道:“一處位置沒有扎不礙事,待會兒糊弄給梁永琮,揭過是了。”
“這是在攛掇我啊?”
林析沉鼻音很重,悄悄地應了聲。
誰知,大腿內側倏而傳來絲癢,從來都是最敏感的位置,牽扯得渾身發毛。
絲絲涼涼的指觸橫刮在白皙的皮膚,順著的每一寸,仿佛都隨之燃燒起滾燙的烈火。
洋紅色的綢帶子綁束在骨形優美的冰腕上,身體顫了顫,雙手奈何捆綁住,微微發力,瘦削的骨上說不上疼,就是燒得發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