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前位置: 腐腐之光 《萬里送君戍故煙》 第72章

《《萬里送君戍故煙》》第72章

一肚子苦水沒倒完,孟池淵就莫名其妙被打發走了。

出了雅間,樓下搭起了戲臺子,臺下座無虛席,皆品著樂府新出的那首曲子。

除了詞曲,竟在此上添了些情,臺下看的專心,林析沉覺得曲子譜的精妙,靠在二樓的欄桿上閑聽幾耳,但沒有落座。

他并不打算久坐。

一個白衫布衣的男子從遠處邁步而來,林析沉心在曲調,未做留意。

“一時傳唱京都,在過兩日這樓也就那樣了。”男子似是把他當做尋常公子,顧著傾吐愁緒。

“周少卿新譜的曲子很配這首長令。”林析沉言罷對上男子的眼,笑盈盈道:“詞更甚。”

林析沉自從卸了甲胄后,身上唯一的鋒芒便徹底斂完了,不穿官服混在地痞中流尚可能與其比劃比劃,也不過凡夫俗子,同流合污。

“詞甚有什麼意思,不過是浩瀚煙海的一粒塵埃,萬里江山的一片羽毛。”男子悲苦地把手搭在靠欄。

“妄自菲薄什麼?”林析沉隨口道,“桃李不言下自成蹊,有這個功夫倒不如另謀出路。”

男子表情凝重,雙手不自覺握緊了雕花欄柱,忽然后退一步揚起袍角沖林析沉跪一個干脆利落,繼而朗聲道:“學生蕭鴻云敢請自薦,不負君恩。”

男子在后補稱呼官職之際,滿堂絲竹聲遽然停下,連同在坐眾人的嬉鬧也不見蹤影,齊齊望向發聲出,甚至還沒有看清楚發生了什麼,就跟著人群跪了下來。

京城只有一個總指揮。

只有一個大權獨攬的林家。

林析沉余光注意到一個書生打扮的人站在樓下一臉睥睨地瞪他,身側的朋友直扯他的衣角勸讓他跪下去,他卻巋然不動。

他恨世家門閥。

他恨這個恣睢無忌的臣子。

惡意滔天的冷光刺在脊背。

林析沉沒有說話,孟池淵的人恰好還留在茶樓沒有離開,頃刻間刀鞘抵在那書生的脖子上,一腳揣在膝蓋強行讓他跪下。

誰也不愿意觸怒他,天子腳下巡防的人是他,近身侍奉草擬奏折案疏的是他,半文不武中,他無形中混到了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位置。

他站隊嗎?他不屑于站隊,也是之前江御口中所說的自成一脈罷。

他最不缺的就是想追隨他的人。

林析沉大可把乖張的名頭做實,比如在蕭鴻云的長令傳抄時就把他捕了,連同譜曲的周少卿也扣個名頭,再來一個查封樂府,人人自危。

他可以這麼做,但他沒有。

“擾我興致啊。”林析沉郁郁寡歡,垂首看他。

林析沉喜歡聽曲,年少愛玩大多是慫恿他哥帶他去聽曲子,那時候戲臺子搭在湖中,眾星拱月的曲臺踩在波光粼粼的水面之上,他總趴在橋邊的圍欄上聽曲。

當年曲子的曲調跟這首長令的曲調很像。

他已經十幾年沒再聽了。

“自薦?”

林析沉盯著面前跪的筆直的人,糾結他的遣詞造句,反問道:“岷北的官不算官嗎?”

岷北的官哪能算官。

而讓他去岷北卻是林析沉欽定下的。

蕭鴻云不敢抬頭。

岷北地處西北腹地,常年戰火,硝煙四起,近來又鬧出什麼匪情,撥調官員下去跟流放有什麼區別?

而他,會試高中,還未看盡長安花,風流京都,平白發配遠疆,任誰都是咽不下這口氣的。

他本仕途坦蕩 若給他十年,他到底能不能以一個寒門背景官至如林析沉一樣的地位還得另當別論。

而今,是死守岷北?

倒不如說自生自滅!

林析沉仍眉眼彎彎,微微上挑的眼尾鍍上了層淡淡的暖黃色,柔和閑適:“既已給了你履歷,你也稱了我老師,談什麼自薦,談什麼架勢。”

“我看過你的策論。”林析沉想著什麼,思吟良久:“我很不喜歡。”

“你應是還未就職岷北,連一介微末小官都算不上。”林析沉壞笑道。

沒人敢用他。

他是如何越過重重程序跪到林析沉跟前的?

誰在給他撐腰。

林析沉插手擬定的次位,誰敢為了一個寒門學子惹他的眼,駁他的理,他如今棄武從文對外需要的是于政務上完全無條件的服從。

誰指手畫腳,就是打他的臉。

“身著白衣,心有錦緞。”林析沉歇的差不多了,沒有刻意刁難,抬腳掠過蕭鴻云,道:“我在給你機會,請你用另一只方法讓我對你刮目相看,而不是蒼白無力的自薦。”

作者有話說:

岷字提到多指現今中國四川省北部,綿延于四川、甘肅兩省交界的地方。

本文架空,對于跟現在重合的地點名詞多做解釋!

本文岷北指西北腹地

第47章 橫掃大漠

分明是晌午,天色卻翻滾著烏云,不一會兒,陰沉的天空飄起細密的雨點,林析沉在街邊瞧見賣斗笠的鋪子,他著裝輕便簡單,但身上物什,綢緞面料之類的比起尋常百姓算是非常上乘。

那老販同其他擺攤的民眾要撤,見生意來了也不急著收攤,樂呵呵的要推薦最好的一款。

林析沉卻伸手拿了材質差勁,做工粗糙的,他覺得很像張海陽的做工,熟悉的邊角毛刺永遠也塞不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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