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前位置: 腐腐之光 《萬里送君戍故煙》 第24章

《《萬里送君戍故煙》》第24章

一時的激動褪去,不免把林析沉的行為歸結到故意套近乎的一類,但靜心私下想想,林析沉套他近乎干什麼。

秦淮立刻收斂原色,換作一副虛心請教的姿態。

林析沉挺喜歡他的,順帶慰勞了幾件小事叫他幫忙處理。

他在朝中做出一副跟郁丹針鋒相對的場面其實芥蒂并不深,林析沉此舉是肅清那些走歪門邪道而金榜題名的人,哪怕不高不低踩了腳郁丹,只是為了表明自我立場鮮明。之后春闈選上的寒門官員是不是多少得叫一聲林析沉老師,林析沉這是想依附寒門。

秦淮走后,一個面生的官吏遞了封請帖,邀請他今晚河宴一敘,投帖的正是盛溪亭。

第16章 龍潭虎穴

南鴻大街今晚少有的熱鬧,可能原因是春漣樓競選花魁人山人海。與此同時有位貴公子包了一整只畫舫,悠閑地停泊在湖中。

畫舫不像湖中心那艘踩點觀賞的大,相比起千頃銀波的湖面,唯有一葉扁舟可以比擬,遠遠停在喧囂之外的僻靜一角,往外看,就能看見滾滾紅塵,笙歌鼎沸。

饒是這麼一只,也得去不少銀子打點吧。

林析沉登上甲板,由下人引著進入主廳,畫舫做得很是情趣,雕花鏤空細致入微,倒讓人目不暇接。

盛溪亭親自為林析沉掀開門簾,林析沉正回頭遙望周遭場景,他很久都沒有細細體會人間煙火,回憶上次能在花紅柳綠間酩酊大醉已然是在景安五年,大概四五年前。

盛溪亭嘴邊掛著一抹笑意,多半是出自他轉頭露出的如玉白頸和那條優美動人的下頜線,林析沉回過神來收回四處不禮貌打量的目光,賠禮一般回置笑貌。

盛溪亭與林析沉相對而坐,兩人只要微微側頭就能看見歌舞升平的繁華鬧市。

盛溪亭斟了一杯清茶,林析沉喝了一口,味道像是烏龍茶卻伴有點香甜,茶水干凈透徹,未見茶渣。

“以為總指揮不會赴約呢。”盛溪亭摩挲著茶杯杯口,他特意打聽了林析沉不能喝酒,一喝就吐,便準備了茶,和一點新釀的果酒解饞。

朝廷官員私下設宴都會被言官參,但盛溪亭說的似乎是指林析沉好不容易樹立依附的旗子本該小心翼翼,不宜橫生枝節。在這關頭坦然赴約,是他沒想到的。還好他多留了一副茶具。

“誰沒挨過幾句罵啊。”林析沉靠在矮椅上,一只手舉起茶杯,寬大的袖袍隨之滑落,露出一截細白的手臂,仔細看能看出來腕骨處薄黑的毒痕。

“開春是各地調養生息的最佳時機,銀錢流通巨大,開泰河堤壩加固,春耕用糧,廟堂修葺,筆筆皆是用錢的地方,總指揮還要奔波四方敲銀子嗎?”

“我還以為盛小公子不近政事。”林析沉閉目長舒一口氣,喉結裸露在皎皎月光中。

“常讓我爹鞭策,被迫無奈啊。”

林析沉品著香茶,說道:“一般設宴盡是歡飲達旦,詩酒風流,唯獨盛小公子獨樹一幟,讓我誤以為尋了哪方仙道柔情。”

盛溪亭笑了笑,手指關節扣響案幾,下人呈上來一壺西域葡萄酒,“西北外族進貢的果酒,甘醇香甜,除了皇上那里有兩壺我爹送的,全安國只此一家,別無分號。”

林析沉揉了揉額角,聽盛溪亭侃侃而談西域葡萄酒,毫不遜色于美食行家。

夜晚湖面拂面而來,砭骨椎心,湖面波光粼粼,暗潮洶涌,畫舫長約二十來尺,不大不小,卻只乘了兩人,左右房間皆空,襯得周圍靜謐無聲。

林析沉不敢喝大,淺飲幾杯便罷手,直至最后盛溪亭斟滿,他唇角帶笑,“我從前很討厭這酒,你知道為什麼嗎?”

林析沉微醺搖了搖頭。

“我不愿意接受三津相讓,皇上當初連同我爹收下三州之后皇上說過,輕騎軍不是毀約越線,而是奪回曾經被盤踞的失地,現在割地飼虎,打的不僅僅是輕騎軍的臉,還有我們盛家的臉。”

林析沉用手托著頭,另一只手握著酒觥,假寐默聽。

盛溪亭湊近了一點,手肘抵在案幾上,乖乖地看著林析沉,接著說道:“西北戰場皇上打出名了,巡防要責,圍剿劫掠夷人,開辟輜重馬道,全都是盛家善后,這沒什麼,分內之事。可憐我的弟弟十六,聰明好學,精通騎射,他可以馳騁在藍天下,而非池魚籠鳥,寄人籬下。”

他不甘心。

林析沉聽完,肩膀不由得抖動,抬起埋在彎曲的胳膊里的頭,綻開一個笑容,銀白的月光經湖面反射在他臉上晃動,有著說不上的可怖鬼魅,他陰惻惻地說道:“衣冠禽獸啊。”

盛溪亭在這里給他挖坑呢,吃了三杯酒水要他做那種不忠不義之事,癡人說夢。

盛溪亭笑了,也不怕那目光,緩緩碰響了酒杯,“彼此彼此。”

兩隊人馬都以此為號,鋼錨登船。

林析沉被這不約而同的號令逗樂了,互相算計的方法都如出一轍。

暗衛在岸上拋出鋼絲建起一座連接畫舫的鋼絲橋,輕功幾步悄無聲息,盛溪亭帶的人則是在另一艘船上埋伏,采取同一種方法登陸,腳步聲遽然入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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