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牧比王總更八卦,又不敢問當事人,逮著沈夕恒問:“程總喜歡男人?他跟我一樣喜歡男人!”
“有男朋友,男朋友還跑了,眼瞎嗎?程總這樣條件的他還跑,虧大發了,欸,恒哥,你跟程總同學,你知道他喜歡男人嗎。”
“不知道。”沈夕恒硬著頭皮回答。
程祈回答王總的問題:“剛聯系上,王總,這個雞翅不錯,你嘗嘗。”
徐牧把沈夕恒拉倒桌子另一邊的花架后,“恒哥恒哥,程總剛剛的意思是他現在還是單身吧?”
“你問這個干嘛?”
徐牧罕見的透出一抹害羞:“我喜歡他這款,我要追他!”
沈夕恒腦子突然凍住,煎熬半分鐘,他干澀著說:“他……沒那麼容易追。”
“沒關系,容易追的我還看不上呢,追人講究持久,堅持,真誠,今天追不上明天繼續,日復一日,總有一天我會追上他。”
沈夕恒看著徐牧,像是看到六年前的自己,那時的自己什麼都有,有底氣,有自信,還魯莽,更有著一顆無所畏懼的心,就像現在的徐牧。
他不忍心打擊徐牧,強行擠出笑意:“加油!”
“那你要幫我,程總的名字是哪個字?生日哪一天?什麼星座?”
“祈,祈禱的祈,其他的,慢慢再告訴你。”
“行,我先去趟洗手間。”
徐牧從花架底下鉆出去,只留沈夕恒一個人原地傷神。
驀然,身后傳來程祈冰冷的聲音:“怎麼不繼續說,為什麼不告訴他我的生日和星座。”
沈夕恒僵硬的回頭,“你……什麼時候來的?”
“從你鼓勵你朋友追我的那句。”
程祈見沈夕恒與徐牧關系親密,以為徐牧喜歡沈夕恒,更沒想到聽到的卻是沈夕恒在“賣”自己。
“我……”沈夕恒一緊張,剩下忘了要說什麼。
程祈步步緊逼:“你不想要,所以推給別人,六年前不想要不聲不響離開,現在不想要推給別人,沈夕恒,你是不是該先知會我一聲。”
他生氣了!沈夕恒第一反應是害怕,他害怕程祈生氣,怕他不開心。
可是,他越生氣,是不是對自己越失望。
他對自己失望就會從那段朦朧的初戀走出來開開展新的戀情開始新的生活。
沈夕恒硬著頭皮繼續激怒他:“他叫徐牧,今年二十四歲,開朗,陽光,善良,正義,符合你的擇偶標準。”
“你憑什麼定義我的擇偶標準?”
他極少有這麼嚴肅的時候,沈夕恒本能地道歉:“對不起,我不該給你隨便下定義。”
程祈突然笑了下,“徐牧是嗎?你希望我答應他的追求?”
沈夕恒低頭不再說話,胸口疼,說不出話。
程祈說:“很好,我應該感謝你的安排。”
他走的很快,沈夕恒看著他走到燒烤攤前,看著徐牧從洗手間出來,看著徐牧走到程祈身邊,沈夕恒不想繼續看下去,落寞地離開。
或許是自己搞砸了今晚的歡樂。
自己選擇的,難過什麼,傷心什麼,反正自己不配得到幸福,那讓程祈幸福也是好的。
徐牧看到程祈,剛想上前要聯系方式,程祈轉身走向王總,算了,再找機會吧。
氣氛很好,有同事在臺上唱歌,唱的一首老歌,上學那會兒學校廣播播過,徐牧跟著哼了幾句:“如果說你是海上的煙火,我是浪花的泡沫,某一刻你的光照亮了我,如果說你是遙遠的星河,耀眼得讓人想哭,我是追逐著你的眼眸,總在孤單時候眺望夜空,我可以跟在你身后,像影子追著光夢游……”
葉小棠端著烤好的茄子小跑著過來:“牧哥牧哥,恒哥呢,給你倆留的烤茄子,可難烤了,烤一份差不多半小時呢。”
“恒哥沒回來嗎?剛在那邊,”徐牧指了下花架,“咦,去哪了?”
“去洗手間了吧?”
“沒有,我剛從洗手間回來,我去找找。”
葉小棠端著茄子回烤架旁邊等,聽著臺上的歌聲,自言自語:“這歌好耳熟啊,好像在哪聽過。”
李姐坐在葉小棠身邊,搭話:“是沈夕恒的來電鈴聲吧。”
“哦,對!”葉小棠說,“就是恒哥的來電鈴聲,恒哥的應該是笛子吹出來的聲音吧,旋律就是這首歌的旋律。”
李姐抽出紙巾擦汗,“不是笛子,我問過他,他說是一個朋友用葉子吹的。”
程祈一直站在她們身后,將她倆的對話一字不漏的聽進去。
王總拍拍程祈胳膊:“來來,程總,嘗嘗這個炭烤和牛,剛烤好的。”
徐牧找半天,在小木屋的旁邊角落找到蹲在沙堆旁的沈夕恒,跑過去:“恒哥,你怎麼蹲在這里,害我好找。”
“胃不舒服,想吐。”
“別在這吐啊,我帶你去洗手間。”
“吐不出來,找個地方吹吹風。”
場地的外圍是一片小花園,旁邊的沙灘上擺著幾個秋千架,沈夕恒坐到秋千上,抱著秋千晃著腿,徐牧想要留下來陪他,被他趕走:“我想一個人待會兒。”
“你能行嗎?不是胃疼?我去問老板有沒有胃藥。”
徐牧走到半路碰到程祈,熱情跟他打招呼:“程總,是在找洗手間嗎?在那邊。”
程祈很冷的沖他點了下頭,往他指的反方向走去。
徐牧嘀咕:“那什麼眼神,活像我搶了他老婆似的,咦,當老板的都是怪人,哦,對了,微信!”
“程總,等等!”徐牧追上去,直截了當:“程總,冒昧了,我可以跟你要個微信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