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山,被誤解的無名英雄》一篇彩虹屁大作橫空出世!
用詞簡單,彩虹屁吹得到位。
嚴騁給出五星好評,并且一鍵轉發,分享給李山。
兩人在辦公室刷八卦刷得起勁,門外忽然傳來嘈雜的吵鬧聲。
發生了什麼根本不用多想,韓澤從辦公室探出頭瞧了瞧,放大的聲音立刻鉆進了嚴騁的耳朵。
“嚴騁!卑鄙無恥的陰險小人!”是嚴馳在外面叫罵。
韓澤縮回來就對著嚴騁笑:“破防了。”
“哦。”嚴騁淡淡答應著,“安保怎麼樣?”
“楚哥退役的兄弟們都請來了,嚴馳就是把樓拆了也進不了這扇門。”
“很好。”嚴騁贊許有加,視線轉回屏幕繼續給李山轉發博文——然而每日幾乎秒回的李山今天竟然到現在都沒有回音。
嚴騁想,或許是還在睡吧,李山最近比較嗜睡,嚴騁體諒他不想看見這些糟心事,但是風波過去后還是要恢復正常的作息才對。
算算日子,今天該劉阿姨上門打掃改善伙食。
他貼心地叮囑劉阿姨:“今天給山山烤個草莓蛋糕,可以多放一點糖霜。”
劉阿姨回復地很快,內容卻令他詫異。
“好的先生,但是小山現在不在家,等他回來我再烤口感會更好。”
“李山不在家?”
嚴騁不知道,花店目前關門,李山并沒有別的去處,陷入當下困境的他還能去什麼地方。
莫名的煩躁和焦慮一齊涌上心頭,嚴騁不再給李山發消息,而是直接撥通了電話。
刻板的機械女聲用平緩的語調更換三國語言對他道:“你撥打的電話已關機,請稍后再撥。”
他究竟去了哪?
是自己離開,還是被什麼人脅迫?
嚴騁心急如焚。
早上李山那張淚眼模糊的臉頻頻在眼前閃現,他早就不對勁了,是自己沒有意識到。
他疲于奔命,陷落在平衡各方勢力的怪圈里。
手段用盡,花樣百出,卻最終忘了關注家里心思敏感脆弱的小笨狗。
直接被偷了家。
嚴騁猛地扣上電腦,黑著臉起身就往外走,滿身煞氣,一副誰碰誰死的模樣。
韓澤尚不清楚發生了什麼,追在后面連忙道:“你去哪?嚴馳他們還堵在外面。”
“李山不見了——作為重大刑事案件的證人——警方有必要確認他的安全。”嚴騁猛地把門一推,結實的門板撞在墻面上又彈回,發出巨大的聲響,驚得前方的楚東來都下意識哆嗦。
正劍拔弩張對峙的一行人紛紛投來目光。
只見嚴騁身上的黑氣幾乎化作實體,奪命修羅一般步步走來。
嚴馳自知被算計,拼著一張小白臉在他面前爭辯。
“嚴騁!你耍陰的算什麼本事!”
嚴騁冷著臉停住腳步。
在眾多黑衣保鏢的簇擁下,冷漠倨傲地揚起下巴。輕蔑的視線從嚴馳身上輕飄飄地滑過。
嚴騁嗤笑了一聲。
“對付垃圾,用垃圾的手段,有什麼不對?”
嚴馳漲紅了白皙的臉,青筋暴起著向前沖,奈何人單勢薄很快就被楚東來帶人擋在一邊。
“哦,對了。”
已經走進電梯的嚴騁還不忘回身嘲諷。
“別忘了接法院的傳票——”
擠兌嚴馳只能出出氣,發泄他心中積壓的焦慮,眼下最緊的當務之急還是找到李山的下落。
李山很笨,又很聰明。
他決定離開的時候,甚至連任素素都沒有知會,自己一個人揣著幾個月攢到的兩千塊,拎著編織袋踏上了沒有盡頭的旅程,干凈利落。
始發地自偏遠鄉村的長途客車不需要身份證件,這樣就不會被嚴騁找到。
只不過路途顛簸,繞大半天,還沒走上高速。
李山坐著充滿難聞的柴油氣,車座搖晃,是不是還會發出吱呦響動的慢客車——他想,或許這才是適合自己的生活。
從前種種,在嚴騁身邊,或許只是一場美好的夢,現在,夢該醒了。
他要把王子身邊的位置,還給公主了。
編織袋放在腳下,李山靠在發黃的車窗上,腦袋里回想著和嚴騁的種種,在慢車的顛簸中陷入了睡夢。
在夢里,他看見嚴騁,西裝革履一塵不染,就像每個平凡的日子一般向他走來。
李山歡喜地答應著,張開手向他撲過去。
然而夢中的嚴騁對他視而不見,從容地與他擦肩而過卻徑直離開——走向長路盡頭,一個面目模糊的女孩子。
他們相攜而去,那女孩依偎在嚴騁肩上,得到他繾綣的目光和溫柔的吻。
“不行不行……不行!嚴騁不喜歡別人!”
李山尖叫著睜開眼。
卻好似猶在夢中。
面前是嚴騁放大的五官,立體卻滄桑,青色的胡茬已經肉眼可見,面色也灰敗下來。
李山怔愣了下,閉上眼。
嗓音沙啞地小聲嘀咕:“都是夢,嚴騁才不會……”
“嚴騁要喜歡別人了。”面前的人兀然開口。
夢里的人,怎麼會說話呢?
李山猛地睜開眼睛,再一次仔仔細細看清面前人的容貌,連疲憊顫抖的眼睫都清晰可辨,怎麼會是夢中臆想的人呢?
“我……”李山磕磕巴巴,他料到了嚴騁會很生氣,試圖辯解卻無從開口。
“那你是誰?”嚴騁氣急,一手擰著李山的耳朵揪他下車,一手拖著那個布滿灰塵的編織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