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捉奸在床
李山眼眶微紅,在被子里躬著腰,蜷縮成團。
他把事情搞砸了,爺爺一定討厭透他了。
分開住一夜并沒有什麼的,是他自己心中惴惴不安。換了新住處的小狗,只有依偎在主人腳邊才能尋到微弱的安全感。
嚴騁那樣優秀的人,就應該和門當戶對的千金小姐婚配嫁娶。
是他貪心妄念,是他不愿意和別人分享嚴騁,甚至趁人之危讓嚴騁沒有辦法再把他推開。
晚風掀起房間內輕薄的紗簾,寒意驟然吹進發燙的被窩。
縮成一團的李山難以自控地打了個哆嗦,腦袋里渾渾噩噩地想著。
怎麼會漏風?
他迷迷糊糊地去找風吹來的方向,只是捂著眼睛的手才拿開。
嚴騁半張被月光照亮的臉便倏然出現在眼前。
房門不知幾時被打開,嚴騁悄悄走了進來。
床上拱著的被團里發出微不可察的嗚咽,他輕輕掀開被子的一角,沉默地觀賞著李山的獨角戲。
直到此時,雙眼模糊的李山看向他。
棱角分明的臉被月光照映,半面雪亮如同月下仙,半面幽深如夜中魔。
他似乎在盤算些李山無法想象的事。
“嚴騁……你怎麼來啦?”
李山啞著嗓子問。
“爺爺沒有抓你嘛?”
嚴騁伸手把人從被子里撈出來,用指腹蹭了蹭他被汗水洇透的臉。
“老爺子罵你了?”他問。
李山搖搖頭:“沒有。爺爺只是讓我回自己的房間睡覺。”
嚴騁不由得失笑:“那就把你嚇成這樣?”
“你知不知道——通常兩個男人睡在一起被做長輩的發現了,是要被打斷腿的。
”嚴騁仗著李山閱歷少,肆無忌憚地扯謊忽悠。
李山紅彤彤的眼果然瞪大了,像只受驚的兔子。
他艱難吞了吞口水,嘴巴抿成僵硬的一條直線。
嚴騁不依不饒地逗弄:“怎麼辦?怕不怕?”
“那......那樣的話......”李山顯然根本沒有想過質疑嚴騁所說真假,他怕得聲線發虛,說話都打顫。
“那就讓爺爺揍我一個人吧。”
李山吸了吸鼻子,把肩膀縮在一塊,低聲道。
“我比較抗揍一點……”
嚴騁的眉心微妙地簇起,李山看不懂那個表情。
當被嚴騁捏住手腕丟到床上肆意揉弄的時候,李山仍想不通嚴騁為什麼會突然變得如此暴躁。
只是略顯粗糲的指腹剮蹭著身體最柔軟的部分。
李山拼命地蜷縮起來。
養尊處優的少爺唯有幾個指頭生長著握筆留下的厚繭,流連在胸前腿畔卻足以令李山產生過電般的酥麻。
粗暴的動作,陌生的失控感,令李山驚覺無邊惶恐。
整個人被壓制在床上,脊骨貼著對方的胸口,嚴騁含糊的聲音落在耳后,滾燙的氣體也噴灑在肌膚上。
他聽見對方的聲音低沉,卻很清晰。
嚴騁在說——“為什麼現在才出現啊?”
李山還來不及想通嚴騁話語的含義,下一秒,鋒利的犬齒便刺破了皮膚。李山艱難地向后仰起頭,下頜與長頸繃成一條將斷的弧線。
齒尖扎入皮肉,銳利的刺痛和莫名的恐懼一同襲來。
李山急促地喘息,嗓音軟糯分外可憐。
“嚴騁、嚴騁……”
“好疼,不要咬……”
他來得太晚了,嚴騁想。
這麼好的寶貝,早二十年就該是他的。
嵌進皮肉的齒痕像是某種儀式成功的標識,心滿意足的嚴騁把哭得濕淋淋的人翻過來。李山驚懼交加,怕得伸著手想鉆進嚴騁的懷里求安慰。
他不知道男人情欲暴漲得時候會變得喜怒無常。
更沒有深刻認識到嚴騁本就是個內心陰暗的家伙。
伸出去求抱抱的手被抓住,韌勁十足的皮帶纏在交疊的手腕上——只繞了兩圈就牢牢捆住了李山的雙手。
他驚恐地掙扎著,卻根本敵不過嚴騁的力道,被拽著皮帶的另一端拴在床頭。
李山無助地眨眼,急促呼吸的間歇里發聲低低哀求。
“我很乖的,嚴騁不要綁著我——”
“那親一下。”嚴騁藏著笑意提出條件。
李山的手被束縛在床頭,嚴騁與他的距離不遠也不近,他拼盡全力才能用這樣怪異的姿勢撐起上身,艱難用雙唇在嚴騁嘴上碰了一下。
那雙眼怯生生地抬起來,窺探著對方的心情。
“好、好了嗎?”
“舌頭呢?伸出來。”嚴騁顯然并不滿意。
手和肩背扭得發痛,李山的力氣所剩無幾。
他委屈地又勉力向前湊了點,伸出舌尖在嚴騁干燥的唇瓣上舔了舔——還不等他跌到回去,一只寬大的手掌便托住了他的后腦殼。
嚴騁重重咬在他的唇上,攻城略地,強硬加深了這個吻。
李山難耐地哼著聲,發出又驚又怕的咕噥。
“你要乖一點——”今天嚴騁的話李山總是聽不懂,他意味深長地說著,“現在你乖一些,天亮了爺爺才不會打斷你的腿。”
李山想不通這里面有什麼必要的關系。
但他不聽話也得聽話,嚴騁根本沒有給他留下任何反抗的余地。
李山感覺自己仿佛變作嚴騁掌心的芭比玩偶,連手腳都可拆卸,五臟肺腑由他支配,經血脈絡都不能自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