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嚴騁的容貌和身價,外面有多少豪門千金名流望族就算倒貼也想得到他的青睞。
可是嚴騁的身邊從來沒有過任何女人。
他在豪門的圈子里,干凈得不可思議。
助理看著李山懷里的香檳玫瑰,心想著多半又是哪個合作商的千金,想必是老板不好推辭才讓小哥送上來的。
“把東西給我吧。”她說著伸手去接那束花。
李山下意識地避開,糾結地抗拒著:“可是,可是我要送給執行官才對的。”
“按規矩你應該把東西放在樓下。”漂亮女人精心修剪過的眉皺起,整個人美顏而凌厲,“執行官每分鐘百萬流水,哪有時間管你一束破花?”
她說著,不容抗拒地搶到了玫瑰,順帶著把李山懟進了電梯。
李山窘迫得快哭出來,他胡亂按著電梯里的按鈕卻根本沒辦法阻止門關閉,只能在雙開門閉合的最后一瞬發出微弱的哀求。
“那請您,一定要把花送給執行官呀……”
李山精心愛護了一路的鮮花在女助理手中像袋垃圾似的被倒提著,她穿過長廊返回嚴騁的辦公室,有規律地敲了幾下門。
里面傳來執行官低沉磁性的聲音:“進。”
“先生,剛才又有人給您送花來呢,您看還是像從前一樣我直接拿樓下給姐妹們分了?”她做著自己再熟悉不過的工作。
唯獨不同的是,嚴騁盯著她手中的花驀然片刻。
忽地開口:“東西放下吧。”
“送花的人呢?”
職場老油條從來不會承認自己的錯誤,她篤定那個窮困潦倒的送花小哥根本沒有和嚴騁正面交流的機會。
于是大言不慚地道:“好像挺忙的,把花給我急匆匆就走了。”
第24章 鬧楠封別扭
自從李山住到家里之后,嚴騁每天都準時下班回家陪李山吃飯。
今天劉阿姨上門熬了香噴噴的雞湯,把親手包的大餡餃子煎到底部金黃。李山都把雞湯替嚴騁吹涼了,這人還沒到家。
夏季晝長夜短,可是外面的天還是逐漸黑了。
這是從來沒有出現過的情況。
李山一個人坐在餐桌上,飯也不吃,低聲咕噥著嚴騁怎麼還不回來。
幸好嚴騁卡著劉阿姨下班的節點播了一通電話,李山在一旁聽著耳朵都豎起來。
“您工作忙,在外面也要記得好好吃飯。”劉阿姨笑瞇瞇地叮囑著。
李山把耳朵豎得再高也聽不見話筒里的聲音,他急吼吼地對著劉阿姨做夸張的表情,拼命用手指指向自己。
劉阿姨明白他的意思,和藹地笑著點頭。
“小山有話和您說,我讓他聽電話了。”
劉阿姨的動作過于快了,她并沒有聽見對方否定的回答,自然也是因為她根本沒有想過嚴騁會拒絕同李山說話。
李山滿眼期待地用雙手從劉阿姨那里接過電話,軟著嗓子習慣性地撒嬌:“嚴騁——今天的雞湯特別鮮哦——”
回應他的卻只有聽筒綿延不斷的“嘟嘟……”
李山傻乎乎地站在那,表情一時間有些不知所措。
但他們誰都沒認為是件大事。
劉阿姨揉著頭發寬慰了他兩句:“先生今天要陪長輩吃飯,好像是上面的大人物,特別忙就不能回來了。”
“嚴騁好辛苦啊。”李山飛快地把自己安撫好。
想必嚴騁已經忙到沒有時間跟自己說話了吧。
接著小心翼翼地把阿姨燉的一小鍋雞湯蓋起來,寶貝似的推進冰箱里。
“我已經會用燃氣灶了,等嚴騁回來熱給他喝。”
李山貼心地考慮著。
阿姨看著李山吃過晚飯,把廚具都收拾干凈,這才趕車回家。
只剩李山一個人呆在房間里,他抬頭望望落地窗外漆黑的夜幕,看著一輪下弦月。
他恍惚間意識到,原來自己已經很久沒有獨自度過一個夜晚。嚴騁總是規定他他必須早早上床睡覺,到了十點半就要強行關掉電視。
所以他總是覺得傍晚到深夜這段時間過得飛快,恨不得一分鐘掰開兩半才好。
直到今天,他才明白,原來寂寞會讓夜色變得漫長。
電視里播放著他最近沉迷的狗血劇,男女主分明長著伶牙俐齒,面對誤會卻從不說開化身一個個謎語人,強行制造虐戀。車禍流產、失憶假死……狗血橋段通通拉滿。
每次更新李山都準時地坐在電視機前,捏著紙巾哭得死去活來。
今天劇情進展到男主終于知道女主曾為自己懷過一個孩子,虐心指數拉滿——李山卻一點都看不進去,眼巴巴地盯著玄關,只等門鎖滴滴打開。
男女主撕心裂肺的“為什麼”“我不聽”循環了十幾次后,李山期待的門終于緩緩被人推開。
他甩掉遙控器飛快地撲上去。
“嚴騁!”
“嚴騁,你回來啦!”
嚴騁臉色冷峻,身上裹挾一股晚風的寒涼,將他陰沉的表情襯托得更為可怖。
李山認定很乖,篤定他沒惹什麼禍。
所以嚴騁的臉色再難看,也一定是因為別人惹他生氣。
他自覺地從鞋架上拿到嚴騁常穿的拖鞋在對方面前擺放整齊,順手接過車鑰匙放在玄關的盒子里,還極其狗腿地替人家把外衣脫了掛上衣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