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了,上次在外人面前,他是怎麼介紹奚厭來著。
終云晚回想了一下,臉蛋倏地紅透了。
他那時說奚厭是他的愛人。
這個稱呼也太親昵了,他們的關系明明還沒到那種程度,不知道男人那時候聽到是什麼心情。
在終云晚臉燙得能煎蛋的時候,江知槐終于回過神來。
他再也維持不住臉上的平靜,溫潤的神情消失,轉而被慍怒取代,“你說什麼?”
他小心翼翼守護了終云晚那麼多年,不敢逾越半步,就連那時表白也是因為擔心少年被人搶走,才走的一步險招。
可男人卻那樣輕易就把未婚妻三個字用在終云晚身上,還是用如此挑釁的語氣,仿佛終云晚是他的所有物。
終云晚第一次看到江知槐露出這樣的神情,后知后覺發現氣氛有些不對,趕緊想緩和一下氣氛:“知槐哥,奚先生說的是真的,他就是我剛才跟你說的那個人。”
結果話音落下,兩個男人的臉色都更沉了。
終云晚咽了下口水,不明白是怎麼回事。
誤會應該都解釋清楚了呀。
室內安靜半晌后,江知槐輕輕笑了一聲,又恢復了平時的溫柔。
“小晚,你跟這位未婚夫的關系,好像還不是很熟。”他看了眼男人陰沉的臉色,心里舒坦了幾分,“不知道的人聽到了,可能以為我才是你未婚夫。”
終云晚微微一怔,才反應過來江知槐指的是他剛才對奚厭的稱呼。
而且看江知槐的樣子,應該還沒有完全相信他跟奚厭的關系。
“我……”終云晚的唇動了動,剛想解釋,就被男人骨節分明的手扣住手腕,扯到身邊。
奚厭漆黑的眸子微瞇,冷峻的眼神像是在看一團不起眼的垃圾,薄唇輕啟:“你也配?”
江知槐表情僵在臉上。
終云晚也微微睜圓了眼睛,悄悄抬眼去看奚厭。
不對吧,主角攻的家境根本比不上江家,這樣不怕把江知槐惹怒嗎?
但他來不及想太多,奚厭已經扣著他的手腕朝門口走去。
走出門口的那一刻,終云晚猶豫地回頭看了一眼,只看到江知槐鐵青的臉色。
門外,服務員看到他們出來,立刻恭敬地低頭讓到一邊,等他們走遠了才擔憂地看向休息室里面。
這些貴客他們一個也得罪不起,還不知道等會要怎麼跟江少爺解釋,不過剛才休息室里也沒傳出多大的動靜,應該沒鬧什麼矛盾吧。
剛這樣想著,里面就傳出一聲巨響,似乎是什麼東西被摔在了地上。
服務員身子一震,額頭直冒冷汗。
那邊終云晚被奚厭牽著往外面走,回頭看了眼宴會廳的方向,試圖停下腳步,但還是抵不過男人的力氣。
他只能用另一只手拉了拉男人的衣角,“我想跟爸媽說一聲再回去。”
奚厭腳步沒停,“說過了。”
“啊?”終云晚瞳孔地震。
難道奚厭已經去找過他父母了嗎,那他們的事不就也被知道了?
終云晚有些恍惚,滿腦子都是要完蛋了。
直到被男人塞進車里,他才漸漸緩過神來。
他拿出手機看了一眼,上面沒有父母的電話和短信,又松了一口氣。
說不定奚厭只是跟他父母說了一聲要帶他提前離開,并沒有提到其他事。
終云晚放下手機,轉頭看向旁邊一言不發的男人,好奇地問:“奚先生為什麼會在這里呀?”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錯覺,在他這句話說出口的那刻,奚厭的臉色沉了沉。
車里安安靜靜,男人沒有理會他的疑問。
終云晚莫名其妙被忽視,不滿地扁了扁嘴,眉眼情緒不高地微微垂下。
在前面安靜開車的西裝男稍微抬頭,看到后視鏡里小少爺不開心的表情,想起秋姨在家里叮囑過他的事,生硬地開口調和:
“奚先生怕您沒帶傘,所以來這里接您。”
終云晚長睫輕眨了下,臉上又露出笑容,“原來是這樣。”
他看向依舊沉默的奚厭,眉眼輕彎:“謝謝奚先生。”
這回也沒有得到回應。
終云晚悄悄打量了一下奚厭的神情,心里有些不解。
男人難道是在生氣嗎?
可是為什麼要生氣,他剛才根本沒做什麼,牽手也是男人主動牽他的。
終云晚悶悶不樂地想了一路,也沒想出原因來。
到了家里,秋姨高興地給他們開門,又去廚房把菜重新熱了一遍。
“小少爺還沒吃晚飯吧?怎麼這麼晚才回來,沒餓壞吧?”
終云晚搖了搖頭,擠出一點笑容:“剛才有點事情耽誤了。”
飯菜端上餐桌,終云晚在餐桌旁坐下,卻看到奚厭朝樓上走去。
秋姨一愣,“奚先生不吃嗎?”
“不吃。”男人只留下一個背影。
終云晚收回視線,不開心地低頭吃了一口飯,又夾了塊紅蘿卜用力咬下去。
秋姨雖然想知道兩人鬧了什麼矛盾,但看出終云晚心情不好,也就沒多問,只是幫他打了碗熱湯放在旁邊。
終云晚吃完晚飯就上了樓,發現奚厭并不在臥室里,應該是去了書房。
他在房間的書桌前坐下,打開電腦看了部電影,看困了就去洗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