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被景黎攔住,“別,等這場戲拍完再說。”
樂曉逍眉頭緊鎖,“但你的腳……”
“還能堅持,今天不拍完,明天可能要下雨。”
樂曉逍抿了抿唇,景黎說的確實是實話,明天天氣預報報有雨,大概得下個兩三天,然后等土地干燥又需要一兩天,哪里來的那麼多天可以拖。
瞥了他一眼,“也就是紀昀章不在。”
景黎笑起來,“他在也會尊重我的想法的,畢竟這不算什麼,很多演員都會遇到,同樣會堅持完成。”
他舉例,“別的不說,紀老師三年前拍《武斗》時,還打過封閉針呢。”
他把手機遞給樂曉逍,“不然你打電話問?”
樂曉逍:“……”
他有病嗎!
十分鐘后,景黎繼續拍攝。開拍之前,他嘗試原地跳了兩下,確實有疼,不過能忍。
又拍了將近兩個小時,這場在電影里只占據七八分鐘的追擊戲終于拍完,而景黎的腳也毫不意外腫成饅頭。
賀苗這才知道他腳扭傷了,好在隨行的醫生檢查完,并不算嚴重,養個一個星期左右就能好。
賀苗等醫生說完,才對景黎說:“好好養,這幾天你先拍文戲部分。”
景黎點頭。
紀昀章只在柏林待了兩天就回來了,景黎的腳還沒好,他見到了,輕聲問:“痛不痛?”
景黎立刻“嬌氣”起來,跟他撒嬌,“痛。”
紀昀章無奈又好笑,俯身親了親他的臉頰,“不是表現得很勇敢?”他一回來就聽賀苗說了事情的來龍去脈。
景黎看著他,理所當然說:“你不在呀。”
溫柔的愛意在眼底鋪開,紀昀章坐下,低頭去看他固定好的腳,“醫生怎麼說?”
“沒有骨折,只是軟組織挫傷,不是特別嚴重,固定是為了防止我跑跳……”景黎尷尬地移了移眼睛,“本來其實不用打石膏,但我沒及時說堅持把戲拍完,醫生有點生氣,覺得我不懂照顧身體,還會有下一次,就把石膏打上了。
”
紀昀章聽完,懲罰地捏捏他的臉頰,“該。”
景黎皺了皺鼻子,不服氣。
紀昀章又點了點他的鼻尖,溫和地講道理:“寶貝,你想不拖累劇組把戲拍完是好的,但不應該瞞著大家你的腳傷了,要不要繼續拍戲,都需要先讓醫生評估你的傷勢。”
“這次是幸運,你沒有傷得嚴重,如果一開始就傷得嚴重,你不說強忍著,后來更嚴重,要做手術怎麼辦?”
景黎沒想到這層,他當時其實是自覺可以忍受。
“我錯了。”他垂下腦袋。
紀昀章撫了撫他的臉,“以后不要在這樣了,要是哪里受傷要第一時間說出來,身體最重要。”
景黎乖巧地點點頭,“記住了。”
張開手臂,景黎環住他的腰,下巴放在他的胸口仰起臉,“你怎麼回來得這麼快?”
“開幕式后,后續的活動無非是參加各種聚會,沒什麼意思。”紀昀章垂眸跟他對視,“等閉幕再回去就可以了。”
“來回飛很累的。”
“還好,而且劇在收尾,很忙碌。”
這個也對,劇組確實很趕。
景黎看了眼時間,已經快要十點了,而紀昀章長途飛行十幾個小時,還沒倒時差,于是從紀昀章的懷抱退出,往床里面挪了挪,又拍拍空出來的位置,“睡覺吧。”
“我還沒洗漱。”
“好吧,”景黎拿起劇本靠在床頭,“我也再看會劇本。”
紀昀章忍俊不禁,親了親他的唇,聲音低沉輕柔,“困了就睡,不用特地等我。”
“不困,”景黎嘴角揚了起來,話語很甜,“我喜歡你抱著我睡。”
聞言,紀昀章笑意進到眼底,不再多說,起身拿了衣服去洗漱。
—
在大山里的戲份總算趕在紀昀章返回柏林參加電影節閉幕式前拍完了,全劇組在山里待了將近一個月,再回到城市,望著高樓大廈、車水馬龍,有種恍然的感覺。
賀苗給了大巖愈巖家一天假期,之后又馬不停蹄趕往邊境城市,拍攝最后一部分戲。
柏林電影節頒獎典禮這天,景黎是夜戲。
拍完戲,他第一時間觀看現場直播,儀式剛好進行到頒發最佳女主角,已經公布了人選。
獲獎者講完感言,輪到最佳男主角。
頒獎嘉賓打開信封時,景黎閉上眼睛,屏住呼吸,緊張得不行。
當耳邊傳來紀昀章的名字,他沒忍住,驚喜地從椅子跳了起來,把不少人都驚到了,視線紛紛朝他望過來。
景黎好開心,立刻喜笑顏開向大家分享了這個好消息,所有人先是驚訝,隨即便是由衷為紀昀章感到高興。
等心情緩下來,他才坐下,低頭編輯微信祝福紀昀章。
頒獎禮還未結束,紀昀章沒那麼快回復,景黎又上網去看新聞,果然國內各大娛樂頭條已經爭相報道了,評論一水的“恭喜”和“實至名歸”。
景黎看著,笑彎了眼睛。
紀昀章拿獎,粉絲們熱鬧慶祝了整整一個星期才總算停歇,而紀昀章本人早在拿獎的當晚就乘坐私人飛機低調回國,在酒店倒完時差,立刻投入緊張的電影拍攝。
三月底,劇組還差最后一場六分鐘的群像長鏡頭。
為了拍好這場戲,前期的準備工作就做了非常多,但第一場拍完,賀苗就推翻了原本的設定,召集各組負責的組長開了半天的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