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讓景黎重新躺下,給他掖好被子,紀昀章送醫生出去,又給酒店前臺打電話訂餐。
返回房間,見景黎要下床,紀昀章扶住他,“要上廁所?”
景黎嗯了聲。
紀昀章彎腰將他抱起,“我帶你去。”
大概是生病了,景黎的依賴感更重,重新回到床上,他掀開被子,拍拍身邊的位置,要紀昀章上床抱著他。
唇角勾起淺笑,紀昀章上了床,倚坐在床頭,將景黎攬進懷里,“先別睡,我點了餐,很快就送上來。”
“不想吃。”景黎枕在他懷里,神色蔫蔫的,沒什麼胃口。
輕輕拍了拍他的背脊,紀昀章的語氣輕柔,像哄小孩子,“不能不吃,你還要吃藥,不然會傷胃。”
“半碗?”
“一碗。”
“吃不下去。”
“樂曉逍說你中午也沒吃多少,”紀昀章俯首,吻了吻他的發旋,又吻他的臉頰,“乖,我喂你。”
景黎一手捂嘴巴,另一手抬手推開他,不讓他靠自己太近,聲音悶悶的,“會傳染的。”
紀昀章笑了起來,“沒關系。”
“有關系。”
今晚的景黎有點小固執,紀昀章不跟他爭,順著他,換一個話題,“殺青以后,想去哪里散散心嗎?”
“回家。”景黎說,“回家最好。”
“那就回家。”
“然后也回爸媽家里。”
“好。”
“多住幾天?”
“爸、媽、爺爺奶奶會非常高興。”紀昀章屈指輕輕刮了刮他的臉頰,指腹輕觸,還有點燙。又貼了貼他的額頭,沒有比剛才燙。
景黎抓著那只手,放在懷里抱住,“我剛才做夢了。”
“夢見什麼?”
“很亂,什麼都有。”景黎回憶了下,就記得一兩個了,“有被蛇追,還有下大雨發洪水,夢里一直在跑,特別累。”
“你病了,身體難受。”紀昀章垂眸,眼神愛憐,溫聲問:“現在腰、腿還很酸痛嗎?”
“還好,應該是下午吃的藥藥效還沒過。
”布洛芬也有止痛成分,他吃完到現在,還不到六個小時。
這時門外傳來敲門聲,是酒店的送餐服務生,紀昀章下了床,去開門。
他點了瘦肉粥,還搭配一道清淡的菜,從服務生手里接過托盤,他看見樂曉逍過來,對他頷了下首。
“他現在怎麼樣?退燒了嗎?”樂曉逍問。
“退了一點。”
“有退就好。”瞥到他手里的餐,樂曉逍沒再多說,讓他進去。
景黎確實沒什麼胃口,但紀昀章很耐心地哄他,到底吃了一碗下去。
等他吃完,紀昀章笑著摸了摸他的臉,安慰地喂給他一顆糖,又拿溫度計給他量了一次體溫,這次更低了一些,37.6度。
這個溫度不用再吃退燒藥,不過其他的藥還是要吃,景黎吃完藥,繼續躺回床上。
紀昀章收拾好東西,等服務生上門收走,也回到床上。
大燈關掉,只開了壁燈,紀昀章抱著景黎,讓他舒服地枕在自己臂彎,“睡吧,明天醒來我還在。”
生病的人都嗜睡,總是昏昏沉沉的,剛才被哄著吃晚餐的時候他就困了,這會窩在紀昀章懷抱,被他的氣息包裹,眼睛早就閉起來。
他半夢半醒的夢囈,“真的?”
“真的。”
景黎彎了彎眼尾,睫毛在紀昀章的注視下,很輕地顫動,“嗯。”
他很快睡著了。
呼吸清淺著。
紀昀章低下頭,嘴唇碰了碰他的腮,將他抱得更緊,也睡了。
景黎晚上沒再做亂七八糟的夢,一覺睡到天亮。
醒來時,紀昀章真的還在,倚在窗戶旁邊低聲講電話,見他醒來,就先掛了電話,倒了一杯溫水走到他面前。
“醒了?還難受嗎?”
景黎喝了水,搖了搖頭,“好多了。
”
紀昀章聽他清亮不少的聲音就知道是有好的,見他要下床,就扶著他,景黎忍不住笑,“紀老師,太夸張了。”
紀昀章意識到了,自己有些過度擔心,收回手,問他:“想吃點什麼?”
他今天有胃口了,而且特別好,可惜上火的通通不能吃,甜的也不能多吃,嘆了口氣,“面條吧。”
紀昀章說了聲好,去點餐。
景黎洗漱完,餐也送上來了。他和紀昀章相對而坐,一起吃完早餐,他看了眼時間,“你是不是應該走了?”
“差不多了。”品牌活動下午三點開始,這邊回到S市大概要到中午,他還需要做造型。
“你去吧,我已經沒事了。”
景黎趴在桌上,招財貓似的跟他揮了揮手,又仰著臉對他笑,“等你明天過來,我肯定完全好了,生龍活虎的。”
笑意鋪滿眼底,紀昀章拂起他的額發,俯身親吻他的額頭,“樂曉逍幫你請過假了,今天再好好休息一天,還有先別洗澡,洗澡容易再著涼。”
雖然昨天晚上就停了雨,但這場雨澆得很透,山里的氣溫還是很低。
景黎皺起臉,語氣特別嫌棄,“我發了一身汗。”
紀昀章摸了摸他的頭,“聽話。”
景黎是講道理的,也明白紀昀章說得事實,他還沒好全,虛弱的時候洗澡容易加重感冒。本來今天就要拍戲了,他沒辦法拍,只能休息。耽誤一天燒的是錢,他再多請幾天,制片人估計要找上門。
“知道了。”他乖巧點頭。
紀昀章離開后,景黎在房間里沒什麼事,靠坐在床頭看《臥底》的劇本,看了幾頁,睡意再次襲來。
他沒勉強自己,抱著被子滾到紀昀章躺過的位置,安心地閉上眼睛。
第79章
病去如抽絲,第二天紀昀章再回來,景黎就如他所說的好了。